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這十餘名才俊之士,劉備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在荊州多年,身邊又有荊州之人輔佐,對於荊州之地的青年才俊們自然是不陌生,他幾乎每個月都會給這些人書信一封,希望他們能夠答應自己的徵辟。
哪怕他的書信幾乎都是石沉大海也沒有關係,這件事情他堅持了三年
可是如今,就在自己準備反攻的時候,這些曾經對他熟視無睹的人們,竟然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朝著他躬身拜倒,口呼拜見
「諸位這是」
「之前玄德公對我等多有讚譽,也時常書信往來,我等卻是未曾回話,此時卻是我等有愧於玄德公的。
但當初情況不同,還望玄德公不要見怪。」
龐統再次站了出來,一句話讓劉備臉上露出輕笑,順勢一句「無妨」便讓往事直接揭了過去。
之後龐統才繼續說道。
「玄德公可還記得之前龐蒯兩家曾經前往交州,和那孔明私會過。」
「此時備自然知曉,當初孔明說會以交州之特產奇異之物許諾兩家,從而換取兩家對備所舉薦的麾下有所照拂。
這些年倒是多謝兩家的恩惠了」
「玄德公萬不可如此說,我等只不過是假意相托,實則效忠玄德公罷了。」
龐統這話說的讓劉備都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事兒讓劉備說起來畢竟有些不好聽,而龐統這麼一轉雙方反倒是變得更加的偉岸了些。
對於這等事,劉備雖然心中有些想笑,卻也不會不給他們這個面子。
「如此,倒是辛苦士元還有龐氏諸人了。」
「當不得主公如此讚譽。」龐統再次躬身行禮,「之前我等與孔明私會,看似是用交州之物換取玄德公麾下照拂,實則是交換雙方的未來。」
「哦?」劉備眉頭一皺,並未多說什麼,而是等著龐統給自己一個解釋。
「我龐氏和宜城蒯氏兩家並不是那喜好財貨之人,對於交州的奇異之物雖然感覺到了有些驚奇卻也沒有行商之想。
之所以需要他們,只不過是要藉此來打通天下的世家罷了。
當初荊州局勢詭譎,我等誰也不知道荊州日後會如何?
因此藉助玄德公朝貢陛下的時候我等也順勢而出,只不過我等的選擇還是不同。」
龐統說到這裡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苦笑,看的劉備也是頗為驚詫。
「選擇不同,是說蒯氏如今還是選擇了那曹賊麼」
「當初龐氏是由山民兄長帶領,進入的是許都聯繫了中原的諸多世家,希望能夠得到幾分幫助。
但中原或者說潁川世家卻是相當排外,我等並沒能融入其中,因此山民兄長歸來之後我等覺得若是離開荊州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而繼續待在荊州那位曹公恐怕是不會同意的。」
「的確,這些年曹賊確實是在壓制世家豪族,想要聚攏權利」劉備說完之後也同樣說了一句真心話,「雖然備並不打算如此做,但卻覺得曹賊此事並不算錯。」
這句話讓在場的眾人悚然一驚,也同時讓不少人的眼神猛地一亮。
對於眾人臉上的變化,劉備並不在意,而是繼續看向了龐統,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龐氏選擇了留在荊州,當時蒯氏確實不同,蒯越非常聰明,他們沒有將自己的希望寄託於中原,而是冒險前往了河北之地。
當初袁氏兄弟互相爭鬥不休,河北世家知道袁氏已經無法成為自己的依仗了。、
因此擔心依然是難免的,在這種情況下愛蒯家帶著那些奇異之物出現,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可以在曹公做出某些事情的時候,拿出此物便可以讓他們進入曹公眼中。
同時有了河北世家的幫助,也能夠讓蒯氏快速立足」
「等等!」劉備終於打斷了龐統的話語,「蒯氏要離開荊州?」
「無論是玄德公你來拿下了荊州,還是曹孟德占據荊州,那蒯氏都沒有繼續在荊州的道理。
因此他們選擇破繭重生」
「離開荊州,他們打算何處安身?」
「許都,或者鄴城吧。」龐統直接露出來了一聲輕笑,「以河北家族為聯盟,同時以自己為襄陽太守,以蒯祺為上庸都尉。
如今蒯家已經找到了一條後路,可以讓他們從襄陽安然撤離,繞過上庸進入宛城附近的道路。
若是統現在猜測的沒有錯誤的話,現在的他們應該已經將襄陽交給了蔡瑁。
但是蔡瑁恐怕也想不到,此時的襄陽已經沒有了蒯越等人,蒯越會帶著襄陽過半的糧草,還有劉琮以及襄陽城中的諸多名士。
當然,還有他們蒯家多加的積累,全部從上庸進入南陽郡。
然後他們就可以用這些當做他們的進身之階,再一次在曹孟德的身邊站穩腳跟。
孔明抽走了南陽的百姓,用堅壁清野拉長了曹孟德的輜重補給顯露,蒯越就會用這種辦法極大彌補曹孟德如今的空缺。
有了劉琮,有了荊襄名士,曹孟德此行已然不虧了。
所謂的步步為營,所謂的上庸援兵不過就是在欺騙蔡瑁罷了。
此時的襄陽城玄德公可以盡情攻打,斷然不用擔心這襄陽城中會不會傷到那劉琮的性命了」
龐統的話讓在場眾人都是一陣心驚,在他們籌措戰事,準備這一切的時候,在襄陽,甚至是在這荊州竟然發生著這麼一系列的算計。
「蒯家的算計那龐氏就沒有自己的算計麼?」
「龐氏沒有那麼孤注一擲的想法,跟隨玄德公也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而且統覺得相比較於去那曹孟德的麾下。
不如跟在玄德公的身邊,如今曹孟德雖然看似根深蒂固,勢力強悍。
但玄德公才是真正的潛力無窮,天下可以一搏之地盡數在玄德公身邊,日後玄德公便是潛龍入淵之境。
此時跟在玄德公身邊,最是合適!」
看著如此直白的龐統,劉備卻是怎麼也想不通一件事情。
當初聽到這傢伙的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他是一個實誠君子,可為什麼自己總感覺此時的龐統和傳聞之中壓根就不是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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