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洛晚正悠然地喝著水,手機鈴聲猝然響起。她瞥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當下便決定拒接。然而,那號碼很快又執著地打了過來。
陸洛晚望著旁邊的時敘白,只覺頭都要炸了,滿心的煩躁。無奈之下,她點了接聽,話筒里傳出一道清冽的嗓音:「我沈以謙,把電話給時敘白。」聽到這個聲音,陸洛晚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人有毛病,既然要找時敘白,直接打給他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多此一舉。
陸洛晚沒好氣地對著一旁的時敘白說道:「你的電話。」時敘白接過手機,那丹鳳眼往上挑了幾分,還朝她拋了一個媚眼。
不知沈以謙在電話里跟他說了些什麼,只聽到時敘白應道:「好,知道了。」掛完電話後,他將手機還給了陸洛晚,說道:「後面還會來看你的,晚美女,你要不下次報警吧,別折騰我哥了。美女那幅畫幫我打包了。」
林朵聽到他要買畫,臉上立刻堆滿了高興的笑容,趕忙應答著:「好。」
時敘白掏出一張卡來,遞給陸洛晚,嬉皮笑臉地說:「晚美女,看在我們是熟人的份上,有折扣嗎?」
「沒有,你可以選擇不買。」陸洛晚看都沒看他一眼。她雖然沒怎麼接觸過時家的人,但也知曉時家家底殷實,是頂級的豪門。
原本去打包畫的林朵又折了回來,瞧著這架勢,明顯是不差錢的主,立馬開啟了她的營銷模式,笑容滿面地對時敘白說:「先生您看中的那幅畫是臨摹的,配不上您的氣質。我們店裡有一幅大師的真跡,不論是掛在書房、辦公室,還是拿去送人,都更上檔次,關鍵是它還具有收藏價值。您看,我給您打包大師的真跡?」
時敘白微微啟著薄唇:「晚美女,你覺得呢?」
聽完林朵的話,陸洛晚心想,有賺錢的機會幹嘛不賺,而且像他們這樣的富二代去一次會所開的一瓶酒都不止這個錢,於是開口道:
「時先生又不差錢,大師的真跡不僅具有觀賞價值,而且還有收藏價值,時先生可以當一個小的投資。」
「行,就聽晚美人的,幫我打包真跡。」時敘白很是爽快地說著,因為這點錢對於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而且晚美女都開口了,他自然得聽她的。
「好的。」林朵高興地去打包畫作,心裡美滋滋地想著,她這個月的提成相當可觀,夠她買個心儀的包了。
陸洛晚毫不猶豫地刷了卡,發現連密碼都不用輸入,將小票遞給他簽字。
送走時大佛後,林朵笑著說:「晚姐,你從哪認識的這個有錢又多金的帥哥,我不求多,一個月來一個就行了。」剛剛去給他送畫下去的時候,她發現他開的竟是全國只有五輛的柯尼塞格 Agera,她能認識這款車,還是因為她有個喜歡車的弟弟。
「追尾追的。」陸洛晚丟下這句話,便又開始繼續忙碌著她的畫作。
而這時,她的手機微信里來了一條好友申請:【沈以謙】
陸洛晚直到下班時才看到,卻並未理會,權當沒有看到,她實在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加好友的必要。
沈以謙望著手機里下午打完電話後鬼使神差加的好友申請,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回應。
至於為什麼會加她好友呢,他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是為了後期時敘白騷擾她時,方便她好聯繫自己。
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陸洛晚剛吃完飯,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突然電話響了。她沒有多想,點了接聽,話筒里傳來熟悉的嗓音:「微信通過一下,後面時敘白騷擾你,你好聯繫我。」
「沒有必要,下次我直接報警,沈先生,最好管管你弟弟。」陸洛晚的語氣淡淡地,透著幾分疏離。
「管不了,腿長他身上。」沈以謙的語氣透著幾分無賴的痞氣。
「行啊,下次再來我就報警。」 說完,陸洛晚不等他反應過來,便果斷掛斷了電話。
沈以謙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深知時敘白是個我行我素的人,自己就算警告也只管當時,事後他依舊會怎樣就怎樣。他沉聲道:「不識好歹!」
隨即給趙景發了一條信息:【跟趙局說一下。】
趙景很快回覆:【好。】
陸洛晚掛完電話,原本平靜的心湖被他攪得泛起了層層波紋。她越不想有交集有接觸,結果卻越是造化弄人。
給蘇禾發了一條信息:【怎麼才構成騷擾,警察才會出警。】
蘇禾看到這條信息後,立馬回了電話過來:「晚寶,怎麼了?」
「沒事,有人很煩。」
陸洛晚將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講了一遍,蘇禾直接來了一句:「孽緣,怎麼感覺跟姓沈斷不了呢,接觸的都是他身邊的。你這也構不成騷擾,你是開店做生意的,不可能不讓他去。不過話說回來,你能接受慕迪怎麼就不能接受時敘白呢,就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你或許就沒有那麼苦惱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敘白還是照常去陸洛晚的店裡,一待就是半天。大多數時間都是他在跟林朵聊天,陸洛晚壓根就沒有主動跟他說過話。只有他問問題時,她才會選擇性地回答幾句。
沈以謙的微信依舊沒有通過,而且這邊在得知時敘白每天都去她的畫室,而陸洛晚壓根沒有報警後,心中有些意外。他的心裡隱隱有幾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