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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兒的嘴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大聖,你知道我剛才想到了誰嗎?」
李子安不想說話。
「我想到了煉奴,哈哈哈……」梁飛兒又笑了起來。
李子安看著她,欲說無言。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梁飛兒除了能力變得詭異,深不可測之外,性格其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那個自負而又傲慢的仙女,身上的仙女病不是一般的重。
眾所周知,但凡是仙女,那就免不了仙女病。
似乎是覺得一個人笑沒有意思,梁飛兒很快就止住了笑聲,她又抬手指了一下那隻世界上石盆:「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你得用你的鮮血將那隻石盆裝滿。」
李子安往那隻石盆走去。
來到那隻石盆前,李子安將右手放在了石盆上,天紗的菌絲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從他的掌心上滑過,扎進了石盆之中。
沒有信息傳回來。
如果有信息傳回來,他大概還有機會解析一下,獲得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大惰隨身爐其實不是離他而去了,在天梯神廟裡割捨大惰隨身爐之後,大惰隨身爐連帶天梯和神廟一起又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而他也因此成了大聖。
可這並不是他的身體裡裝下了一隻香爐,一道幾千米高的天體,還有一座雄偉的神廟,而是它們並不是真實的東西,而是能量,是天之銘文構建的東西。這就好比是一台電腦的硬碟,它能裝下巨量的數字建模的東西。
「沒用的,它是天機的一部分,你覺得你有能力搞清楚天機的秘密嗎?」梁飛兒的話裡帶著一絲輕蔑的意味。
李子安的壓在石盆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並緊,他真的很想一劍訣指給梁飛兒劈在身上,劈她一個鮮血噴涌。
可是那沒用。
就算他將她劈爆,她的身體也會重組。
她說她已經死了,他沒法殺死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怎麼,你想反悔?」梁飛兒的聲音轉冷,已經有了明顯的威脅的味道。
李子安笑了笑:「我這個人向來注重承諾,我答應了你,我自然會做到,不就是放血嗎,我現在就放血給你看。」
他的右手離開了石盆的邊沿,探進了石盆之中,並緊成劍訣指的食指和中指指尖很快就有金色的鮮血滲出來,兩滴合成一滴,從更長的中指指尖滴進了石盆之中。
這個過程里,他不僅緊盯著石盆內部,也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梁飛兒的反應。
梁飛兒的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神光,明顯是在期待著什麼。
那一滴金色的鮮血砸在了石盆的底部,就在那一剎那間,一片金色的光輝從石盆底部向四周蔓延,一個個天之銘文快速流動,想那滴鮮血涌去,那畫面就像是一群食人魚嗅到了血腥味,撲向了獵物。最早與那滴鮮血接觸的一部分天之銘文,詭異的「燃燒」了起來,釋放出了火焰一般的金光。
「你快點啊!」梁飛兒催促道。
李子安又往石盆里逼出了一滴金色血液,觀察著梁飛兒的反應,一邊慢吞吞地道:「你別著急嘛,對了,為什麼要我用鮮血將這石盆灌滿?」
梁飛兒冷冰冰地道:「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滴鮮血滴落在石盆底部,金輝擴散到了更寬的面積,更多的天之銘文「燃燒」了起來,石盆里也明顯出現了一股神性的能量。
李子安的心裡也冒出了一個不安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強大的東西在甦醒。
「你割開手腕啊,你這樣逼血,你要逼到什麼時候才能將這隻石盆裝滿?」梁飛兒很是著急的樣子,如果她的手裡有劍,此刻恐怕已經忍不住向李子安劈過來了。
她不催還好,她這邊一催,李子安乾脆將手縮了回來。
「你幹什麼?」梁飛兒怒氣沖沖地道:「你答應過我的,難道你要反悔?」
李子安捂住了額頭,腳步虛晃了一下,聲音虛弱:「哎呀,我頭暈……可能是暈血了。」
梁飛兒:「……」
這個一戰殺死幾千龍騎軍的男人,他居然在滴了兩滴血之後就說他暈血,這樣的藉口簡直是對智商的侮辱!
李子安說道:「你讓我休息兩天,然後再來放血,對了,這船上應該有艙房吧,給我一間,我要睡一覺。」
梁飛兒眼神陰冷的看著李子安:「你是故意的,對嗎?你根本就沒打算兌現你的承諾,你個渣男!」
李子安說道:「梁現在,你別太過分了啊,居然罵我渣男,我怎麼就渣男了?」
「你親口答應我的,卻不兌現!你騙我,你不是渣男是什麼?」梁飛兒氣憤得很。
李子安一點也不生氣,淡然一笑:「我的確是親口答應你的,我也照做了,可你沒有說什麼時候灌滿啊,再說了,你這石盆能裝十升血,我要是一下子放那麼多血,我會死的。我問你,我的命在你的眼裡就那麼不值錢嗎?」
「你!」梁飛兒氣結當場。
她很清楚李子安這是在耍她,可是她卻無法反駁李子安的話。李子安是親口跟她說成交的,可是她並沒有說要什麼時候放血裝滿這隻石盆。她希望的是幾分鐘就裝滿,可是照李子安這速度,放兩滴血就要休息兩天的速度,估計需要好幾十年,甚至是好幾百年。
偏偏李子安還在往火上澆油:「我怎麼?我有做錯什麼嗎?做人要講道理,不能因為你是仙女就不講道理是不是?」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兩滴鮮血已經被「食人魚」搶食乾淨了,盆地的金輝也快速黯淡了下去,就一轉眼功夫,石盆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銅鏽色的盆地黯淡無光,內里天之銘文流動,但速度很慢,一點也不活躍。
李子安看了一眼,故作驚訝的樣子:「哎呀,沒動靜了,梁仙子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啊!」梁飛兒突然一聲怒吼,右手併攏,一掌刀劈向了李子安的脖子。
有些矛盾,還真是只能通過武力來解決。
比如,遇上大聖這種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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