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周淵問道：「你對她們，很在意？」
洛無書微微點頭。
「一起並肩走過了許多，在心中的分量，自然就變重了。」
「是並肩走過，還是你帶著他們走過？」周淵問道。
洛無書微微沉默，沒有回應。
他當然明白周淵的意思。
只是，這並不能怪她們不能與自己並肩作戰。
撇開玄雲不談，其實，無論是莫傾城還是白凝，修煉速度已經極快。
只是因為他的步伐，更快，以至於才會顯得吃力，跟不上。
也因此，在很多時候，她們都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於事無補。
甚至，有時還會成為拖油瓶。
然而，不斷接踵而來的壓力，導致洛無書不可能有時間，停下腳步，等待她們跟上自己的步伐。
「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這樣子，她們太累了。」周淵又道。
「我知道！」洛無書道。
這個問題，他自然不會沒有想過。
而且，在元國的時候，她們就選擇過了一次。
所以，莫傾城與白凝跟隨他，一同來到了中州。
而元瑾與秦禾，留在元國。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周淵又道，使得洛無書目露異色。
「你可知，我為何要廢除那所謂的禁令，真的是因為你的出現嗎？」
「條條框框，會把一個人限制的太死，而那禁令，會使得很多人散失危機感。」
周淵目光落在洛無書身上，「我不否認，有點看不透你。」
「而這，恐怕也是你自信的來源。」
「甚至，你會覺得，跟著你修行，她們修行的速度更快，不會走歪路。」
「但是，你可有想過一個問題？」
「以後？」洛無書看向周淵，才發現，自己竟然犯了一個如此低端的錯誤。
大道之路，何等漫長。
現在有自己的引導，可以讓她們不走半點彎路，但以後呢？
且不說，他能不能在身邊指引她們一輩子。
愈到後面，修行所會遇到的瓶頸就越大，到了那個時候，他未必有能力指引。
而因為一路順風順水，她們可能已經散失了自己突破瓶頸的能力。
再何況，自己指引她們的路，就未必，一定是最適合的路。
大道修行，唯有自身摸索出來的路，才是最適合的路。
當然，前提是，這條路能走。
「多謝院長！」洛無書謝道，在其看來，今日這番話，比之前出面的恩情，要大得多。
「我似乎，低估了你！」周淵凝視著洛無書，似要將其看透。
「有過一些機緣，所以顯得老成一些吧！」洛無書不在意的一笑。
「罷了！」周淵嘆了口氣。
「我原本還打算收你為徒，現在看起來，我好像沒什麼資格？」
「院長自謙了！」洛無書客套道。
「院長你蓋世無雙，一身修為更是功參造化，實乃我輩學習的楷模。」
「那你想拜我為師嗎？」周淵道。
洛無書頓時沉默。
這話，他沒法接。
他在納悶，院長你怎麼聽不懂客套話呢？
「走吧！」周淵嘆了口，速度竟是快了幾分，令得洛無書追的喘不上氣。
「去哪？」最後，洛無書不得不動用金翅大鵬鳥命魂趕路，才追了上去。
「虛境！」周淵輕輕吐出二字。
「虛境？」洛無書不解。
「虛境是中州學院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周淵解釋道。
「踏入虛境，就會進入夢境之中。」
「但這夢境，又很真實，裡面的一切都跟真實的一樣。」
「包括疼痛，死亡都是真的。」
「那進入虛境，有何好處？」洛無書問道。
「虛境之中，感悟天地本源之力的速度，是外界的十倍。」
「而且，你在其中的修煉感悟，都可以帶出夢境。」
洛無書好奇道：「有這等好地方，為何，我沒聽外院學員，提起過？」
周淵瞥了洛無書一眼，猶如看白痴一般，「外院學員，他感悟得了天地本源之力嗎？」
「所以，虛境是內院學員才有資格進入的地方？」洛無書道。
周淵淡淡的望著洛無書，含笑不語。
「我要是在裡面，被打死了怎麼辦？」洛無書說出了心底的擔憂。
原以為，院長是帶著他去什麼好地方，提升修為。
結果，一扔就扔到內院學員堆中。
他不過是源嬰境初期的修為，在聖境面前，還不是一個哈欠的問題。
「那就死了唄！」周淵淡淡一笑，「你又不是我徒弟，誰能天天救你啊！」
洛無書：「……」
「院長，您不是這種愛記仇的人對不對？」洛無書微笑道。
「而且，你如果實在想收我為徒，求我就可以了。」
「只要你求我，我一定答應！」
「……」
周淵瞥了眼洛無書，「你覺得，我很缺徒弟嗎？」
洛無書很慫的道：「那我可以不去虛境嗎？」
周淵凝視著洛無書，「你什麼時候這麼怕死了？」
洛無書怒了，「這是怕死嗎？你這是讓我去送死啊！」
「看你那慫樣！」周淵忽然笑了起來，淡道：「放心，我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會被坑死在裡面。」
「你不是說，裡面的死亡，也是真的嗎？」洛無書依舊不相信。
「對啊！」周淵淡淡道：「你若是死在裡面，那也是因為菜死，關我什麼事。」
「喂，你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洛無書怒道。
「負責任？你是我徒弟嗎？」
「……」洛無書沉默。
「那你是女的嗎？」
「……」洛無書再次沉默。
「好了，虛境快到了，我送你進去。」
…………
虛境之中！
洛無書頓時感受到一股睡意襲來，昏昏沉沉，沒過久，便是進入了夢境之中。
夢境中，他發現了自己處於一座城池之中，不遠處，偶爾能夠看到一些人影。
想來，應該就是內院學員。
「咦？」洛無書的出現，頓時，引來了不少驚疑的目光。
有三人，模樣極為相似，結伴朝著洛無書走來，「還是好像第一次見到，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洛無書平靜道：「無名小卒一個，之前都在閉關修行，很少露面。」
「兄台自謙了，能入虛境，又豈會真是無名小卒，是我兄弟三人孤陋寡聞才是。」
只見一人忽然開口道：「兄台，有沒有興趣，切磋切磋？」
洛無書一愣，切磋？
我一個源嬰境初期，跟你聖境切磋，我是腦子壞了不成？
「我還有事，告辭了！」洛無書揖手作道，旋即，一溜煙，朝著遠處離去。
「……」
那人愣了愣，來虛境，不就是為了感悟本源之力。
而戰鬥，無疑是最有效的一種方式。
還是說，這是看不起他，不屑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