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住手！」
腦海之中，玄雲的意志，轟然咆哮，使得其臉龐都在此刻變得扭曲起來。
似是過了許久，那股黑暗的劍道氣流方才消散。
「今日，本聖會遵守與玄雲的約定不殺你，但若是下次遇到，必誅之。」
話音落下，孤獨劍聖直接控制著玄雲的身體離去。
「……」
諸人凝視著這詭異的一幕，有些沒緩過神來。
「小畜生，你身邊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令人意外啊！」
姜弼的臉上，再度瀰漫出陰寒的笑容。
剛那一刻，他竟然從玄雲的體內，感到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
顯然，那被洛無書稱作孤獨劍聖的傢伙，必然是個不亞於他的存在。
「師傅，快宰了他，遲則生變！」姜哲忽然咆哮開口，神色依舊猙獰至極。
「嗯！」姜弼點頭，臉上的戲謔之意頃刻間，全部化作陰寒殺意。
星辰之光席捲，他的手指之上，匯聚著無比可怕的力量，朝著洛無書洞射而去。
「結束了！」
諸人心中，不自覺的湧現一股念頭。
儘快不是直面那道能量光束，卻也能隱隱感受到那股力量前所未有的強悍。
別說此刻，洛無書還只是強弩之末。
哪怕是全盛時期，他也絕無可能接的下。
「狗雜碎，你安心的去死吧！」
「至於你的女人，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哈哈哈！」
猙獰笑聲，自姜哲口中肆無忌憚的傳出。
「老頭，我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了，可惜並沒有用。」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個世界給我陪葬吧！」
洛無書雙手攤開，雙目一片猩紅。
只要有萬一的一線生機，他也不想如此。
封神鎮魔碑內，老頭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就在他有所動作之時。
遠處，有著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只是瞬息之間，便抵達生死台。
他抬手，一巴掌拍散那道即將落在洛無書身上的光束。
「院長？」
無數道身影，瞳孔驟然一縮。
他竟然再次，為了洛無書出現了嗎？
此時，周淵那原本儒雅的臉龐，滿是冰冷的霸道之意。
「你們在做什麼？」
喝聲落下，整片天地，都似是在此刻陷入了寂靜之中。
似是過了許久，葛正才緩緩開口回應。
「洛無書心狠手辣，違背院規，殺害諸多無辜學員，我身為執法長老自然是在執法。」
「好一個執法！」周淵的目光又掃向姜弼，只見其開口道。
「尤蒼助紂為虐，阻攔葛兄執法，我在替其緝拿兇徒。」
「放你媽狗屁！」光罩之中，猿霸的咆哮聲，轟隆隆響徹。
「你們這些老不死，還能不能要點臉。」
周淵的目光，環視四周，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難道院長是不信我嗎？」葛正沉聲道。
「還是說，我這個執法長老，其實並無執法之權？」
「若如此，這執法長老，不當也罷！」
「哈哈哈……」姜聖也在此刻，大笑道：「葛兄，那我這個長老，也沒什麼好當了。」
「二位長老不可！」有學員開口道。
「你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死在洛無書手中的無辜學員討一個公道，又有何錯之有？」
「沒錯！若維護院規有錯，那設立院規的意義又何在？」
又有學員附和道，這些人，自然都是一丘之貉。
「如果院長一定要撤掉二位長老的職位，也請您將我逐出學院。」
「不錯，也還請院長，將我等會逐出學院。」
「我等誓與二位長老，共存留。」
…………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似乎洛無書才是萬惡之源，始作俑者。
周淵沉默，平日裡，他實則不怎麼管事。
完全沒有想到，如今的姜弼與葛正，在外院之中，竟如此隻手遮天。
洛無書神色冰冷無比，同樣沉默。
對周淵完全沒有失望，那是假的。
如果他能早點出現，局面不會這麼慘烈。
當然，他也不至於會去責怪周淵。
別人也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隨時都有空出現。
會現身，已是莫大的情分。
周淵望著洛無書，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洛無書依舊沉默。
他起身走向昏死在地的白凝，染血的手掌，觸及她那冰涼的臉頰，心依舊是無比的痛。
他早已，沒有將白凝當成一個侍女看待。
「洛無書！」周淵又喊了一聲。
洛無書旁若無人的將白凝抱起，抬頭掃了眼姜弼等人，然後目光落在周淵身上。
「對錯，有意義嗎？」他的口中，傳出一道聲音。
很平靜，像是沒有半點情緒蘊含其中。
對錯，有意義嗎？
隨著洛無書的話音落下，人群同樣陷入了一陣沉默。
很多時候，對錯有意義，但有的時候，對錯確實沒有意義。
拳頭大，才有對錯可講。
哪怕，此刻。
很多人心中已經對，對錯心照不宣。
包括院長也明白對錯，但他衡量對錯的天平，又與洛無書不完全相同。
他看重洛無書，但也不可能為了洛無書，導致如此多人離開學院。
對於這一點，洛無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學院，不是為他一人而存在，而且，他與周淵更沒有那麼親近的關係。
「與其現在糾結對錯，還不如考慮了結仇怨。」洛無書又道。
「你想怎麼了結？」周淵的目光，落在洛無書身上。
「一個月後，地方還在這裡，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對。」
洛無書的話音落下，使得浩瀚天地，都是陷入了沉寂之中。
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對？
「哈哈哈……一個月？」
「洛無書，你是腦子抽風了嗎？」
「難不成你以為，一個月後，就會是我師傅的對手了嗎？」
姜哲頓時冷笑連連。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覺得洛無書是被仇恨沖瘋了頭腦。
一個月時間，又能改變什麼？
且不說洛無書能不能恢復全盛，哪怕他再度突破，修煉到源嬰境後期。
但在聖境強者面前，又有何區別？
強大點的螻蟻？
「你師傅？」洛無書掃了眼姜哲，似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所有人，都得死！」
這裡的所有人，自然是包括，姜哲等在內的所有有關之人。
「哈哈哈，聽你的口氣，你是想一個月在這生死台上，以一敵二，戰我二人不成？」
葛正冷笑連連，怒極。
「敢應戰嗎？」洛無書聲音依舊平靜，無比決然，似是破罐子破摔，又似是有著必勝的信心。
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都覺得洛無書是瘋了。
「哈哈哈……一個月後，老夫定讓你比今日還要慘上十倍。」姜弼譏諷冷笑。
旋即，無數人的目光，皆是看向周淵。
只要他點頭允許，一個月後的生死之戰，將不會有任何的變數。
到時，生死各憑本事。
對錯，靠拳頭說了算。
「即是仇怨，自當了結！」周淵道。
顯然，是同意了這場看似極為不公平的生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