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一百零三個劍靈衛,再加劍靈山五劍,剛好湊成劍靈山一百零八好漢。如果在加上李子安和阿刁,那就湊成了麼麼零,報警電話。
劍靈山一百零八好漢清一色的腳踏飛劍。
李子安騎著追日天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阿刁也騎了一匹天馬,走在隊伍的走後面。
日暮時分,隊伍來到了西部的一個驛站歇腳。
照這個速度,如果連夜趕路的話,凌晨前就能到西山。不過那太趕了,隊伍沒有得到休整,一去就開戰,對己方不利。李子安雖然沒有研究過什麼兵法,但也知道打仗這種事情肯定要有一個好狀態才行。而且,到目前為止他所知道的關於西山的情況都來自巴德的口述,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
驛站是劍宗的驛站,十幾個天奴做飯的做飯,餵馬的餵馬,忙前忙後。
無情劍拿出一張地圖,鋪開放在了一張飯桌上,另外四劍和幾個劍靈衛的將官圍著看地圖,低聲議論,商討戰術。
李子安喝著一壺驛站天奴泡的茶,翹著二郎腿,看著從肖鋒住處找來的一本手寫的冊子。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肖鋒那貨居然是一個鍊金師。從肖鋒住處找到的小冊子上寫著好些煉製法器和丹藥的配方,還有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沒翻看幾頁,他的視線便被一個內容留住了。
那是將天奴和靈獸拼湊起來,煉製成「獸奴」的內容。
所謂靈獸,並不是指天界的野獸,他剛來天界打死的那隻泥坦豬雖然很強悍,但也不到靈獸的級別。靈獸是指在某些特殊的幻境裡,野獸被天地改造,擁有了強大的靈性,甚至像人一樣修煉的野獸才叫靈獸。有的靈獸甚至能開口講人言,變幻人形迷惑人。
金火雖然也算是獸類,可一出生就是鳳凰,被劃入了始族的範疇,所以不計算在內。但從野獸的角度去看,其實也算是靈獸,不過是最頂級的。
這跟人的情況一樣,天奴生來為奴,而始族生而為仙,可要說什麼區別,都是有鼻子有眼睛,嘴巴吃飯,菊花放氣,除了天賜的翅膀,還真沒什麼區別。這部分內容也讓李子安有點「觸目驚心」的感覺,因為它記載了一個失敗的煉製,十幾個天奴少年為此付出了生命,一隻修煉成精的靈狐也死了。
「這麼看來,那貨殺得不冤,他要是活著,肯定還會做這種邪惡的實驗。」李子安的心裡這樣想著。
繼續往下看,又翻了幾頁,他終於看到了與精泥有關的內容。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段文字上:精泥攝魂,如將之置於天奴或者靈獸取掉腦子,精泥捏腦,置於頭顱之中,以秘法煉製,則鬼仙出,殺人無形,威力無窮……
李子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肖鋒那貨的腦子裡裝的怎麼都是這些邪惡的東西?
用天奴少年和靈獸煉製獸奴已經夠邪惡了,居然還想挖掉人或者靈獸的腦子,煉製什麼鬼仙。
難怪清風劍仙說他是一個逆徒,死了也不足惜。
李子安接著往下看。
與精泥有關的內容沒了,又變成了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阿刁擰著一壺水給李子安喝了幾口的茶杯蓄水,瞅了一眼李子安手中的小冊子,她倒是能認識一些字,可是認不全。不過就算她認得上面的所有的字,她也看不懂。
在天界,仙人多如狗,但鍊金師卻相當稀缺。不管是天奴修仙,還是始族修天,只要勤奮總會有所收穫,可是鍊金師這門手藝卻不是努力就會有收穫的,還需要天賦。那肖鋒之所以在天劍宗之中有很高的地位,他的鍊金師的身份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教練大人,你在看什麼呢?」阿刁看不懂,但這並不妨礙她想學藝的心情。
李子安說道:「這是肖鋒的筆記,那傢伙是一個鍊金師。」
「什麼是鍊金師啊?」阿刁追問。
李子安笑了笑:「鍊金鍊金,那肯定是用天金來煉製一些東西,比如飛劍和法器什麼的。」
「哇,好厲害!教練大人,我要學鍊金!」阿刁心動了。
李子安說道:「鍊金師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學的,得有天賦才行。」
「天賦是什麼東西?」
李子安:「……」就你這樣還鍊金,煉個鬼的金,米字旁的還差不多。
阿刁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她覺得教練大人是在敷衍她,不是一個好教練。
無情劍看了這邊一眼,她的嘴角也微微翹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李買辦,你過來一下。」
李子安應了一聲,將手裡的小冊子遞到了阿刁的手中:「你不是想學嗎,你拿去看,看過之後我們聊聊,我看看你有沒有天賦。」
「嗯!」阿刁當即坐了下去,翻看那本小冊子。
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鍊金鍊金我要鍊金!
李子安來到了無情劍的身邊,幾個劍靈衛的將官退後了一點。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李買辦他們惹不起。
「李買辦,你看看地圖,然後跟我們說說你的想法。」無情劍說。
李子安看了一眼攤在桌上的地圖,看到了西山,還有劍宗與聖水宗的邊界線。
那西山完全在劍宗的領地之內,與邊界線隔了上百里地,周圍都是大山,一條江從聖水宗的領地里流入劍宗的領地,西山就在那條江的旁邊。
地圖上,那條江被標註為「雅布江」。
李子安的視線往回移,很快又在地圖上找到了驛站的位置,跟西山在一條直線上,距離大約也就七八百里地的樣子。這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按照白天的速度,也就小半天時間就能到。
「李買辦,你有什麼想法?」無情劍又問。
李子安說道:「我看著地圖,明天中午前我們就能到,我們在這裡紮營。」他指了一下距離西山不遠的一座被標註為「大頭山」的山頭,「然後派個探子,探明西山的情況再說。我對劍宗的兄弟不是很熟,所以也不清楚誰擅長這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無情劍的視線掃過幾個劍靈衛的將官,沒人吭聲,一個個的眼神還有點閃躲。
無情劍心裡不舒服:「我去吧。」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我去吧,你們留在大頭山等我就行了。」
無情劍看了李子安一眼,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