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津青聽完陸洛晚的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隨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陸洛晚望著他的身影,忽然鬆了一口氣。
陸洛晚剛轉身回到車上時,看到他們幾人,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上了車。
她的目光掃過車內,心中暗自慶幸陸瑾一此時正犯困在車上睡著。她深知,要是陸瑾一醒著,以她那活潑外向的社牛性格,說不定會一下子趴在車窗上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那場面想想都讓人很炸裂。
開車的蘇禾通過後視鏡看向陸洛晚,眼神中飽含著關切與溫柔,緩緩開口道:「晚寶,你會遇到很愛你的人的。」
陸洛晚聽了,微微頷首,輕輕應了一聲「嗯」。
她的心裡其實也有些迷茫,暗自思忖著:人生的確漫長,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真能邂逅那個對的人。只是當下,她實在沒有心思去接觸新的感情。
一個小時後,沈以謙他們回到了市區,徑直前往江知珩在這邊的會所。
幾人毫無懸念地開始了牌局,還把趙景也叫了過來。牌桌上的沈以謙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他的眼眸中透著幾分銳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毫無疑問,幾局下來,他贏得最多。
江知珩見狀,笑著調侃道:「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果真一點也不假。」
沈以謙身體微微前傾,看似隨意地擺弄著手中的撲克牌。他的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經過了精心的算計。他先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牌的一角,然後手腕輕輕一抖,牌便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散落開來。緊接著,他的雙手迅速合攏,將牌重新歸攏,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隨即利落地將牌放在桌子上,從喉嚨里冷冷地擠出兩個字:「聒噪!」
江知珩看向一旁的趙景,笑著開口道:「就他這惜字如金、整天板著個冰山臉的樣子,你就沒考慮過換個工作?」
趙景心裡暗暗叫苦,心想你這傢伙可真會給我挖坑,臉上卻依然帶著笑意,說道:「沈行性格挺好的,這輩子我發誓都要追隨沈行。」
他心裡很清楚,沈以謙雖然表面冷漠,但實際上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覃溫綸聽了,不禁笑著說:「就沖你這句話,他必須得給你加工資。」
江知珩在一旁附和著:「要是不加工資,你可以考慮跳槽了,我這兒隨時歡迎你。」
「還打不打?」這時,空氣中傳來沈以謙那清冽的嗓音,猶如山澗中凜冽的山泉一般,透著絲絲寒意。
「打啊,給你提個醒,你的白月光公司出了點狀況,可能過不了幾天就會找你幫忙。」江知珩收斂了笑意,一臉正經地說道。
覃溫綸皺了皺眉,開口道:「這麼多年你已經幫了她很多,那份情早就還完了。」沈以謙心裡自然清楚,紀棠之是個驕傲的人,而且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有些事情他實在懶得跟他們解釋。
「抱著沈家這棵大樹已經得到很多好處了,不過就算得到再多也沒用,有個敗家子的弟弟,也夠紀棠之在後面收拾爛攤子的了。」覃溫綸吸了一口指尖的香菸,抽了兩張牌甩了出去,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紀家早晚得毀在紀俊豪手中。」
江知珩不以為然地說道:「覃大教授要是心疼,你可以去拯救他啊。」
「跟我有毛關係,別他媽的亂說。」覃溫綸心裡想著,要是這話讓宛若初聽見了,等會兒又得跟自己鬧彆扭,那小丫頭醋勁可大著呢。
牌局一直持續到凌晨才結束,罕見的是,沈以謙沒有留在會所,而是回到了溪安觀邸。
第二天,沈以謙一覺睡到了 11 點鐘。醒來後的他,依舊感覺有些睏倦,還是煮了餃子吃。那些餃子徹底被他消滅乾淨了,只剩下一些慕迪包的乾癟餃子。
晚上的時候,郭俊喊他去家裡做客,他又去商場給郭俊的兒子買了些玩具。
當他到達郭俊家時,郭俊還在廚房忙碌著,郭俊的妻子在外地出差還沒回來。
家裡只有阿姨和他們父子倆,沈以謙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刷著手機。
郭浩宇拿著他帶來的拼裝玩具,努力地拼著,可看著上面複雜的圖紙,他感到十分頭疼,於是開口說道:「沈叔叔,你能陪我一起拼嗎?」
沈以謙掀著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算不上溫柔:「男子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郭浩宇眨巴著眼睛,靈活地回應道:「可我只是個 3 歲的孩子啊?叔叔你這樣沒有愛心,很難找到老婆的。」他心裡想著媽媽經常跟他說的那些話,要樂於助人,要有愛心,要懂事禮貌,這樣長大才能找到老婆,也才能有女孩子喜歡。
沈以謙對他突然冒出的金句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糾正道:「男子漢跟年齡沒有關係。能不能找到老婆跟有沒有愛心也沒多大關係。」
郭浩宇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追問著:「那叔叔你有老婆嗎?」
「沒有。」
「因為你沒有愛心,所以沒有老婆。」郭浩宇歪著小腦袋思忖著,小嘴巴嘟囔出了這句話。
緊接著又說:「我在幼兒園很樂於助人,我的人緣可好了,等我白回來,可能就有女朋友了。」
沈以謙聽聞他的話,神色透著幾分複雜,心中暗想,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早熟,這么小就知道女朋友的事兒了。
這時,郭俊端著菜走了出來,沈以謙忍不住開口道:「你兒子早熟。」
郭俊聽聞,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等你有孩子就知道了,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懂得可多了,浩宇,跟叔叔一起洗手吃飯。」
「哦。」郭浩宇乖巧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