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口莫辯

  靠近了,林碩看清少女的模樣後有些驚訝。

  「是你!」

  少女也看清林碩,嚇得後退一步,不小心絆到一塊石頭,摔倒在地。

  然後就再也沒起來。

  林碩連忙上前查看,見少女已經昏了過去。

  少女的嘴唇乾裂,臉色慘白,身體摸起來異常冰冷。

  「領導,來幫忙!」

  兩人合力將少女抬到山洞口,林碩拿出水,給少女餵了一點。

  可餵不進去。

  林碩猶豫片刻,準備用嘴餵。

  剛一抬頭,就對上葉梅警惕的目光。

  「領導,我是為了救人。」

  葉梅上前一步,捏住少女的下巴,向上抬起,「喂!」

  林碩將水朝著少女的口中倒了進去。

  這次少女沒有將水吐出來。

  而是嗆的劇烈咳嗽,從昏迷中轉醒。

  少女見到林碩,強撐著身子爬起來想逃走。

  林碩強行將她按住,「你跑什麼,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很差嗎?」

  少女嗚嗚地哭著,「流氓,你別碰我,王八蛋,畜生,你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葉梅幫林碩解釋,「妹妹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少女根本聽不進去,「你被他騙了,那日我在海邊,不過偷吃了他兩條魚,他非要脫我裙子,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已經遭他毒手了!」

  葉梅的目光再次朝著林碩看過去。

  帶著疑惑,鄙視,還有警惕。

  林碩心中大喊冤枉,「你別血口噴人,我那是為了你的絲襪,你毀了漁網,我要點補償怎麼了?」

  少女卻不信,「你放屁,你還在我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現在還有淤青呢!」

  林碩百口莫辯,面對葉梅質問的目光,額頭見汗,「我那是不小心!」

  葉梅聯想到這幾日同床共枕,林碩並未朝她伸出毒手,莫非是嫌棄她年紀大,不如小姑娘的膚白貌美有優勢?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比林碩真的對她做了什麼還要生氣。

  葉梅擋在少女面前,「妹妹你放心,有姐姐在,絕對不會讓這傢伙傷害到你。」

  林碩見兩人統一戰線,感覺遭到了背叛,「領導,你也不信我?」

  葉梅反問,「這幾日,你為什麼不碰我?」

  林碩人都麻了,「領導,我倒是有賊心,你讓我碰嗎?」

  葉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看來她沒冤枉你。」

  這都什麼跟什麼?

  碰也不行,不碰也不行。

  女人的腦迴路搞不懂,林碩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留下一句我到裡面看看,獨自朝著溶洞裡走去。

  越往裡面走,吹來的風就越涼。

  大概走了二十多米,林碩已經感覺有些冷了。

  又往前走了五六米,轉過一個直角,眼前豁然開朗。

  不同於前半段路的漆黑,溶洞中有點點微光附著在岩壁上,倒懸的鐘乳石仿佛一片倒垂的森林,美不勝收。

  距離地面約百米的頭頂有一道岩石裂縫,陽光如一抹刀片,從上方豎切下來,照射在溶洞底部的湖水上面。

  湖水深不見底,點點波紋又將陽光反射在岩壁上,五顏六色,好似一盞巨大的霓虹燈。

  這樣的景色林碩還是第一次見。

  他不由得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時間竟然看得有些呆了。

  不知過去多久,林碩聽到葉梅的喊聲。

  「林碩,你在裡面嗎?」

  林碩這才回過神來,回應說,「領導,我在,你快來看,這裡好美!」

  葉梅的語氣卻有些焦急,「小竹又昏過去了。」

  林碩賭氣地回了句,「她不是擔心我傷害她嗎,還喊我做什麼?」

  說是這麼說,人命關天,林碩還是折返回去。

  黑暗中,林碩撞在葉梅身上。

  葉梅腳步不穩,向後仰倒。

  林碩下意識地攬住葉梅的腰,「是我,小心點。」

  林碩看不清葉梅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她的心跳的很快。

  葉梅介紹說,「剛剛我們聊了會兒,她說她叫常小竹,在一家公司做文員,那天偷魚是因為餓了兩天沒吃東西了,才不得已而為之。你當時動作太粗魯,她嚇到了,誤以為你要對她用強,慌不擇路之下跑到雨林中迷路了。」

  說話間,兩人回到常小竹身旁。

  林碩學過急救知識,這也是導遊必備的技能之一。

  他翻開常小竹的眼皮,發現她的瞳孔渙散,好在面對光芒時還有收縮表現,說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她的體表很涼,應該是山洞裡的冷風吹的。

  但是林碩把手伸到她的腋下時,發覺她的身體簡直燙得嚇人。

  「領導,她發燒了。」

  葉梅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我要怎麼做?」

  林碩說,「她現在需要先降溫,我們沒有藥物,能不能扛過去,得看她自己。」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倖存者,林碩不想放棄,「領導,裡面有個溶洞,可以用湖水幫她降溫。但是溶洞裡很冷,降溫後你得用你的體溫幫助她維持正常體溫。」

  葉梅緊張地點頭,「我明白了。」

  林碩把常小竹抱起來,來到溶洞裡的湖邊。

  因為有陽光的關係,這裡反而比山洞那邊的溫度要高不少,陽光落在身上不似外面那麼毒辣,反而暖洋洋的。

  放下常小竹後,林碩起身離開,「領導,她就交給你了。」

  葉梅不安地問,「你去哪?」

  林碩說,「去找點吃的,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晚上溶洞裡會很冷,我們得靠著體溫硬抗,不吃東西很容易生病。」

  離開山洞,林碩利用山洞口的植物將洞口做了遮掩,兩人來時留下的痕跡也儘可能地清理乾淨。

  抬起頭,天邊不見太陽,只能看見火紅色的雲朵。

  如果他們是在靠近赤道的北太平洋上,此時應該是晚上六點鐘左右。

  林碩沒有武器,無法捕捉大型獵物,只能將目標放在那些小型的齒齒類的哺乳動物身上,或者冷血的爬行動物。

  他沿著岩壁走,利用木棍輕輕拍打著草叢。

  大約過去半個多小時,草叢裡傳來一聲摩擦聲響,一條棕色花紋的蛇從落葉中竄了出來。

  三角頭,倒三角花紋,這是一條五步蛇。

  五步蛇的攻擊性非常強,受到驚擾後非但沒有逃跑,反而閃電般地在木棍上咬了一口。

  發覺這不是敵人後,重新鎖定林碩,挺起前半身,發出嘶嘶的威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