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舟在空中幾乎只是一個飄移,然後就到了扭腰城。
神廟內部,百老匯的全息投影呈現了出來,店鋪林立,遊人如織,不愧是帝國最繁華最熱鬧的街道。
李子安的視線落在了一家名叫「午後時光」的咖啡屋上,動態的全息投影就靜止了下來。這個全息投影其實是他讓天舟「航拍」下來的,選擇傳送的地點。
天舟的傳送只能是垂直傳送,而且高度不能超過一萬米。
所以,李子安在意識里選擇了這家名叫午後時光的咖啡屋的時候,天舟就已經在其上方懸停了下來,為了安全起見,它的高度僅有八千米。
這個選擇傳送地點的功能來自天倉,天倉成為天舟的一部分之後,他在這神廟之中也能自如操控。隨著這幾次操控下來,他對天舟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了,這神廟就等於是一艘飛船的控制中心,天倉就等於是智能系統。
就在來時的路上,他嘗試連接天倉,並動用天倉的能力尋找聖地的硬體的線索,結果一找就找到了,可是結果卻讓他無語、天倉一共找到了與聖地有關的硬體地址三千八百多萬個。就腳下的扭腰城裡就有五十多萬個,他一天確定一百個硬體地址,也要五百多天才能完成。
之前他說聖地是狡兔三窟,現在看來他太低估聖地了,那個傢伙何止三窟,它有三千多萬窟!
李子安的視線又往那家咖啡屋旁邊移了一點,然後停留在了咖啡屋後面的一條小巷上。
小巷裡沒人,地上滿是垃圾,甚至還有用過的橡膠安全製品。
姑師大月兒皺起了眉頭:「你就不能換個傳送的地點嗎?這裡太髒了。」
李子安笑著說道:「湊合一下吧,大街上人太多了,我們突然出現在街上肯定會造成轟動,然後沒幾分鐘肯定又是坦克飛機包圍過來,那樣我們就喝不成咖啡了。」
說話的時候,他伸手過去攬住了姑師大月兒的腰。
姑師大月兒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但並沒有推開李子安的手。這是李子安為數不多的能「主動」的機會,別的時候他都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等了幾秒鐘卻不見青蒙蒙的能量光籠罩下來,姑師大月兒訝然道:「你幹什麼?」
李子安說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
「之前在華盾城,阿美羅問我有沒有得到歸途的指引,你知道它說的指引是什麼嗎?」李子安看著姑師大月兒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樣子,心裡卻在想著她會不會像從前那樣忽悠他。
姑師大月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指引,你是天舟的船長,你也不知道嗎?」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我這個船長是怎麼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天舟的了解恐怕還沒你多,我畢竟太年輕了。」
姑師大月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我年齡大嗎?」
李子安:「……」
姑師大月兒打掉了李子安的在她腰上的手。
女神生氣了。
女神女神,首先是女人,然後才是女神。女人該有的毛病她也有,比如年齡這塊,她雖然好幾千歲了,可是骨子裡卻還是一個少女,李子安暗示她年齡大,她當然不高興。
李子安陪了一個笑臉:「女神,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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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師大月兒一臉的嫌棄:「十八歲?太小了。」
李子安想了一下:「那就是……」
姑師大月兒打斷了他的話:「十九歲剛剛好。」
「嗯嗯,我的女神永遠十九歲。」李子安又伸手去摟姑師大月兒的腰。
這一次姑師大月兒沒有打掉他的手。
李子安本來還想問一下為什麼阿美羅為什麼說她是「天倉的女兒」的,可是又擔心她不高興,遂放棄了。
姑師大月兒其實跟他說起過,她一睜開眼睛就在天倉里,那個時候她才只是一個剛出生的能打死餓狼,踢碎岩石的孩子,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根據這個情況,再加上阿美羅的說法,她很有可能是天倉「生」出來的女兒。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被傳送過來的,她其實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正宗的外星人。
不急,他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深入了解女神。
一團青蒙蒙的能量光從神廟的穹頂罩落下來,摟在一起的兩個人原地消失。
光線扭曲,光線恢復正常,李子安和姑師大月兒的眼睛能正常視物的時候,兩人已經在那條髒兮兮的小巷之中了。
就在兩人的旁邊,不遠的地方,一隻垃圾箱旁邊,一個東歐的賣藝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吹著一支笛子。她吹奏的音樂很簡單,就只有一個聽眾,那是一個白人老頭,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張大的嘴巴合不上。
姑師大月兒的眼眸中閃過兩點綠芒。
那個站在賣藝女子攤位前的白人老頭眼神瞬間呆滯,然後一頭撞在了身邊的電線桿子上。
咚!
一聲悶響,白人老頭倒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賣藝的東歐女子驚呆了,笛子也掉在了地上。
「骯髒!燈塔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國家,遍地污垢,充滿罪惡,如果我是造物主,我會毫不猶豫的淨化它。」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淡淡地道:「盛極必衰,物極必反。燈塔的文明歷程不過兩百多年,沒有經歷過王朝的衰落,所以就不會有這樣的哲學,它並不知道,它終於一天會分崩離析,然後被掛在牆上。」
「掛在牆上是什麼意思?」姑師大月兒問。
李子安笑著說道:「就是遺像,我們走吧,去喝咖啡。」
「你其實是去裝逼。」姑師大月兒說。
這樣的話從女神的嘴裡說出來,那感覺堪比天籟。李子安的心裡美滋滋,他摟著姑師大月兒的小蠻腰往小巷出口走去。
姑師大月兒並沒有推開李子安的手,但也給出了警告:「只准這樣摟著,你的手要是亂動的話,我打斷你的腿。」
李子安有點鬱悶:「女神,你為什麼對我的腿感興趣,打斷手不行嗎?」
「我打斷你的腿,免得你進錯門。」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
兩人身後,那個東歐女子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這邊,飛快地蹲下去,從那個白人老頭的身上搜走錢包和手機,然後向小巷的另一邊跑去。
砰!
一聲槍響,那個賣藝女子倒在了地上。
開槍的是那個白人老頭,剛才頭撞電線桿的一下並沒能讓他徹底昏死過去,他醒了,他毫不猶豫地拔槍開了槍。
這很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