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洛晚悠悠轉醒時,時針已然指向了十點多。她只覺腦袋像是被重錘不斷敲擊一般,一炸一炸地疼得厲害。她微微蹙起眉頭,努力地回憶著昨晚的事情,腦海中那些片段斷斷續續地浮現。她依稀有印象,昨晚從衛生間出來後偶遇了沈以謙,之後沈以謙給她披了一件外套……再往後的事情,她便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洛晚緩緩坐起身來,眼眸中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想到沈以謙目前的種種做法,心中滿是不解與憤懣,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她輕低喃著:「不是所有的事情,傷害過後給一顆糖就能撫平的,也早已過了吃糖的年齡。」
想著婚前的那些時光,雖然他們未曾在一起生活過,但是偶爾也會在一些場合遇見。那時的沈以謙,全程一臉冷漠,仿佛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長此以往,她心裡的期待也漸漸被磨滅,沒有了期待,自然也就沒有了失望。如今的生活里沒有他,自己不是照樣過得很好嗎?何必再讓自己陷入那些無端的煩惱之中呢。
又過了許久,陸洛晚深吸一口氣,輕輕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隨後,她掀開被子,緩緩起身下了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是昨晚的吊帶裙,微微搖了搖頭,隨手拿了睡衣便向浴室走去。
半個小時後,陸洛晚神清氣爽地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她的髮絲還帶著些許濕潤,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神情。
她走到梳妝檯前,開始簡單地護膚,雙手輕柔地在臉上塗抹著護膚品,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細緻。護膚完畢後,她拿起吹風機,將吹風機的風速調至適中,緩緩地吹乾自己的頭髮。她的眼神專注而平靜,仿佛在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收拾好,剛準備出去時,蘇禾帶著陸瑾一走進了房間。陸瑾一那小小的身影如同一顆活力四射的小炮彈般,迅速地撲向陸洛晚,奶萌地說道:「媽媽,羞羞,你起來的好晚。」
陸洛晚聽到女兒的聲音,臉上立刻綻放出溫暖的笑容。她輕輕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動作輕柔地將女兒一把抱起,眼中滿是寵溺。她在女兒的臉頰上親了好幾下,溫柔地說道:「嗯,」
蘇禾看著這對膩歪的母女,嘴角也微微上揚,開口道:「頭疼了嗎?乾媽給你煮了醒酒湯。」
陸洛晚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有點。」
蘇禾指了指地上的高定西裝,說道:「地上衣服你看著處理吧。」
陸洛晚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件西裝,毫不在意地說道:「晚點讓慕迪帶回去。」
說完,她又對著懷裡的陸瑾一說:「幫媽媽拿個袋子來。」
陸瑾一點了點頭,下來後,那兩條小短腿迅速地邁動著,如同一陣小旋風般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陸瑾一便拿著一個抽線的黑色垃圾袋跑了回來。她抬著明亮的眼眸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著媽媽的誇獎。
「謝謝,瑾一」陸洛晚接過垃圾袋,剛準備將那件黑色的定製西裝裝進袋子裡。
蘇禾笑著說:「你確定嗎?將這件幾百萬的西裝裝進幾毛的垃圾袋,那這件衣服可全是廢了。」
裝進垃圾袋沈以謙怕是不會要了。
陸洛晚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她一邊將西裝隨便疊了一下,一邊說道:「跟我沒有關係。」
隨後,她胡亂地將西裝塞進袋子裡,將繩子一拉起來,問道:「慕迪沒有來嗎?」 蘇禾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三人走出臥室,來到餐廳。陸母早已將煮好的醒酒湯端了出來,說道:「把醒酒湯喝了。」
陸洛晚乖巧地應道:「好。」
她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著醒酒湯。蘇禾坐在她旁邊,靜靜地看著她。
此刻的陸瑾一早已跑到了客廳,那小小的身影正努力地往沙發上爬,因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超級寶貝 jojo》。
餐廳內,蘇禾看著陸洛晚,輕聲開口道:「你現在怎麼想的?」
陸洛晚將碗中的醒酒湯喝完,輕輕放下碗,緩緩說道:「沒想法,再忍幾個月。」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之前不是說他只調來一年嘛,現在也沒幾個月了。後面他離開就好了。」
「嗯,假如他跟你求和怎麼辦?」蘇禾試探性地問道,她實在不太確定陸洛晚心中的真實想法。畢竟之前陸洛晚跟沈以謙結婚的原因,就是因為喜歡他,所以陸父讓她嫁時她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陸洛晚聽聞這個問題,嘴角揚起一抹充滿譏誚的笑容,她輕輕晃了晃腦袋,說道:「他絕無可能,那般自傲的一個人,豈會放下他那高昂的頭顱,純屬妄想,我又不是紀棠之……況且我的心已然沉寂,如今的生活狀態正合我意,不想讓它被擾亂。」
蘇禾緊緊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道:「嗯,咱們獨自美麗,我陪著你。」
陸洛晚輕輕拍了拍蘇禾的手,笑著說道:「別,你該找找,說不定遇到一個白馬王子呢,不然我的瑾一負擔太重了。」
蘇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老了後所有的財產都是瑾一的。」
陸洛晚拿起湯勺,將其放在蘇禾嘴邊,當著話筒的樣子詢問著:「財產,你有嗎?蘇律你現在存了多少錢?」
蘇禾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後面會有的。」
陸洛晚輕哼一聲,說道:「有了再說吧。」她深知蘇禾每個月幾乎是個月光族,還談財產,簡直就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