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的情況確實比醫生預期的要好很多。她已經可以慢慢地行走了,雖然步伐有些蹣跚,她的手也時不時地抖動著,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拿東西的時候總是有些不穩。
陸洛晚最近為了陸母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是親力親為。她每天早早地來到醫院,為母親洗漱、餵飯、按摩,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她忙得連自己的畫室都沒時間去打理,陸瑾一也只能交給育兒嫂照顧。
這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沈以謙帶著陸瑾一,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來到了醫院。陸瑾一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要來看外婆。他們走進病房的時候,陸洛晚剛剛給陸母餵完水,正坐在床邊給母親輕輕地按摩著雙手。
「外婆,媽媽,我來了。」陸瑾一歡快地喊著,聲音清脆悅耳,打破了病房裡的寧靜。
陸母聽到外孫女的聲音,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她的臉頰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病痛。她費力地從嘴裡擠出幾個字:「瑾一,來了。外婆想你了。」
「嗯,我也想外婆。」陸瑾一跑到床邊,學著洛晚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給陸母按摩著手,那認真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沈以謙將手中的營養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走到陸母跟前,輕聲說道:「伯母,」
陸母看著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沈以謙轉過頭,看著陸洛晚。只見她面容憔悴,原本圓潤的臉頰如今瘦了一圈,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他的心中不禁一陣心疼,開口道:「給伯母找了一個護工,專業的,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嗯,多少錢等會我轉你。」陸洛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她最近確實一直在找護工,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要麼是太年輕,沒有經驗;要麼是年齡太大,精力不夠;要麼就是專業技能不過關。
她知道沈以謙做事一向靠譜,他找的人肯定不會差,就像之前的育兒嫂,就非常讓她滿意,所以她對這個護工也充滿了期待。
沈以謙溫聲說道:「這個不急,你最近太累了,都沒好好休息過。現在護工來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這時,護工劉蘭見陸洛晚起身後,便快步來到陸母的身邊,開始手法專業地給她按摩起來。她的動作熟練而輕柔,每一個穴位都按得恰到好處,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
「嗯。」陸洛晚看向劉蘭,劉蘭趕忙開口介紹道:「陸小姐,您好!我是高級護工劉蘭,這是我的證件。」說著,她從挎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從中取出自己的證件,雙手遞給陸洛晚。
陸洛晚簡單地翻看著證件,上面的各種資質和證書讓她有些瞠目結舌。她不禁感嘆,果然沈以謙找的人都是專業的。她笑著將證件還給劉蘭,開口道:「我母親的情況跟您說一下吧。」
「這個沈先生已經跟我說了,我們有三天免費的試用期,您先試用一下,如果覺得我不合適,可以不用我的。」劉蘭思路清晰地說著,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她知道,在服務行業,專業和態度是最重要的。
而且,沈以謙給她開的工資相當可觀,她也非常珍惜這份工作,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僱主滿意。
「好的,下午就麻煩你了。」陸洛晚說完,又詳細地跟劉蘭交代了一些陸母的生活習慣和注意事項。劉蘭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將每一個細節都牢記在心。
交代完一切後,他們才走出病房。
沈以謙手裡拎著陸洛晚的包,陸瑾一緊緊拉著洛晚的手,眼中滿是期待,開口說道:「媽媽,我好久都沒有跟你睡了,今晚跟你睡。」那軟糯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嗯。」陸洛晚輕輕應了一聲,眼神中滿是溫柔和愧疚。
她又何嘗不想多陪陪自己的女兒呢,只是這段時間陸母的病情讓她實在無暇顧及其他,陸母的健康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
沈以謙將東西放進車的後備廂,繞到后座,打開車門,然後彎下腰,將瑾一抱了上去,並貼心地為她繫上安全帶。
陸洛晚也從另一側打開了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此刻的她,只想靜靜地聽著瑾一的嘰嘰喳喳,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
而陸瑾一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一坐上車,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最近學校里發生的趣事。她的小嘴巴不停地動著,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陸洛晚認真又安靜地聽著,嘴角始終掛著微笑,時不時地問一下問題,引導著瑾一繼續說下去。她看著女兒可愛的模樣,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開車的沈以謙透過後視鏡,看到后座上溫馨的畫面,內心也被一種溫暖而滿足的感覺填滿。
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邊,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嘰嘰喳喳的陸瑾一在快到家的時候,或許是因為說了太多話累了,漸漸地睡了過去。她的小腦袋靠在座椅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嘴角還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到家後,沈以謙輕輕地將陸瑾一抱下了車,他的動作十分輕柔,生怕把瑾一吵醒。
沈以謙已經來過陸家三、四次了。在第二次來的時候,他就細心地讓育兒嫂給他準備了一雙新的拖鞋,並且悄悄地將那雙柏霖穿過的拖鞋丟掉了。
即使陸洛晚已經好幾天不在家,但是家裡依舊整潔如新,一塵不染。
沈以謙小心翼翼地將陸瑾一放在了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輕輕地走出了臥室,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沈以謙從臥室出來,正好看到靠在島台喝水的陸洛晚。他緩緩走到她面前,開口說道:「我重新篩選了幾家康復醫院,明天帶你過去看看吧。這幾家醫院的設施條件都非常齊全,而且離家也不遠,這樣你去看望伯母也會方便很多。」
陸洛晚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學長已經給我發了一些康復醫院的信息,我覺得暫時不需要再看其他的了。」她的語氣很平淡,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會給沈以謙帶來怎樣的影響。
沈以謙在聽到「學長」兩個字時,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額頭上的青筋也不由自主地凸起跳動著。又是柏霖,怎麼什麼事情都有他的份,簡直就是陰魂不散!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夾雜著嫉妒和不滿。
「晚晚,他發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嗎?我給你發了那麼多,你難道都不考慮一下嗎?就因為他是你的學長,所以你就無條件地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嗎?」沈以謙的語氣中充滿了落寞和委屈,還透著幾分傷心與難過。
陸洛晚最近一直沒有怎麼休息好,腦袋昏昏沉沉的,聽到沈以謙這番話,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她覺得沈以謙有些無理取鬧,不就是一個康復醫院的選擇問題嗎,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嗎?
「我沒說他發的就是最好的,也沒有不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會用你帶過來的護工嗎?沈以謙,這段時間你確實幫了我很多,我也很感謝你!但是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有點管得太多了。」陸洛晚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為什麼管這麼多?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沒有那麼閒,去管別人的事情。從伯母進手術室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幫你找康復醫院,到處打聽,對比了很多家。結果呢?你寧願選擇他推薦的,去欠他的人情,都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沈以謙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她倒好,簡直視而不見。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法律沒有規定我必須要回應,他是我學長……你只是個」陸洛晚話還沒有說完,沈以謙微涼的薄唇便猛地堵住了她的紅唇。
剎那間,陸洛晚只覺腦海中如煙花炸開,一片空白,她的雙眼瞪得極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沈以謙的吻猶如洶湧的潮水,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然和霸道的占有欲,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陸洛晚,那力度仿佛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靈魂深處。
陸洛晚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不知所措,隨後憤怒如火焰般在心中燃燒,她開始拼命掙扎。她的身體劇烈扭動著,試圖掙脫這令人窒息的束縛,然而沈以謙卻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紋絲不動。
陸洛晚緊緊閉著雙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堅決不讓沈以謙的舌尖有任何可乘之機。
可沈以謙卻越發瘋狂,他的舌尖如頑強的戰士,不斷衝擊著她的牙關,試圖撬開那緊閉的防線,探索那溫暖而柔軟的口腔。
漸漸地,陸洛晚的掙扎似乎失去了力量,她的身體變得綿軟,仿佛沉淪在了這熾熱的吻中。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但她依舊緊閉雙眼,沒有給予沈以謙任何回應,只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內心的一絲慌亂。
直到兩人的氣息都變得不穩,沈以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陸洛晚。陸洛晚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吸急促,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還沒等沈以謙從那迷醉的氛圍中回過神來,陸洛晚再次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狠狠地甩了沈以謙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只是這次的力道相較於前兩次明顯減輕了許多,因為陸洛晚感覺自己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一般,四肢發軟。
「沈以謙,無恥!你吻一次我就打一次。」陸洛晚的聲音微微顫抖。
「睡呢?會怎樣?」沈以謙的臉上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一巴掌換一個深吻,我倒覺得是賺了。」
「把你廢了。」陸洛晚氣得滿臉通紅,她怒視著沈以謙,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廢了誰給你『幸』福?」沈以謙絲毫不在意她的憤怒,他伸出大手,緊緊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用力拉向自己,讓她的身體緊緊貼住他的胸膛,沒有一絲縫隙。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霸道和占有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專屬。
「不要臉,世界不止你一個男人,男模、小鮮肉、大叔多的是。」陸洛晚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她只能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和挑釁。
「晚晚,你敢找一個試試,你只能屬於我。」沈以謙的語氣愈發霸道,眼神也變得更加犀利,猶如一隻獵豹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不容許任何人侵犯。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