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博蒙?」
李穆接過對方手中蓋著詹姆斯·M加文團長的命令文件,當下讓另一邊的通訊兵拿出了地圖。
東西一到手,系統便已經將匹配的各項能力加持到李穆的身上,李穆估算了一下地圖上大致的位置,看到戰術地圖上的一個標紅,皺了皺眉頭。
「那裡有油庫?」
李穆神情有些變動的說道,那通訊兵當下也跟著說道。
「是的少校,目前那裡是28師的殘餘部隊守衛,但是已經得到情報,德軍第一裝甲師出現在不遠處,估計很快就會到達那裡。」
這時候幾個連隊的軍官也圍了上來,看著地圖上面的標識一個個也皺起了眉頭。
「這地方過於開闊,當初建立油庫是為了鞏固前線戰鬥,但是一旦落入敵軍手中,而且還是機械化部隊的手中……」
「那就正好貓抓到了耗子,憑藉德軍的機械化部隊,我們的後路會很快掐斷,突出部北部會被完全貫通,我們會被迅速切割。」
一個栗發中年軍官這般說道,當下卻都是將目光聚集到了李穆的身上。
「馬克少校,您怎麼決定?」
李穆思考著這與自己記憶並不熟絡的地點,突出部戰役中,101師在這場戰鬥中的表現亮眼,百科也多以他們作為報到材料,至於82師究竟做出了怎樣的貢獻,李穆現在能記住的,就是82師在諾曼第登陸中咬死了德軍91師,給盟軍打開了缺口。
可諾曼第戰役早已經過去了!
幾個軍官看著沉默不語的李穆,當下都有些忐忑,甚至有些蠢蠢欲動。
「讓士兵們準備,夜間急行軍,明天上午務必到達防守位置。」
李穆將地圖收起,對著幾個軍官說道,然後神情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油庫是一定要守住的,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炸掉。」
「少校,您確定?那麼大的油庫,我們C營不過五百多人,面對的還是裝甲部隊,我們沒有任何勝算的。」
「是的少校,我們連基本的彈藥供給都達不到。」
「我不管這些,不論你們是去偷去搶,把物資自行補充完畢,至於油庫,一定要守住。」
李穆只丟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和加文團長通話報告命令決定,留下幾個軍官面面相覷。
他們有些不明白,這個西點軍校出身的,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作戰的長官,今天怎麼如此一反常態,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但是軍令不可違抗,他們雖然有所怨言,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執行命令。
至於此刻的李穆,剛剛將自己的計劃報告給了團長加文。
「馬克少校,你認為這個位置可以在之後為我們的裝甲部隊推進帶來好處,但是你很冒險。」
「是的長官,油庫事關重大,這個位置十分關鍵,一旦我們組織反攻,這裡便能夠發揮最大的效用,並且在短時間內將陣線打回去,甚至加快突進腳步。」
李穆拿著步話機的話筒大聲的說著,那頭的加文團長沉默了片刻,似乎做出了決定。
「馬克少校,你的想法我同意了,但是務必記住,陣地不可失守,一旦失守,油庫絕對不能留。」
「撐過這個聖誕節,我相信就會有改變的。」
「是,長官。」李穆大聲的說著,那邊掛斷了電話。
505團的C營迎來了在歐洲戰場上又一次艱苦的行軍,前方是高大的白樺樹和冷杉森林,天空中飄落著零零落落的雪花,而比這些更嚴重的是寒夜徹骨的寒冷,穿透單衣,直入骨髓,一個個士兵凍得鼻尖通紅,聳起肩膀,將每一處肌膚都掩藏在單薄的衣物之下。
李穆也同樣在隊列之中行進著,旁邊一輛吉普跟著,本來是分配給李穆的車輛,但是敞篷的吉普,在這樣的冬天裡疾馳,只會讓人更加冷的發抖。
李穆的部隊向著韋爾博蒙一步步行進著,而在那邊的方向,此刻正是炮聲隆隆。
德軍的攻勢十分突然,也十分的迅猛,天空中呼嘯著的幾乎都是德軍的飛機,還有一些帶著轟隆聲的飛機。
見識過噴氣式飛機的李穆自然知道這是德國研製的初代的噴氣式飛機,但是這些美軍士兵聽到天空中這樣的聲音,一個個卻是在疑惑這是不是斯圖卡轟炸機的聲音,是因為加裝了什麼才如此不同。
德軍的攻擊很有效,至少在目前看來,盟軍本來十分穩步推進的陣線,此刻被德軍撕開了多道口子,甚至被逐步撕裂。
「馬克少校,我們A連到時候怎麼做?」這時候A連的長官孟菲斯來到了李穆面前,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李穆向旁邊的勤務兵要來了地圖。
孟菲斯很有默契的將手電筒打開,李穆翻開地圖,然後鎖定韋爾博蒙的位置,在地形圖的一個山脊上指了指。
「這邊由你們守衛,挖出深壕溝,在前面布置散兵坑,德軍的機械化部隊會從山腳繞過,你們的目的是吸引火力,拖住他們。」
孟菲斯看了看上面的地形圖,當下神情有些凝重,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會把全營的巴祖卡都收集給你,但是省著點用。」李穆知道孟菲斯在考慮什麼,那處山脊無法構築反斜坡陣地,只要一開火,幾乎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火力攻擊之中。
但是那片山脊是整個韋爾博蒙最高的地方,擁有開闊的視野,同時也是韋爾博蒙最後的遮蔽。
一旦對方繞過山脊穿越到平原的田野地帶,韋爾博蒙將沒有任何的遮擋,等待著的只有被摧毀。
「少校放心,我們在諾曼第見過比這還艱難的作戰環境,是不會膽怯的。」
孟菲斯當下斬釘截鐵的說道,李穆點了點頭,讓他們加快腳步,先行到達。
而李穆則繼續叫來幾個連長,將自己的其他任務分配下去。
韋爾博蒙將要迎來的是一場保衛戰,但是這場保衛戰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所有人心中都沒有底。
因為盟軍從諾曼第登陸到現在,從未經歷過這般物資緊缺的情況,甚至沒有辦法做好縱深的防護。
數公里的方向,只有李穆的這一個營來防守,即使可以求援,等待的時間或許便會被兇猛的德國裝甲部隊給突破。
李穆只能夠賭德軍還沒有獲得韋爾博蒙有油庫的消息,賭德軍因為這密集森林所困住了腳步,可以讓自己的部隊先行到達地點,並且構築好防禦陣地。
將任務一一布置完,李穆脫下白色的指揮手套,對著手哈了幾口氣,狠狠的搓了搓,然後摸向腰間,想要找到水壺喝口水。
但是自己身上除了意見作戰服和作戰背心,其中並沒有水壺。
正想著如何去喝口水的李穆,旁邊的勤務兵遞給了李穆一個水壺,李穆伸手接過,打開正要喝一口,卻是頓住,聞了聞。
「這裡面是酒?」李穆對著勤務兵有些疑惑的問道,勤務兵有些愣神的點了點頭。
李穆立刻抽過他腰間另一個水壺,將這個水壺重新遞迴給他。
「以後水壺只裝水。」李穆打開蓋子喝了口水,又接著說道:「把這壺酒給醫務兵,我想他們更有用處。」
拿著酒壺的勤務兵卻是滿頭霧水的看著繼續向前走的李穆,腦中思考著這壺酒是每日清晨自己按照少校要求灌滿的,怎麼突然他卻又不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