「你瞅誰啊？」
「瞅你咋地？」
「你再瞅老子一眼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能咋地？」
「殺！」
「怕你不成！」
…………
諸如這般簡單粗暴的對話，在如今試煉塔中的不少地方進行著，並且，很快便演變成了生死之戰。
而這顯然是受那暴虐的殺戮意志影響，使得許多人性情變化，變成純粹的殺戮機器，沒有什麼腦子。
一股慘烈的氣息，瀰漫於試煉塔中。
並且，這股慘烈氣息，似還在反饋著這片空間中暴虐的殺戮意志，對人的影響更大。
洛無書放慢了一些腳步，同樣是聽到了狂暴的獸吼之聲，感受到一股暴虐的殺戮意志侵襲入腦。
仿佛，要將其同化，變得與凶獸一般暴虐，兇殘。
「滾！」
洛無書口中吐出一道聲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那股暴虐的殺戮意志，還不足以令其性情大變，殺念泛濫，但多少有些煩躁。
「納命來！」
忽然有一道身影，手持長槍朝其誅殺而來。
他的雙眼猩紅，衣衫滿是血跡，猶如一尊從血獄中走出的殺神。
「靈魄境中期？」洛無書目光微微一凝。
按理說，靈魄境中期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被侵蝕意志，陷入殺戮之中才對。
還是說，前方的殺戮意志更加可怕？
「我們熟嗎？」洛無書隨口問了一句。
「不熟，但我知道你叫洛無書。」那道身影森然回應，手中長槍威勢如龍，絲毫沒有半點留手之意，帶著必殺念頭。
洛無書伸手，斬出一劍。
「嗤！」
伴隨著一道血光飛灑，那道身影的腦袋直接飛了出去。
隨手將對方的法器長槍收起，洛無書抬頭看了眼試練塔上方的虛空，心生疑問。
那位掌控試煉塔的妖族強者，設下這考核的意義在哪？
讓人族修行者自相殘殺嗎？
洛無書帶著不解，繼續前行。
比起他人，他的處境已經算是還好，一路上他看見了許多人處於不死不休的交戰之中。
有混戰，也有單獨廝殺。
像死在洛無書手中的那個傢伙，便是從混戰之中存活下來。
但也因為大量的殺戮，令其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一旦陷入殺戮之中，便很難再度脫離嗎？」洛無書呢喃一聲，對於那些正在爆發的戰鬥，敬而遠之。
除非有人不長眼，主動朝著其殺來，他才會一劍誅殺。
否則，他都是保持一副看戲的姿態。
他也發現了一點，會受那暴虐殺戮意志之人，往往都是修為較弱之人。
如他知道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傢伙，反而都沒有看到。
對此，洛無書並不會很意外。
修為的高低，往往與意志的強弱成正比，這並沒有什麼奇怪。
「啊……」
忽然前方有著異常慘烈的聲音響徹。
洛無書定睛放去，只見天機門的幾個修行者竟都在前方的戰場之中，並且進行著單方面的屠戮。
洛無書皺了皺眉，按理說，以莫問等人的修為，不至於如此？
當然，他也沒有多管閒事，而是繞道朝著一旁，繼續往前。
既然進入試煉塔，自然是要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也包括生死。
這並不是說洛無書冷漠，而是在這裡，他也只能儘量做到自保。
況且，他若出手相救，被救之人，真的會念這份情嗎？
以這裡的特殊，恐怕只會恩將仇報，然後對他出手。
洛無書沒那麼愚蠢。
繼續往前走了許久，那股暴虐的殺戮意志似盛極而衰，忽然一下子消失。
洛無書並未因此鬆了口氣，反而變得更加認真起來。
這試煉塔，仿佛無處不在透著神秘。
洛無書眨了眨眼，忽然間，眼前的畫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眼前不再是透著蠻荒的大地，而是一片花海。
而在那花海之中，有著妖嬈至極的身影，正在含情脈脈的望著洛無書，似要將他的心都給融化。
「狐仙子？」洛無書一愣。
旋即，便看到狐仙子含情脈脈的向其走來，並且輕解羅裳，暴露出言語不可描述的畫面。
洛無書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但立馬就深吸了一口空氣，抑制住那股心猿意馬的感覺。
「幻境？」
他很快猜想到眼前的一幕，可能是什麼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狐璃竟也不遠處小跑而來，並且展露出與狐仙子截然不同的媚態。
但同樣一點一點暴露出言語不可描述的畫面。
洛無書愣了愣，旋即眼神便恢復了清澈。
「紅粉如骷髏！」洛無書低喃一聲，隨後平靜邁步前行，任由那兩道倩影接連從其身上穿過。
然而，就在他以為幻象結束的時候。
畫面之間，接連出現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蕭黛兒，白凝，莫傾城……
這令其愈發的確定，這是幻境。
只是，他有些的不解的是……自己又不是什麼好色之徒，怎麼會出現如此幻境？
眼睛的畫面，再度變化。
前方的視線之中，出現遇到身穿白裙，如仙子般的身影。
然而，她身上的氣質似乎要比仙子還要出眾，高貴耀眼，令人只敢仰望，遠觀，不敢心生褻瀆之意。
「師傅，卿兒知道錯了！」
只見此時，那高貴的仙子令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朝著洛無書走來。
「白衣卿！」洛無書目光一凝，雙拳不自覺得緊握起來，嘎吱作響。
他的眼眸深處，陡然間，有著滔天仇恨與殺意迅速湧出。
如果不是白衣卿的背叛，他不會死，如今的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丹帝。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師傅，你就原諒卿兒一回好不好。」那道仙子般的身影，變得愈發楚楚可憐。
洛無書的眼中，掠過一抹罕見的柔和之意，但很快，便被冰冷殺意給取而代之。
「滾！」
洛無書怒喝一聲。
這道聲音，似對白衣卿所言，又似乎讓幻境滾遠一些。
誠然，他當初對白衣卿視如己出。
但自重生之日起，他便下定決心，要重臨天界，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白衣卿的面前，然後將曾經給予她的一切，盡數拿回。
當然，洛無書也不相信，白衣卿會以這番姿態，出現在其面前認錯，懇求他原諒。
她，不會是這種人。
只是幻境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