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洛晚從楚卿家離開後,徑直前往與蘇禾相約的私房菜館,來的還有柏霖。
今日的陸瑾一,身著一套粉色休閒套裝,短 T 與短褲的搭配,讓她在出門玩耍時更為自在。
陸瑾一看到蘇禾的瞬間,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般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蘇禾,嘴裡還低聲呢喃著:「乾媽,我好想你。」
蘇禾溫柔地親了親她那嬌嫩的小臉,回應道:「嗯,乾媽也想你,等會兒給你買個冰激凌。」
柏霖則為陸洛晚倒上一杯茶,輕聲問道:「今天下午不回去吧?」
陸洛晚微微點頭,「不回,明天回。」她原本就計劃在此住上一天,明日下午再返程。
柏霖將手機里農場的照片翻出來給陸洛晚看,「晚點帶你們去農場,讓瑾一體驗一下採摘。」
陸洛晚應道:「可以。」
陸瑾一與蘇禾膩歪完後,抬起那水靈靈的眼眸望向柏霖,眼中滿是期盼,「叔叔,你想我嗎?」
柏霖看著她,聲音溫柔,「想,還給帶了禮物。」
說著,他將一個限量版的芭比娃娃遞給陸瑾一。
陸瑾一眼中閃爍著光芒,開心地說:「禮物我很喜歡,謝謝叔叔。」
接著,她又抬眸看向陸洛晚,詢問道:「媽媽,這禮物我能收嗎?」
陸洛晚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收著吧。」
陸瑾一那黝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開口道:「叔叔,下次送你一幅我的親筆畫吧。」
蘇禾和陸洛晚對視一笑。
與此同時,沈以謙從老宅出來,來到江知珩投資的私房菜館。在停車之時,他瞥見了那輛熟悉的帕拉梅拉,心中已然明了。
當他正要踏上二樓包廂之際,一抹小身影闖入他的視線。陸瑾一小手撐著臉頰,眼眸中帶著笑意看著柏霖,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小人兒眉開眼笑。若忽略一旁的蘇禾,這場景儼然就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這一幕如同一把利劍,瞬間刺痛了沈以謙的心,他的妒忌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幾乎讓他失去理智。那明明是他的女兒,可他卻連正常與她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江知珩打來電話催促,他才後知後覺地抬步上樓。
上樓後,江知珩勾著他的肩膀調侃道:「兄弟,恭喜你啊,白撿了那麼大的女兒,我都佩服陸洛晚了,了不起的女人!就你和傅凜城的這速度,是我和覃教授坐火箭都跟不上的。」
一旁的覃溫綸見沈以謙臉色陰沉,繼續調侃道:「只是生理學上的父親,人家也不一定認他,陸洛晚可能壓根不讓他見女兒。就陸洛晚那不拖泥帶水的離婚速度,就足以表明一切了。」
江知珩也跟著附和,「兄弟,你要加把油,不然到時候你的女兒可能真的要喊別人爸爸了。」
沈以謙心裡本就窩著火,他們兩人的話直戳他的心窩,他語氣又冷又硬:「還吃飯嗎?」
江知珩將菜單放在他面前,示意他點菜,「吃啊,過不了多久你能回來?哥幾個又能一起喝酒了,還住我的會所嗎?」
沈以謙沒有吱聲,心中不舒服,也沒什麼心情吃飯,便將菜單推給了覃溫綸。
覃溫綸笑著問道:「怎麼了?不會是受刺激了吧?說來聽聽,我們幫你分析一下。」
沈以謙抬起冰冷的眼眸看向他,「你可以改行了,當八卦記者,別當教授禍害學生了。」
覃溫綸見他眼眸中帶幾分冷意,也不再繼續挖苦,畢竟風水輪流轉,給自己留條後路。
江知珩吩咐人送酒進來,服務員將酒打開,剛要給沈以謙倒酒,卻被他制止了。江知珩夾著香菸,帶著幾分探究,「怎麼?借酒了?給覃教授滿上。」
覃溫綸同樣制止了,「不喝,下午有事,晚上去你會所喝。」
下午他還要陪若初逛街。
吃完飯後,沈以謙沒有耽擱,直接下了樓。卻只看到陸洛晚和柏霖兩人坐在桌前。
他來到停車場,將車子挪到帕拉梅拉旁邊,隨後熄了火,坐在車裡抽著香菸,給陸洛晚發了一條信息:【在停車場等你,聊聊。】
陸洛晚看到這條信息後,並未回復。
帶瑾一買冰激凌的蘇禾也回來了,柏霖也買完單,四人準備離開。
來到停車場時,柏霖懷中抱著瑾一,瑾一手裡拿著冰激凌,陸洛晚她們兩人跟在後面。
蘇禾一眼就看到了沈以謙的車,深知他是在等洛晚,開口道:「我先把瑾一帶走了。」
陸洛晚應道:「嗯。」
沈以謙看到柏霖抱著瑾一時,喉嚨仿佛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女兒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他真想衝上前將其搶下來,額角的青筋暴起,此刻他的心情已經瀕臨爆發的臨界點,卻在極力隱忍著。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而柏霖懷中的陸瑾一看到他,興奮地喊了一句:「帥叔叔。」
蘇禾聽聞,嘴巴抽了一下,笑了出來,:「特好奇他此刻的心情。」
陸洛晚笑了一下,「你問他吧?」
沈以謙原本冰冷的眼眸,在看向陸瑾一時已是滿目的溫柔。
蘇禾快速地走向前接過柏霖懷中的瑾一,並對她說:「先跟乾媽走,媽媽有點事。」
陸瑾一點了點頭。
柏霖看向陸洛晚,開口道:「我等你?」
陸洛晚笑了笑,「不用,等會我去找你們。」
她覺得沒有必要,他又不能把她怎麼樣,頂多就是說幾句廢話罷了。
說完後,陸洛晚眸色淡淡地看向沈以謙,「有事?」
沈以謙隱去眼底的冷意,克制地說道:「女兒也是我的,可以暫時不認。但是不能讓別的男人抱她。」
陸洛晚不屑地回應,「完了?你管不著。」
她解了車鎖,抬步準備上車。
沈以謙聽到她的話,心如刀割,確實,他現在沒有資格。
然而,他不甘心,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將她抵在路虎的車門上,垂頭逼近她,沉聲說道:「晚晚,不允許你給瑾一找爸爸,你也不准談戀愛。我可以先不認瑾一。」
陸洛晚手抵著他靠近的身體,卻發現根本抵不開,腿也動不了。「放開,沈以謙,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是前夫知道嗎?我談戀愛跟你有什麼關係,瑾一找爸爸也好,跟你更沒有關係,你……」
沈以謙不想再聽這些刺激他的話,對著她的紅唇吻了上去,將她未說完的話盡數堵住。
陸洛晚的眼睛瞬間瞪大,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這個吻霸道而熾熱,帶著沈以謙獨有的氣息。她愣了片刻後,憤怒瞬間湧上心頭。
她拼命掙扎著,雙手用力地捶打著沈以謙的胸膛,可他卻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
終於,沈以謙緩緩鬆開了她的唇。陸洛晚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她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啪」的一聲,狠狠地甩了沈以謙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迴蕩,沈以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道清晰的紅印。
沈以謙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可心裡的疼痛卻遠勝於這臉上的疼痛。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懊悔,那痛苦如同無盡的黑暗,將他緊緊包圍。
他妒忌柏霖能如此親近地抱著自己的女兒,能和陸洛晚、瑾一在一起,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卻像一個局外人,被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額角的青筋依然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痛苦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