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暴風雨夜

  林碩哪管她願不願意。

  雖說少女腿上的絲襪有幾個破洞,但至少能彌補一下損失。

  絲襪到手,少女轉身就逃。

  「別跑!」

  少女經歷驚魂一幕,哪裡敢停留,轉眼間消失在叢林深處。

  林碩追了一會兒只能放棄。

  不過海島上還有其他的倖存者,倒是讓林碩心中一喜。

  他望著少女逃離的方向,期待著下一次見面。

  林碩回到海邊,將得來的絲襪在海水中鋪開,重新布置好捕魚陷阱。

  夜幕降臨。

  林碩撿了些柴火,生起火堆,烤著魚肉。

  魚肉是鮮美,但架不住一直吃。

  葉梅抱怨說,「明天能不能不吃魚了,我想吃牛排。」

  林碩白了他一眼,「你看我長得像不像牛排,有的吃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

  葉梅踢了一腳沙子,「林碩,你能不能態度好點?」

  林碩回答,「可以,只要你別做白日夢。」

  吃過晚飯,林碩又找了幾根粗壯的樹枝,將帳篷完善一下,裡面的空間也大了許多。

  葉梅見了眉頭直皺,「不能搭兩個帳篷嗎?」

  林碩懶得理他。

  搭帳篷不要體力的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求這麼多,女人就是麻煩。

  「你可以自己搭一個。」

  留下這句話,林碩就去海邊了。

  白天的運氣似乎用光了,絲襪漁網中只有兩條拇指大的小魚。

  林碩沒有嫌棄,抓出來丟在行李箱中。

  有了白天食物被偷的前車之鑑,林碩珍惜每一份來之不易的食物。

  回到帳篷,天色已暗,天空中飄來大片黑色的烏雲,海風也凜冽了許多。

  海面的浪濤逐漸洶湧,反覆地砸在沙灘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暴風雨就要來了。

  林碩急忙跑回帳篷里,卻發現葉梅不在。

  「蠢女人又亂跑!」

  林碩罵了一句,跑出去找人。

  不久後,豆大的雨滴從空中落下,劈頭蓋臉地砸在頭頂。

  「葉梅!」

  林碩一邊大喊,一邊沿著海岸線找人。

  他擔心葉梅被海浪給捲走了。

  找了一會兒,才看到葉梅從林子裡狼狽地鑽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黏濕的頭髮緊貼在脖頸的線條上。

  「我在這兒。」

  葉梅跌跌撞撞地撲到林碩的懷裡。

  「下這麼大雨,你跑哪去了?」

  林碩剛責怪完,就見葉梅的走路姿勢有些奇怪。

  低頭一看,發現有血沿著她的腿流了下來,將腳下的沙子都染紅了。

  「怎麼回事?」

  葉梅緊咬著下唇,難以啟齒,「先扶我回去。」

  二人回到帳篷,林碩去掀葉梅的裙子,「我看看傷口。」

  葉梅連忙按住他的手臂,「別。」

  「你流了這麼多血,命都快沒了,還害羞什麼?」

  「不是,不是受傷……」

  說完這句話,葉梅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林碩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剛剛到林子裡,是因為那個?」

  葉梅害羞地點頭。

  不管她平時多麼強勢,這一刻她弱小得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區別。

  葉梅的臉很紅,看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這麼私密的事情被一個男人看到,她的臉算是丟盡了。

  強烈的自尊心促使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沒事,不要哭,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林碩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以前當導遊的時候,沒少撞見女生尷尬時刻,這種時候都會來尋求幫助,林碩會到附近的超市幫她們買一些必需品。

  「你去幫我買。」

  林碩一個頭兩個大。

  荒島上哪來的超市,去哪買?

  眼看著葉梅的裙子被血液浸透,林碩試探性地問,「要不然你先把裙子脫了,這樣泡著也不是辦法,不衛生。」

  葉梅惡狠狠地瞪了林碩一眼。

  為你好,你還瞪我。

  林碩回瞪回去,「你瞪我也沒用,生病了島上可沒醫生,到時候爛了都沒辦法處理。」

  葉梅嚇得臉都白了,「你轉過去,別看。」

  林碩還不至於在這種情況趁人之危,轉過身去。

  淅淅索索……

  葉子好髒,我要坐在哪?

  林碩嘆了口氣,「姐,我上輩子欠你的。」

  說完,脫了衣服,墊在葉梅的屁股下面。

  頭也不回,拿著葉梅換下來的裙襪去了海邊。

  趁著血跡還沒幹,能洗乾淨。

  頂著暴風雨,林碩舉步維艱,冰冷的雨水打在肌膚上,帶著絲絲寒意。

  到了海邊,洶湧的海浪根本無法靠近。

  無奈之下,林碩在沙灘上挖了一個淺坑,利用雨水和滲出來的海水清洗。

  洗乾淨後,林碩冷得直發抖,肩頭凍得都沒知覺了。

  回到帳篷,將裙襪掛在一旁,不停地搓著自己的身體,想讓體溫升起來。

  葉梅問了句,「沒用肥皂,會不會洗不乾淨啊?」

  體溫回升過程中,皮膚難以抑制的傳來瘙癢感,聽到葉梅的詢問,林碩沒好氣地回道,「你還想用肥皂,要不要我給你找個洗衣機?」

  林碩指著外面的大風,「這樣的鬼天氣,也就我這個傻逼願意管你。」

  葉梅縮了縮脖子,凜冽的寒風從帳篷的縫隙灌入,她蜷縮著身體,感覺寒意從光溜溜的腿上襲來。

  再看著林碩掛著水珠的脊背,心裡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愧疚。

  林碩對著手心哈氣,不停地揉搓,凍僵的手指終於恢復了一點知覺。

  嘗試著攥緊,鬆開,還有一些腫脹感。

  忽然,他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軟軟的,暖暖的。

  耳邊有溫熱的吐氣聲,吹得他耳朵有些癢。

  「謝謝你。」

  林碩想轉身。

  葉梅連忙阻止,「別,就這樣吧。你別誤會,我是看你太冷了,為了感謝你照顧我,僅限今晚。」

  這女人,還是放不下自尊心。

  林碩輕笑,「行,我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林碩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他翻了個身,感覺自己抱住了什麼東西。

  懷裡的東西推了幾下他,沒推動,生氣地咬了他一口。

  林碩生氣地拍了一下,手感還不錯,很Q彈。

  懷中的東西立刻不動了。

  他滿足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碩起床時已經日上三竿,昨夜的暴風雨將沙灘吹得滿目狼藉,但也因此帶來許多生機。

  除了枯枝斷木之外,海浪還帶來了許多海洋垃圾,成群結隊的海鳥在沙灘上獲取食物,將一些來不及回到海洋中的生物送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