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無書漠然的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
劍不凡是不是劍子，以後的天劍宗會如何，他並不在意。
反正，這段時間下來，他對天劍宗，並無半點感情。
甚至，還有一些反感。
如果天劍宗會因為劍不凡，徹底走向他的對立面，他並不介意，一起滅了。
相比之下，人群之中，還有一人，異常的憤怒。
那俊美如妖的臉龐，在此時，甚至有點陰沉的難看。
正是，妖月！
此刻的他，雙手不自覺的緊握著，指甲深深的嵌入血肉之中，依舊毫無知覺。
他的內心，在此刻，被一股無力感給充斥。
劍不凡成為劍子，他要如何才能報仇？
莫凡似是明白妖月心中所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妖月擠出一抹苦笑，點了點頭，「我明白！」
…………
洛無書就要離去之時，劍不凡忽然開口說道：「你們先不要急著離開，正好有一件事，需要查清楚，」
話音落下，所有人頓時鴉雀無聲的望著劍不凡。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位高高在上的劍子，也要來這一套嗎？
而諸人，也好奇。
這火，要燒向誰？
諸人注視下，劍不凡將目光看向洛無書，「洛無書，你可願主動認罪？」
洛無書沒有想到劍不凡，如此沒完沒了。
這是，因為安怡雪嗎？
「滾！」
他的口中，冷漠吐出一字，直接轉身離去。
無數道望向洛無書的目光，頓時一滯，今非昔比，現在的劍不凡乃是劍子，身份有了質的蛻變。
而洛無書，竟還敢如此不敬，滾字回應。
「你若敢再走一步，今日，便別想離開這裡了。」劍不凡身旁，莫青雲開口說道。
對於洛無書囂張的姿態，他極為不喜。
雖然有些天賦，卻自視甚高。
他這輩子，什麼天驕沒有見過，半路夭折的，更是不知凡幾。
「不知，你要我認何罪？」
洛無書腳步停下，雙眼微微在此刻眯了起來，眼眸深處，有著無比的殺意滋生。
以及一種，巨大的屈辱感。
他，曾為天界第一煉丹師，走到哪裡皆是受人恭敬，哪怕是天帝，都要給他面子，看他臉色。
又何曾受過如此，要挾，恥辱？
此刻，他隱有將九曲龍涎丹，給古棟服下的念頭……
手掌微微緊握，那濃烈的殺機，被他強行壓制下去，一閃而逝，化作仇恨的種子，埋在心底。
虛空之上，劍不凡的嘴角掠起一抹諷刺笑容。
若非顧忌安怡雪的態度，洛無書在其眼中，與螻蟻並無區別，隨意可捏死。
「天妖山中，你連同妖月與莫凡，殘害我天劍宗諸多同門，可認罪？」劍不凡朗聲開口，譏諷俯瞰。
「自然不認罪。」洛無書冰冷回應。
「你敢說，人不是你殺的。」劍不凡臉色一沉。
「當日，你們三人便是從斷龍谷走出，而易天南等諸多同門便是死在斷龍谷。」
「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是我殺的啊！」洛無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是毫不在意。
「殘害同門，竟還不知悔改。」
「易天南那群人，勾結鬼劍宗之人，欲要殘殺同門，如此叛徒，我替天劍宗清理門戶，又何罪之有？」
洛無書話鋒一轉，繼續道：「相反，我還要問問，劍子，打算如何賞賜我呢？」
「如此功勞，賜個地級靈器，不過分吧！」
「……」諸人微微一愣，這洛無書，還真敢說啊！
按他的意思，不僅無過，反而有功了？
而且，開口便是地級靈器，這是惦記上劍不凡的斬風劍了嗎？
「牙尖嘴利！」劍不凡臉色再次一沉，「先不說事實，是否如你所言，如此多的同門，你們說殺便殺，未免太過於殘忍了一些。」
話音落下，頓時，有不少人附和道。
「是啊，這三人實在太過於心狠手辣了。」
「那麼多同門，說殺便殺了，不怕遭報應嗎?」
「他們是人，難道，別人就不是人嗎？」
「如此惡毒之輩，簡直就是天劍宗的恥辱，我羞於他們為同門。」
…………
如今的劍不凡，大有一呼百應之勢。
頃刻間，洛無書三人便是千夫所指，淪為了諸人唾棄的對象。
「殘忍？」洛無書冰冷一笑，「你劍不凡何來的資格，說別人殘忍？」
「且不說當日天妖山中，三日前，群英之戰，你又是如何對待同門的？」
「那被你一劍滅殺的全飛昂，可與你有過深仇大恨？」
洛無書聲音錚錚，字字珠璣。
真把他逼急了，他照樣敢將天劍宗掀個底朝天。
「放肆！」莫青雲又是一喝：「洛無書，請注意你的身份，劍子行事，還不配你來質問。」
洛無書臉色依舊冷淡，「要當婊子，就不要立牌坊。」
劍不凡的神色，略顯有些難堪，他沒想過，洛無書的言辭竟如此犀利。
若非，當著如此多人之面，他真想一巴掌拍死洛無書。
壓制著心中的殺意，劍不凡的嘴角再次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既然，你想要賞賜，那便成全你。」
「今年，天劍宗與黑白學宮的交換生名額，便賜給你們三人了」
聽到劍不凡的話語，不少人皆是給露出同情的神色，「這個「賞賜」，當真不錯。」
黑白學宮，乃是皇城的一座學宮，巔峰時期，他的實力，乃是元國毫無爭議的第一。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黑白學宮盛極而衰，走向衰敗，成為不入流的勢力。
以前，天劍宗耗盡心思，向黑白學宮求得每年三個交換生的名額，進入黑白學宮求學。
往往，也只有最出眾的弟子，才有機會爭取那三個交換生的名額。
但隨著黑白學宮的衰敗，交換生的名額，被天劍宗弟子視若糟粕。
天劍宗也開始，隨便派出三個外門弟子搪塞應付。
「哈哈哈……看來，洛無書三人，又將開創天劍宗的一個歷史。」
「交換生的名額，從他們三個人開始，成為宗門對弟子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