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就躺在縫隙里,大腿上有一個彈孔,正往外冒著熱血。
可這不是他被子彈擊中倒在了地上,而是之前就昏死在了地上,他腿上的彈孔是剛才飛射進去的子彈,折射到了他的腿上。
不然,以漢克的強悍,一顆子彈打在腿上,他怎麼可能昏死過去?
可讓人困惑不解的地方也就在這裡。
之前漢克還在山洞洞口的某個地方埋伏著,等著像李子安和董曦進去,然後射殺兩人。可最終他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昏死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董曦心中也是一片困惑。
李子安回答不出來,他又想起了剛才一閃而過的陰影,還有那句卦辭,劫後回頭看黃雀。
三劫已經過去了,現在似乎已經到了黃雀出現的時間了。
「小心點,這山洞裡或許還有人。」李子安說。
董曦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一片黑暗,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李子安將手雷掛回到了武裝帶上,然後把防彈屏障也放了下來,鑽進縫隙,抓住漢克的兩隻腳踝,將他拖了出來。
即便是被當作拖布在地上拖行,漢克也沒有醒來,但也沒死,他還有呼吸,血液也在流動。
李子安踢了漢克一腳,但漢克還是沒有醒來。
「會不會是……」董曦沒有把話說完。
李子安看了她一眼:「什麼?」
董曦這才說出來:「你剛才問我有沒有看見什麼影子,會不會是我在什麼看見的那個影子,是那個人幹的?」
「有可能。」
「會不會是那個白衣女子?如果真有人打暈了漢克,也只有她又這個能耐,可是她為什麼這樣做?」董曦看著漢克,心中思考著什麼,臉上是一個困惑的表情。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他還是回答不出來。
種種跡象都表明,卦辭之中的「黃雀」就是姑師大月兒,可是沒見到她的真容就存在別的可能性。
「關於那個白衣女子,你一定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董曦的視線落在了李子安的臉上,那眼神就像是女搜查官看著一個犯罪嫌疑人的眼神,隨時都有可能動用非正常審問手段。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能跟你說的我都告訴你了,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不過你非要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
「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董曦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
講真,他真的不知道她的腦子裡正在想些什麼。
「看來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是故意瞞著我,可是我不是那種需要人呵護的花朵,你可以告訴我一些東西,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董曦說。
「先把這傢伙弄醒,審問一下他,弄死他之後我們再聊那個女人的事。」李子安說。
董曦嗯了一聲,也踢了一腳漢克。
漢克還是沒有醒過來。
李子安從防彈屏障之中取出一根繩子,捆住了漢克的一雙腳踝,然後又將繩子從後背繞到頸部纏繞幾圈,再一分為二下來,捆住漢克的一雙手腕。
他從來沒有學過捆綁,屬於臨時發揮,但看上去很不錯,在這方面也算是有點天賦。
每個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天賦,很多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然後,李子安拉開了拉鏈。
董曦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子安:「你要幹什麼?」
「我給他澆點熱水,或許能把他澆醒。」李子安說。
董曦的臉一下就紅了,輕輕啐了一口:「你真不要臉,我還在這裡呢,你就不覺得難為情嗎?」
這些話李子安直接當作了耳邊風。
男人要想開心自在,就得練出這樣的本事,呼吸般自然的面對家裡女人的嘮叨,聽千句萬句,心中不留一句。
一道水柱澆在了漢克的臉上。
強勁的衝擊力打得漢克的臉龐滋滋響,臉龐也被衝擊起了一層層漣漪,那畫面感就像是摩托車騎手以兩百碼的速度飆車,卻沒有戴頭盔一樣。
滋滋滋!
燒電焊般的聲音很是魔性。
董曦本來是扭開了頭的,可那詭異的衝擊聲卻仿佛有什麼魔力,結果她沒堅持過三秒鐘就那眼角的餘光去偷偷的看了。
這一看,她就像是生病了,整個都不好了。
這病是軟骨病,腿軟無力。
她也管不住自己的腦子,突然間就湧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像。
李子安一點都沒分心,專注澆水。澆了半分鐘還不見漢克醒來,他乾脆對著漢克的鼻孔澆水。
漢克的嘴巴閉著,全靠鼻孔呼吸,鼻孔被堵住,肺里嗆了水,他很快就有了動靜,先是顫了顫,然後就張開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剛剛把嘴巴張開,熱水又追蹤而至,直接澆進了他的嘴巴里。
「咳咳咳……」漢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眼睛也睜開了。
熱水消失了。
李子安還劍入鞘,靜靜的看著漢克。
漢克突然抬腿踹向了李子安的要害,可一抬就是兩條腿,而且還抬不起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被捆著,還有他的手也被捆著了,根本就動彈不得。
「啊!」漢克一身怒吼,雙手運力去掙繩子。
李子安的右腿已經蓄上了真氣,隨時準備給漢克的面門一腳。
他用來捆漢克手腳的繩子並不是什麼特製的繩子,只是普通的化縴繩。他裝在合金工具箱裡也是一個備用的小物件,用來捆藥材什麼的,這還是第一次用上。
他擔心這繩子捆不住漢克,會被漢克掙斷,畢竟漢克的身體之中有一個戰士級的病毒生物,他也和漢克交過手,漢克的力氣一點都不比他弱。如果是他被這繩子捆著,幾下就能掙斷,那麼漢克也能。
可是,漢克接連掙了好幾下,那化縴繩子還好好的捆在他的手腳上,別說是掙斷了,就連一點鬆動都沒有。
李子安看著漢克,心中一片困惑:「這傢伙怎麼了,一下子變得這麼弱?」
董曦一腳踹扎了漢克的胸膛上,剛剛掙扎著做起來的漢克被她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後腦勺撞擊在堅硬的和田玉玉石上,咚一聲悶響,一股鮮血也從腦後流了出來。
她也愣住了。
「嚯、嚯……」漢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顯得很緊張。
李子安關切地道:「妹夫,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董曦忍不住斜眼看了李子安一眼,就
李子安跟漢克說話的表情和語氣,她真的感覺李子安很關心漢克。可她卻知道,這不要臉的剛剛還跟她說審問一下就殺掉漢克。
這演技,不去演戲真的是娛樂圈這一千年來最大的損失。
漢克終於緩過了氣來,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董曦又抬起了腳。
「媳婦兒,別。」李子安探手圈住了董曦剛剛抬起來的大長腿。
董曦又把腿放了下去。
漢克坐了起來,視線掃過董曦的臉龐,又移到了李子安的臉上,然後就不動了。
李子安又問了一句:「妹夫,究竟發生了什麼?」
漢克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你叫誰妹夫?」
李子安觀察著漢克的眼神。
「你們是誰?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漢克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李子安和董曦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解與困惑。
然後,漢克又冒出了一個更誇張的問題:「我……我是誰?」
李子安蹲了下去,直視著漢克的眼睛。
漢克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還有恐懼,眼神也顯得很渙散,給人一種很那聚焦的感覺。
這不正常。
李子安伸手抓住了漢克的手腕。
漢克顫了一下,緊張地道:「你、你想幹什麼?」
李子安什麼都沒說,他往漢克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真氣。
真氣出,真氣回,帶回了漢克身體內部的信息,然後大惰隨身爐給出了診斷的結果。
漢克的身體之中已經沒什麼強大的能量了,他顯得很虛弱,腿上的槍傷還在失血,這讓他的心臟跳動加速,即便靜坐的姿勢也達到了120左右,這是跑步才會有的心跳。
難道是他身體的那個戰士級的生物病毒消失了?
除開這個原因,李子安又想不出漢克為什麼是這樣一個情況,神力沒了,雙重人格消失了,就連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本來是打算澆醒漢克,痛毆一頓的,可現在看到漢克這可憐蟲般的樣子,他都有點下不了手了。
「你放開我,你們……你們究竟是誰?我、我又是誰?啊!」漢克的情緒崩潰了,驚聲尖叫,他抬手想去敲腦袋,可是手被捆著,敲不了。
董曦說道:「他不會是裝的吧?」
李子安說道:「不像,我剛剛給他診斷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態跟一個受傷的普通人差不多,那個生物病毒好像不在他的身體之中了。」
「還能這樣?」董曦一臉驚訝的表情,「那個生物病毒是揣在兜里的東西嗎,想放進去就放進去,想拿走就拿走?」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就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我確定那個生物病毒已經不在他的身體之中了,他現在的狀況也應該是真的,他不記得他是誰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董曦問。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這樣一種情況,他也有懵逼了。
卻就在這時,漢克忽然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不停。
PS:明天就要送孩子去杭州讀大學了,行程5天,這5天的時間裡每天只能保持兩更,諸位江山父老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