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無鋒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態,洛無書可以不去理會。
但其一言不合,便重創林沖之,並且還想要直接將之誅殺的修為。
洛無書不能接受。
若非因為忌憚那個老者的存在,知道不可能當著他的面,對玄無鋒如何。
方才那一掌,便不只是救下林沖之。
「所以呢?」玄無鋒冰冷的掃了眼洛無書,又將目光掃向浩瀚人群。
「爾等可知,本公子奉界主之令來這狗不拉屎的小地方,已是爾等莫大的榮幸?」
此言一出,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滿是譁然之聲。
奉界主之令,華服青年竟是來自……天宮!
一時間,天宮二字,像是一個個沉甸甸的巨石,壓在無數人的心頭。
以華服青年展現出來的不可一世與霸道。
他的背景愈是顯赫,對清風域而言,顯然愈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刻,諸人也徹底恍然,華服青年為何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說話。
因為他是出自天宮,是玄界身份最尊貴的那一批人。
這一刻,諸人也不再奇怪,華服青年為何敢一言不合,就置林沖之於死地。
別說一個林沖之,縱是整個清風域,在其眼中,也不過是個彈丸之地,輕易便可踩在腳下。
玄無鋒得意的點了點頭,很滿意人群造成的轟動,這才是他該有的排場。
他的目光,玩味的落在洛無書身上,嘴角掠起一抹濃濃的譏笑。
「所以呢……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個小小的域主,在本公子面前擺譜?」
他把「所以呢」故意拉的很長,這是洛無書的原話。
他倒要看看現在,洛無書會如何迅速的變成一副舔狗嘴臉,對其搖尾乞憐,趨炎附勢。
「你若來做客,清風域必然敞開大門,設宴相迎。」
「但若來者不善,無論你是誰,清風域都無人歡迎。」
洛無書目光輕抬,直視著玄無鋒,聲音顯得不卑不亢。
尊重從來是相互的,而玄無鋒的所作所為,顯然是不配得到該有的尊重。
玄無鋒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容,顯得略顯寒冷。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不識抬舉之輩。
他並非第一次離開天宮。
以往,縱是那些內域域主見到他,都要將他當成爺爺一樣供著。
對他的任何要求,向來來者不拒。
而如今,若是再將洛無書跟那些人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來還得再拋出一個重磅炸彈,看看洛無書是否真有一番狗屁傲骨。
「此番,本公子奉界主之令前來,是為了篩選出幾個天賦出眾的驕子,前往天宮修行。」
玄無鋒背負著雙手,淡淡開口,「現在你們可以跪見了!」
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玩味,盯著洛無書的反應。
然而,他竟沒有從洛無書的臉上看到半點的情緒變化。
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當他是在放屁一般。
「洛無書,本公子讓你跪見!」玄無鋒聲音又變冷了許多,令得無數人臉色劇變。
他們能清楚感覺到,玄無鋒怒了。
「為何要跪你?」
然而,洛無書的態度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為何要跪我?」玄無鋒盯著洛無書,一字一句道:「莫非,你不想入天宮修行?」
洛無書反問一句:「天下之大,何處不可修行?」
「無知!」玄無鋒冷笑,望著洛無書的目光除了冰冷之外,還有著濃濃輕蔑。
「但凡你有點見識,便不會說出這番井底之蛙的話語。」
「莫非,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天宮之下皆螻蟻。」
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從玄無鋒的聲音中,聽到了濃濃不屑。
他是真的將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洛無書,當成了螻蟻。
「天宮若是那般適合修行,為何你連我隨意的一道掌印都擋不住?」
洛無書以一種平靜的口吻問道。
但即便如此,依舊是讓玄無鋒勃然大怒。
不過,也就在這時,玄無鋒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開口了。
「你可以不入天宮修行,但不可如此褻瀆天宮。」
「無鋒平日裡的時間,並沒有如何花在修行之上,實力不如你也是情有可原。」
「但天宮真正的驕子,隨便走出一個都可做到比你優秀。」
洛無書道:「我從未有過褻瀆天宮的意思!」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然想要在修行之路走遠,自然得不斷前行。
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他當然願意前往天宮修行。
但讓其為了入天宮修行,放棄尊嚴,向人下跪,那絕無可能。
洛無書又看向玄無鋒,問道:「因為天宮的人都很優秀,所以等於你也很優秀嗎?」
「哈哈哈……本公子需要藉助他人的優秀嗎?」玄無鋒不屑冷笑。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縱是在天宮修行的那些真正驕子,見到他無一不是一副巴結討好的樣子。
比起他們,洛無書又算的了什麼?
居然敢跟他如此說話。
「你若是現在,自掌耳光,本公子可以允許你收回自己剛說過話。」
洛無書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但也就這是,玄無鋒又是吐出一道聲音,「本公子姓玄!」
浩瀚天地,忽然猛地一寂。
「玄」姓並不屬於常見的姓氏,而在天宮之中,姓玄,意味著什麼,更是不言而喻。
眼前的華服青年,並不是簡單的在天宮修行。
而是屬於,天宮最核心的人物。
他姓玄,那老者稱之為無鋒。
所以他叫玄無鋒,界主之後。
難怪他敢說,不需要藉助他人的優秀。
以他的身份,縱然是一個徹頭徹尾,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但一句話,便能決定無數人的命運。
「你現在下跪,還來得及!」玄無鋒很滿意人群的反應。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總算是稍微認識到了一點,他身份的尊貴。
於清風域而言,乃是怎樣的存在。
可惜,唯一讓他不夠滿意的便是……
在洛無書身旁那個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子,像是超然世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