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不斷抽搐,不斷發出痛苦哀嚎,但是七竅之中卻是流淌著污血的兒子,這位大漢皇后終於崩潰了。【,無錯章節閱讀】
她拼了命的想要衝到曹孟德的明前,似乎想要讓自己的指甲直接掐入曹孟德的肉里,將他的血肉一塊塊撕扯下來。
那瘋狂的模樣讓許褚勃然大怒,幾欲出手將他就地格殺!
但最終還是讓曹孟德給攔了下來。
「她雖然是妖后,蠱惑陛下,並且意圖與那國賊董承一起犯上作亂,但她畢竟是我大漢的皇后。
本相難不成也是和她一樣,那犯上作亂之人!」
曹孟德的話語傳入了伏壽的耳中,讓她的心中再次一凜,忍不住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接下來曹孟德的那些話將他徹底打入了深淵之中。
「伏壽有罪,伏氏一族助紂為虐,犯上作亂,如今陛下深明大義,特將此妖后廢除,並誅殺其伏氏滿門!
罷免伏典不其侯之爵位,將其嫡母陽安長公主劉華收歸於府邸之中,將其生母樊盈等女卷十九人流放涿郡!
將這廢后幽閉於掖庭暴室!終生不得外出,但更不可讓她出現意外。」
曹孟德的話語讓那伏壽徹底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宛若呆傻了一樣看著面前的這一切,這裡就是掖庭暴室,這裡是她失去自己兒子的地方。
可是從今往後,她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死了,自己的家人死了,自己的母親被流放受苦,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成為了泡影和痛苦。
而自己不能死。
最可笑的是,外人竟然還要因為這件事情來讓自己稱讚曹孟德的仁義守禮
「曹孟德,你殺了我!」
淒涼悲慘的叫罵聲從那掖庭暴室之中傳來,數名壯碩的女官和僕婦已經沖了過去,她們都是皇宮之中老人。
這年頭在這皇宮之中,想要活著不容易,如果有人非要讓你活著,你想想要死了,也更難!
「從今日開始,皇后便要由奴婢等人照顧了,日後若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皇后不要見怪才是」
隨著那帶著三分冷笑四分威脅的冷冽話語,伏壽就這麼被堵住了嘴巴,拖回了那臥房之中,從今往後這大漢再也沒有了不其侯伏氏一族,也再沒有了那大漢皇后伏壽
這一日的許都在,再次被鮮血所染紅,那一顆顆滾落的首級無不震懾著所有人的心臟,讓他們將腦海中那些不該有也不能有的想法全都扔掉,為日後的遷都和諸多事情都打下了無比堅實的基礎。
而面對著皇宮之中的暴行,面對著許都之中的血流成河,在這許都之中或許真的有一個人是可以改變這一切的。
但是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看著那伏氏族人一個個慘死於劊子手的刀下,看著那再次顫抖不已的官吏們,然後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處理起了自己手中的事物。
今日許都很熱鬧,他的尚書令府邸也同樣熱鬧。
因為今日來了很多人,他的朋友,他的族人,甚至是他的晚輩和被他教導過的年輕人們。
這些人不斷的踏入了這座曾經象徵著尊貴和未來的府邸,然後一個個大同小異的說著各種各樣的話語。
只不過面對著他們的訴說甚至可以說是勸導,荀或只是沉默以對,直到他們一個個出現,然後一個個默然的離開。
直到最後這許都終於宵禁了,他荀或也終於消停了。
臥室之中,也同樣年過四旬的妻子和往常一樣親自端著一盆熱水來到了他的面前,伺候著他泡腳,為他捶打著肩膀和腰背。
同時這嘴裡也是不斷的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你這老傢伙,這都年過半百的人了,明明都是這麼一個年紀了,還這般拼命做什麼,難不成這偌大的大漢朝沒了你荀文若就不轉了是麼?」
「看看你現在消瘦的,每日不是這裡難受,便是那裡疼痛,這雙腿還能不能要了,你做事情不要緊,也不知道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是麼?」
「這麼多年還不夠麼,看看你那侄兒,人家比你還大,可是你看看人家你怎麼就不能學著點!」
「荀文若,我和你說話呢,你能不能別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你若是真的厭煩我,反正我家也早就沒了,你乾脆一點將我也休了算了。
你放心,去了官衙我就說我自己配不上你,自願和你和離,這可好?」
聽著自己妻子一如往常的絮叨,荀或的嘴角總算是微微有些上揚,可還沒等他回話,那給他摁了半天,在他耳邊說了半天的唐氏就已經端著水盆走了。
動作麻利,哪裡有什麼權貴家女兒的模樣。
看著年過四旬就已經有些老態,雙手也頗為粗糙的妻子,荀或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
「快睡覺吧,這時候是真的不早了。」
「呸,在外面你就意氣風發,忙碌不停,回來之後你就是一句睡覺吧,你這麼多年和我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個!」
「嗯快睡吧。」荀或也是在床上舒展著自己的身子,在妻子那沒完沒了的絮叨之中就這麼深深的睡了過去。
看著那呼吸逐漸平穩深沉的丈夫,唐氏最終還是將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那句話給收了回去。
「你這傢伙這輩子真的是拖累你了,哪天我要是不在了,你的日子可能就好過一些了吧。」
伴隨著這句話,唐氏也終於躺在了床榻之上,感受著呼吸越發的困難,她只是努力的側過了自己的身子,然後緩緩抓住了荀或的手臂,將其緊緊抱住。
「你知道麼,最近這半年來,我著身子真是越來越不好了早知道會這樣,當初說什麼也不該信了你這個騙子的話。
為你生了那麼多的孩子,你這騙子自己出去為了天下,這個家你真是一丁點都不要的」
唐氏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了起來,最後終於還是將一切都歸於了寂靜
直到次日清晨,一如往常在寅時就清醒過來的荀或卻發現本應該早就起來為自己準備洗漱和朝服飯菜等物的妻子還躺在床上毫無動靜。
那一刻,他一直沒有半點波動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來人快來人!」
「去請醫者去宮中去請醫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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