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堪一臉震驚地看著從背後殺出來的張飛,再看看自己面前本應該狼狽逃竄的士卒也同樣停下來了腳步。
那被風雪遮蓋的山谷之中也緩緩走來了一支兵馬。
「拋!」
隨著不知道是從誰口中傳來的一聲怒吼,緊跟著一道道黑影突然升上了天空。
當這些黑影再次落下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根根奪命的長矛。
「噗嗤~」一聲聲悶響之中,一名名士卒的身體直接被長矛貫穿,從戰馬上摔落,然後開始躺在地上痛快的哀嚎著。
驚魂未定的李堪面對著如此局面也滿是心驚。
「這群人怎麼會雍涼的打法他們怎麼會雍涼的打法!」
看到長矛升空的那一刻,李堪就已經徹底呆愣在了原地,在風雪中發動突襲是他們雍涼騎兵一貫的手段。
因為這寒風會阻斷士卒們的視線,同時也會影響箭失的威力,因此在雍涼之地以步抗騎多以弩致勝!
其次乃是飛矛之法,這乃是扶風馬氏的手段,李堪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個。
「撤快撤!」
驚慌失措的李堪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趕緊逃跑從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風雪之中,張飛帶兵不斷與之廝殺,只可惜這張飛麾下的兵馬絕大多數還是步卒,在風雪之中廝殺雖然有些本事。
但是想要追擊卻是怎麼也無法做到。
在短暫的廝殺之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李堪衝出重圍逃走,風雪之中張飛的視線也是大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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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輩,這鼠輩!」
憤怒的張飛看著逃竄而走的李堪等人也只能不斷怒罵。
「益德將軍倒也不必如此,這一戰我等本就只是給那鍾繇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就在張飛怒吼不斷的時候,法正的聲音也隨之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讓他慢慢安靜了下來。
「校事府的身份的確是不能再用了,鍾元常的確是有些本事,不過他恐怕也想不到正本就是扶風人士。
這雍涼的規矩,正恐怕比他還要清楚。
鍾繇想要用那雍涼的羌胡氐人查出來咱們的地方,那麼咱們就順勢將那群加厚一一剪除!」
法正說完之後直接看向了身後的鄧方。
「那前去攻打鄜城的馮習張南如何了?」
法正借用校事府名頭的時候就知道校事府的手段只能湖弄一次,因此他從來沒想過要湖弄第二次。
而他更加清楚的是,在雍涼之地只要有羌胡氐人幫助,便可以輕鬆找到他們的蹤跡。
但這不正是他們的機會。
「鍾繇並無多少本部兵馬,所動用之兵儘是雍涼諸多勢力,這些人雖然聽從鍾繇的吩咐,卻不是鍾繇的下屬。
因此各有各的心思,如此一來便有了分而化之的機會。
我等可在此處埋伏,繳獲些許戰馬的同時,派遣一支兵馬趁機偷襲那絕對沒有準備的鄜城!
從而繳獲大量的糧秣輜重,填充我等的軍需」
法正的計劃非常順利,在這山谷之外成功大破李堪,繳獲了戰馬數百匹。
一場廝殺更是讓李堪實力大損,潰敗的兵馬足有千餘人之多,等到李堪將潰敗的兵馬重新聚集之後。
張飛也早就將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遠遠的離開了。
這就是法正的計劃。
而此時,在鄜城之下那馮習張南也成功沖入了毫無防備的鄜城城門之中。
「法正先生果然好手段,猜到了那鍾元常為了能夠抓到我等,定然不會讓鄜城露出手腳。
哈哈哈今日奪了鄜城,我等就能夠補充糧秣輜重了!
眾將士,隨我殺敵!」
劉備麾下大將張南帶著一臉大笑不斷指揮著麾下的士卒將城門占據,然後讓人朝著城中廝殺,準備直接奪取這鄜城的府庫!
「嗡~」
就在馮習張南即將攻占城池的時候,一陣嗡鳴聲突然從前方出現,緊跟著就是迎面而來的箭雨,直接將剛剛才沖入城中的士卒射殺當場。
緊跟著,那本來還慌亂不已,四處亂竄的城牆守軍也突然變了臉色。
「拋!」
「射殺!」
「滾石檑木,放!」
隨著一聲大吼,城牆上扔下來了無數的滾石檑木,還有箭雨和巨石隨之拋飛了出來。
「撤!」當一顆滾石直接將馮習身邊的親衛砸了一個腦漿迸裂之後,馮習立刻發出來了一聲大吼。
另一邊的張南也是連中數箭,鮮血順著甲胃緩緩流淌。
「撤眾將士,速撤!」
看著明顯就是一個陷阱的鄜城,張南也是瞠目欲裂,可如今卻是沒有半點辦法了。
只能親自斷後,帶著將士們緩緩撤出這座城池。
此時城牆之上,左馮翊鄭渾正在冷眼注視著這一切,臉上沒有半點的變化。
數日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司隸校尉鍾繇的消息,讓他隨時做好準備接手任一一座城池的兵事。
一日前他得到消息趕到了這小小的鄜城之中,接手了鄜城城防,等待著張飛的到來。
「真是沒想到,張飛沒來,卻是來了這麼兩個傢伙」
「府府君」此時則鄜城令也帶著一臉的驚恐走了進來,「下官多謝府君救命之恩!
若非是府君到來,我等恐怕」
「是鍾使君救了你,與鄭某人無干!」鄭渾語氣清冷,並沒有接受這位鄜城令的好意。
「下官也定然謹記這鐘使君的恩情」鄜城令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只是小官不明白,為何鍾使君會知道」
「你不是三輔人士吧。」
「這下官乃是涼州武威人士,受丞相大恩調任」
「既然如此,你在這三輔也有幾年了,可知道那子午谷?」
「我」
「你可能夠從子午谷走出去?」
「這」
鄜城令也不是傻子,這子午谷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不險要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地方。
「既然你這個鄜城都走不出去,那張飛那麼一群從來沒有來過關總三輔的士卒將校怎麼從漢中進入的長安附近?
靠天運穿過子午谷的麼?可子午谷外面又不是沒有防備?
既然有對這裡如此了解的人為他們引路,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雍涼之地到底是什麼人說了算?
就這點心思他們還想算計鍾使君」
鄭輝直接一聲冷笑出來,看著某個方向眼神之中全是冷意。
「聰明是聰明,但就是喜歡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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