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海風吹拂著臉龐,風衣的下擺隨風飄動,筆挺的身姿,再加上一張盛世美顏,大師往碼頭上一站,那就是一張電影海報。
一艘豪華遊艇從海面緩緩駛來,雪白的船身折射著陽光,分外醒目。
「老闆,那就是你的遊艇,漂亮吧?」范才偉來到了李子安的身邊,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它叫什麼名字來著?」李子安隨口問了一句,軍師跟他說過這艘遊艇的名字,但是他忘記了。
「黑珍珠號。」范才偉說。
李子安笑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軍師跟我聊過《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不就是傑克船長的船嗎?」
「對對對,就是傑克船長的船,我也看過那部電影。」
李子安看著進入碼頭的豪華遊艇:「可是這船是白色的啊,我看取白珍珠號更合適。」
范才偉:「……」
黑珍珠號停靠了下來。
西羅從駕駛艙中走出來,來到船舷一側,對著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大師。」
「嗯,回來就好。」李子安回了一句。
西羅說道:「大師,你要上來看看嗎?」
李子安笑著說道:「當然要看看,這艘船花了我幾千萬,我肯定得看看。」
「我把梯子給你放下來。」西羅去放掛梯。
卻不等他掛梯放下去,李子安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不過兩米左右的高度,也就是輕輕一躍的事情而已。
范才偉說道:「西羅,不用放梯子了,我在這艘遊艇上都快待吐了。」
西羅沖范才偉笑了一下,他掏出了一包駱駝香菸,抽出一根問范才偉:「要不要來一根?」
范才偉搖了一下頭。
西羅自己點燃了香菸,然後靠在護欄上,看著大師巡遊遊艇。
李子安在駕駛艙里的船舵旁邊停了下來,伸手摸了摸黑桃木打造的船舵。名貴實木的感覺很好,讓他生出了一點想駕駛遊艇在海上兜兜風的衝動,可是……
他不會。
「看來我得學會駕駛遊艇,以後載著幾個管家婆出海兜風,她們穿著比基尼躺在遊艇上曬太陽,我給她們塗防曬霜,全身都塗上,然後再給李小美在甲板上放一張小桌子小凳子,讓她做作業,真好。」李子安心裡想像著那樣一個畫面,然後一個人笑了。
他的心裡也是一片感慨。
人生如夢。
一年前他還在月牙村為未來犯愁,村裡的潑皮都敢欺負他,可是現在,他卻有了自己的遊艇了,身邊一群管家婆,老丈人老丈母遍布世界各地,跨文明跨種族。
他真的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或許某一刻醒來,林勝男就又來敲他的門,讓他去幹活或者煮飯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劃開了接聽鍵:「老婆,什麼事?」
余美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老公,剛剛……」
欲言又止。
李子安笑了笑:「這可不像你,我們兩口子有什麼話是不好說的?」
「是這樣的,我爸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們回家聚一聚。」余美琳說了出來。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這事有點意外。
老太君林勝男去世,余美琳跟老丈人余泰山鬧翻,後面因為他保全了余泰山的大江集團的董事長職位,才緩和了一些。可是從那之後父女倆就沒有聯繫了,老丈人余泰山也沒有跟他這個女婿打過電話,怎麼會突然打電話想讓女兒女婿回家聚一聚?
「你怎麼不說話?」余美琳的聲音。
李子安說道:「我感到有點意外,爸沒說是因為什麼原因要聚一聚嗎?」
「他說今天是余家興的生日,約我們晚上回去吃飯。」余美琳說。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是想問我想不想去,這事你不用問我意見,你想回去我就陪你去,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家需要派一個代表去,我就去。」
他這樣說是因為他知道余美琳的情況,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余美琳了,因為姑師大月兒和那個王者級的火種,她成了擁有兩個人格的天下國女王。從前那個余美琳的已經被余泰山和高勝美兩口子傷透了,成了女王的她,她又怎麼可能回歸那個傷透了她的心的家庭?
「那就辛苦你這個代表了,你就代表我們家庭去一下吧,如果我爸問起我,你就說我在公司加班。」余美琳說。
「嗯,爸肯定會問你為什麼不回去,我就這樣跟他說了,另外我估計他會問起你手裡的大江集團的百分之五的股權,這個又怎麼答覆他?」李子安問。
「你怎麼確定他會問起那百分之五的股權?」余美琳的聲音裡帶著點好奇。
李子安說道:「問鼎集團發展得這麼好,市值千億,大江集團不過市值百億,就算爸不好意思問你,我那個老丈母也會慫恿他來問。」
「如果他問了,你就跟他說以市場價格來收購,我可以轉給他。」余美琳說。
「行,那我就這樣跟他說了,還有別的事嗎?」
「對了,路途公司那邊有動靜嗎?」余美琳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沒有,董曦一直在盯著,那幾個人還藏在燈塔領事館沒有出來。」
「這個情況還真是有點奇怪,我以為他們會很快採取什麼行動。」
「這或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吧。」
「你小心點,對方越是不動,我就越是擔心。」
「你放心吧,在耶路撒冷他們的地盤上我都能來去自如,更何況是在這邊,就算那幾個人的身上都有身份保護殼,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總之你要小心,不要輕敵,全家人都指望著你呢。」余美琳說。
李子安笑了,這話他聽著舒服,家庭地位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我就給小湯打個電話,晚上就不給你留飯了,就這樣吧,再見。」
「再見。」李子安掛斷電話,卻不等他把手機收起來,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說老丈人,老丈人到。
他剛剛才和管家婆聊余泰山,余泰山就給他打電話來了。
手機鈴聲響到第八聲的時候,他劃開了接聽鍵,但沒有說話。
手機里傳來了余泰山的聲音:「喂,是子安嗎?」
李子安這才開口說道:「爸,是晚上吃飯的事嗎?」
「你怎麼知道?」
「是美琳告訴我的。」
「我剛剛給她打了電話她就告訴你了,晚上你們一起過來吧,把小美也帶上,我好久都沒有看見我的外孫女了。」余泰安的聲音很親切。
李子安說道:「好的,幾點的飯,我們早點過來。」
這個時候肯定不好跟余泰山說余美琳和李小美不去,因為余泰山剛剛給余美琳打了電話,如果這個時候就給余美琳找加班的藉口,那顯然不合適。晚上過去,就說突然遇到急事,需要加班,那就合適了。
「6點,6點怎麼樣?」余泰山顯得很客氣,也很高興。
「行,那就6點,晚上見。」李子安準備掛電話了。
「子安……」余泰山欲言又止。
「爸,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一家人不用客氣。」
「余詩曼出事了。」余泰山說了出來。
李子安以為他要提說那百分之五的股權的事,沒想到是余詩曼,他心裡有些好奇:「詩曼怎麼了?」
那個騷氣的小姨子都快淡出他的記憶了,沒想到這會兒被老丈人提起,這的確有點奇怪。
「她說她生病了,要去燈塔治療,你三叔和三嬸已經訂好了機票,準備陪她去燈塔治療。我問是什麼病,你三叔家又不說,對病情守口如瓶。我知道你不但是大師,醫術也相當厲害,不如今晚我把你三叔和詩曼也叫過來一起吃頓飯,你抽點時間給她看看病,怎麼樣?」
李子安說道:「行,如果她願意,我就給她看看。」
以他現在的萬物互聯的手段,就算是癌症,只要不是晚期的那種,他大概也有七八成把握治好,但願意是前提,萬一小姨子不相信他的醫術,覺得燈塔的醫學更發達,人家願意去燈塔治療,他也不會拿熱臉去貼小姨子的冷屁股。
更何況三叔一家還恨著他呢,本來余家明能坐上大江集團董事長位置的,結果因為他到現在都沒有坐上去。而且,余詩曼都已經跟漢克訂婚了,結果他把漢克給幹掉了,這樣的矛盾可不是吃頓飯就能化解的。
「這真的是太好了,一家人嘛就應該和和美美,團團圓圓,我現在就給詩曼打電話,我掛了。」余泰山掛斷了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又響了。
李子安的心裡有點納悶了,今天的電話生意是不是太好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董曦打來的電話,心裡剛剛冒出來的一點點鬱悶轉眼就消失了,他劃開了接聽鍵,親熱地道:「媳婦,什麼事?」
「那個艾倫斯坦從領事館裡出來了,同一輛車裡還有兩個人,但我不知道是誰,面孔很陌生。」董曦開門見山地道。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們終於憋不住了,他們開始行動了。」
「你這邊有什麼計劃嗎?」董曦問。
李子安笑了笑:「抬棺人計劃,早就啟動了。」
「你有計劃了也不跟我說,你現在給我說說。」
「媳婦,暫時保密。」
「你跟我還保密?你信不信我打你!」董媳婦的急脾氣一點就燃。
李子安笑了笑:「媳婦,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你要是知道了卻又不能說,那就是知情不報。你放心吧,我有計劃,我來背鍋,你就當不知道好了,如果我有什麼需要,我會找你協助的。」
董曦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還是想打你。」
李子安:「……」
聊了幾分鐘,李子安才從駕駛艙里出來。
命硬仔西羅的手裡多了一隻菸灰缸,那菸灰缸里已經有好幾隻菸頭了。
范才偉則蹲在碼頭旁邊,看著一個老大爺釣魚。
「大師,聊完啦?」西羅將手裡的菸頭摁在了菸灰缸里。
李子安說道:「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西羅點了一下頭:「要我載你去兜兜風嗎?」
李子安一臉的嫌棄:「兩個大男人兜什麼風?我們去超市買菜,順便買點禮品。」
西羅:「……」
PS:或許是天氣的原因,好幾年都沒下雪了,居然下雪了,冷球得很,頭疼得厲害,今天就只有兩更,向大家表示歉意,過幾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