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她拿命做賭,才贏得了你

  嫁得近的壞處就是,什麼事都沒辦法按規矩來。💜😲 69Ŝђ𝐔乂.cᵒ爪 🍧😎

  按規矩說的三日後回門,喬吟根本等不及,第二天就溜回去吃了一頓早飯。

  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籠喬父親手做的肉包子,秦白霜忙讓謝管家送過去幾道淮州小吃。

  中午的時候,喬家又送來半隻烤羊,謝府回了兩斤新鮮河蝦。

  一桌上總是有兩家菜,南北風味,樣樣齊全。

  兩家人正商量著要不要一起過個年,臘月二十八日,宮中傳來消息,除夕夜宮中設宴,君臣同樂一同守歲,靖安侯府和謝家全都受邀在列。

  如此一來,倒也省了府上麻煩。

  轉眼便到了大年三十這日——

  喬吟還在暖暖的被窩裡,謝遇安在她背後親了親她的耳朵,懷裡的人蹭了蹭,往被子裡縮了縮。

  「阿吟,下雪了。」

  「謝遇安,我還能再睡一會嗎?」

  謝家不講究晨昏定省,冬天天冷,連飯都可以在各院各房自己吃。

  聽說這個規矩,是謝遇安的父親當上家主後,特意改的。

  用謝家主的話來說,一家團結不在這些客套上,各家過好各家的日子,小和睦便是大團結。

  不過後來又聽良叔說,這規矩純粹是族中的婆媳妯娌太多了,每天都來找家主夫人,秦白霜應酬煩了,謝家主大手一揮給取消了。

  謝遇安看懷裡的人睡的正香,也不忍叫她早起。

  「睡吧。」

  謝遇安起身,替她掖好被子,洗漱之後便去見了謝雁行。

  謝雁行將兩本經書,兩本醫書交給了謝遇安,讓他給謝叔公和了無大師送去。

  大年三十,給兩位叔公送年禮是慣例。

  謝遇安吃了早飯,趁著路上積雪不厚,打馬先去了謝叔公那,送上了謝雁行尋的古籍醫書和他自己尋的幾味難得的藥材。

  謝叔公十分喜歡,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青花葯瓶。

  「送你的,男女都可以用,很安全,放心用,你年紀也不小了,叔公助你們早生貴子。」

  謝叔公給了他一個『一般人我才不給』的眼神,讓他不要外傳。

  謝遇安笑了笑,道了聲謝,收入袖中沒做多想。

  他和喬吟才剛剛成親,孩子的事,順其自然,晚兩年也沒關係。

  謝叔公又拿出一兜子瓶瓶罐罐:「給謝真真的。」

  謝遇安收下,打馬出城去了相國寺。

  謝遇安將經書和謝叔公的藥交給了無大師,了無大師收下,朝謝遇安笑道:「還有事?」

  謝遇安也笑了笑,「什麼事都瞞不過叔公。我來還願的。」

  四年前的執念與貪念,如今皆已實現,所以來還願。

  了無大師含笑道:「這願,向你夫人還去吧。」

  謝遇安一愣,腦海里浮動著一些頭緒,卻一下抓不到關鍵。

  「還請叔公點化一二。」謝遇安求教道。

  了無大師又道:「大周與西戎必有一戰,但晚了一年,勝敗卻完全不一樣。」

  謝遇安很快便聯想到了之前西戎那場離奇的退兵。

  那兩道加急的快報,相隔僅僅一天,消息卻截然相反,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說是神跡都不過分。

  只是當時所有人都沉浸在危機解除的巨大喜悅中,誰也沒有懷疑這個消息,更不會把這個改變歸結於某個人身上。

  「是阿吟帶來的改變?」

  了無大師點到為止,並未多言,只道:「莫要辜負了她,她拿命與天道做賭,才贏得了你。」

  她拿命做賭?

  那些雜糅無序的東西,忽然全都連貫了起來,謝遇安如醍醐灌頂。

  難道那場退兵,是她拿性命跟那個所謂的系統換來的?

  夜市那晚的生死劫,就是她與天道的賭約?

  謝遇安回想著和喬吟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些被他忽視的細節,像是退潮後的海岸,蛛絲馬跡全都顯現了出來。

  第一次夜市之約,她突如其來的絕望,還有那句錐心的——『謝遇安,我沒有日後了。』

  他邀她來將軍府看畫,他憧憬著未來,說這畫上會將會多一個她,她雖笑著,眼睛裡卻全是心酸。

  還有她送他瓷虎,他許願要與她年年相約時,她那猶豫踟躕的神色。

  這些,他早該注意到的。

  謝遇安比誰都清楚,喬吟有多惜命,匪窩裡那般艱險,她每日都會對自己說:她要活著,她要活下去。

  她卻拿自己的性命來做賭,為他們贏得了現在的安寧?

  謝遇安心中激起驚濤駭浪,拔腿衝出了相國寺,翻身上馬,揮鞭疾馳回城。

  ……

  城中——

  喬吟多睡了一會,起身吃了早飯,外頭已經白茫茫積了一層雪。

  喬吟問了下人,得知謝遇安出城去送年禮了。

  過年了,肯定要穿新衣服了。

  喬吟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紅色小衣服,套在三二一身上,小奶狗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小老虎。

  三二一有的,四五六自然也少不了。

  做父母的,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喬吟又去了馬廄,給四五六換了個紅色馬鞍,順帶給它梳了梳鬃毛編了個花里胡哨的頭,紅色的蝴蝶結簡直美冒泡了。

  「四五六,真該拿個鏡子給你照照,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俊俏。你要走出去,全城的小公馬都得追著你跑。」

  四五六為此只回應了一個不屑的響鼻。

  喬吟給兩位家庭成員換好新衣後,又轉頭去找婆母秦氏,昨日她跟婆母約好了要一起配茶。

  剛入得院門,就聽到了兩個說話聲,一個歡快,一個低沉。

  「又寫歪了。」

  「無礙,貼我書房中。」

  「貼你書房裡,那別人要問說這是哪家的字,你怎麼答?」

  「就說是我寫的,酒醉之作,雖無章法,但妙趣橫生,風骨獨特,所以掛起來自我欣賞。」

  「哈哈哈哈,你的探花郎就是這樣胡謅得來的。」

  喬吟探頭往內一看,半開的窗邊,秦白霜素手執筆正在寫春聯,只是素手之上還覆著另外一隻遒勁有力的手掌。

  謝家主站在秦白霜身後,握著秦白霜的手,一筆一划地教她橫平豎起。

  那個平日裡冷肅寡言的謝家主,唇角含笑,眉眼間是道不盡的溫柔。

  喬吟偷看了一眼,不敢打擾二人恩愛,悄悄又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漫天飛雪,紛紛而下。

  喬吟想起那個素未蒙面卻含恨而去的七八九。

  大過年的,自然是要齊齊整整的,怎麼能少得了七八九。

  喬吟彎腰團了一團雪,費了點功夫,總算是堆出了個雛形。

  嵌上眼睛和嘴巴,再披上一件紅斗篷,十分像樣了。

  喬吟正欣賞自己的大作,身後突然環上一個人。

  謝遇安突然出現,從後面抱住了她。

  「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