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的確是要害,但絕對不是最脆弱的地方,事實上頭骨是人體之上最堅硬的骨頭,尤其是額頭,它不但最硬,而且很厚。不過,李子安將額頭送給長空長老拍,卻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頭蓋骨有多大的自信,而是有聖元和《天錘經》這兩個依仗。
在別人看來,李子安是將自己的額頭送給長空長老拍,其實他是將自己的頭變成了天錘,讓長空長老拍。
天錘本是無形無相之錘,他可以用手釋放天錘,同時也可以將自身變成天錘。過去的二十年,他每天都修煉《天錘經》,那也是將聖元凝聚成一把錘子,不斷的捶打自己的身體。
他是這樣修煉過來的,他連自己都錘,還怕你一個風燭殘年的始族老頭用掌拍嗎?講真,長空長老的鐵掌,還不如他自己用天錘捶打自身,修煉《天錘經》的強度。
他之所以這樣做,還是為了還無情劍的人情,絕對不是因為人家仙女長得漂亮。
你看,你爹這樣打我,我不但沒有還手,還主動把腦袋擺端正讓你爹拍,就問你感到不感動?
轟!
長空長老的右掌狠狠的拍在了李子安的頭上。
所有人都在那一剎那間屏住了呼吸,很多人都認為即將看到的是那個天奴的腦袋裂開,腦漿迸射,碎骨橫飛。也應該是這樣一個結果,一個天奴,怎麼可能用額頭應接一個天仙的全力一掌?
可是,大家期望和以為會出現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一個他們不願意看見的畫面卻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長空長老的右掌拍在李子安的額頭上的那一剎那,他的整條右臂都被彈了起來,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從身前彈飛到了身後。他的身體也在那個過程里往後拋飛,飛出好幾十步遠才落在地上。而且不是站著的,是撲通一下砸在了地上。
一雙雙幾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睛,一隻只快要拉長到地面上的下巴。
一個天仙全力一掌,竟然沒能把一個天奴拍死,而且還被震飛了!
沒人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個天奴卻好端端的站在他們的面前。
張忠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片冷汗,剛才李子安硬接的那兩掌還只是讓他冷靜,李子安用額頭將長空長老震飛之後,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同樣一掌,他要是用腦袋去接的話,他的腦袋會像雞蛋一樣碎掉!
劍宗的長老天團集體沉默了,再沒有老頭跳出來了。就連那個最活躍,也最堅持原則的歸墟長老,他也不吭聲了。
清風劍仙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就在剛才,李子安用額頭去接長空長老那拼盡全力的一掌的時候,他甚至有想過出手制止長空長老。可是他要是那樣做的話,就等於站到長老們的對立面了,也就是那麼一點猶豫的時間,長空長老就被震飛了!
無情劍的心情是最複雜的一個,她很清楚她的老爹剛才是動了殺心了,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李子安會用他的額頭去成全她老爹的那一份想殺他的心。她也很清楚,李子安這麼做是看在她的情面上,而這就是導致她心情複雜的原因。
她看著李子安,心裡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他是一個始族就好了。
可惜,他只是一個天奴。
李子安的視線掃過一張張始族的面孔,淡淡地道:「現在,我有資格住進天劍宮了嗎?如果沒有,我就走了。這天界九重天境,無論哪一境都有無數宗門,我想以我的實力,我無論去哪一個宗門,我都能成為該宗門的開門人。」
歸墟長老的嘴唇動了動,想重提規矩之類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真要是他攔著李子安不讓李子安住進天劍宮,李子安轉身走了去了別的宗門,宗主劍問天出關之後,他肯定會被問責。
他能坐上長老會主事的位置,他可不傻。剛才他慫恿長空長老出手,他在旁邊看戲,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清風劍仙開口說了一句:「李道友,我們進去吧,我親自給你安排住處。」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那就有勞了。」
突然,一人踏劍穿空而來,邁過高大的宮門,懸停在了半空中。
那飛劍上的男子一身黑色長袍,面如冠玉,長發飄飄,說不出的英俊瀟灑。那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子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李子安也看著他,猜測著他的身份。
在場的所有始族都抱拳作揖。
那些外院弟子更是直接跪地,高呼:「拜見少宗主。」
這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男子正是劍宗的少宗主,劍星魂,劍宗之中僅次於劍問天的人,實力已經接近金仙。
天界是實力為尊的世界,如果劍星魂只是劍問天的兒子,他是得不到清風劍仙這種級別的天仙的尊重的。可他的實力在清風劍仙之上,就連清風劍仙都要對他拱手作揖,用上敬語。
縱觀全場,也就只有李子安站原地沒動,就連阿刁也迫於壓力,跪在了地上。
劍星魂的眉頭微微一挑:「你這個天奴還真是有夠狂傲,你見了我這個少宗主,你竟然不跪?」
李子安淡然一笑:「我的實力撐住了我的膝蓋,跪不下去。」
跪在地上的張忠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剛才,就是他派人送信讓劍星魂出來的,看到李子安的態度,他頓時心花怒放。
你就作吧,越作越死!
老子送你一程!
拿定主意,張忠忽然站了起來,抬手指著李子安,大聲呵斥道:「大膽天奴!就算你實力超強,做了劍宗的開門人,你也該跪拜少宗主。你見少宗主不跪,你眼裡還有少宗主嗎?我要告訴你,不管你見了哪個始族,那都是你的主人,你這樣的態度簡直是大逆不道,其罪當誅!」
果然,他這一挑撥嗎,劍星魂的臉色更難看了。
在這劍宗里,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見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區區一個天奴,不但不跪拜,竟然還敢這樣跟他說話!
李子安回頭看了張忠一眼,淡然一笑:「我本該殺了你,但是你又是我的大金主,不好下手。你站出來挑撥我的少宗主的關係,想借少宗主的手殺我,你的心真的很壞啊,可是我還是不想殺你,我要罰你的款。這事,沒二十萬劍幣擺不平,等下我就去山下找你爹拿錢。」
張忠如遭雷擊,一動不動,一張臉黑到了極致。
尼瑪逼啊!
這也要罰款?
還二十萬劍幣!
你這和搶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