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芙蓉帳暖

  月光透過窗紙勻進些許,灑了滿地清白。

  慕容玄胳膊一摟一提,一個翻身,就將人困在自己懷裡。

  沈惜月猛地落進他溫暖燙人的懷裡,忙叫他:「慕容玄,你別鬧啊!」

  可他沒有說話,反倒是呼吸更加勻稱了幾分,像是醉得睡著了的樣子。

  沈惜月泄了氣,認命般地開始扯他的胳膊,想往床裡邊滾,可慕容玄又忽然伸腿搭在她身上,他人雖然清瘦,可胳膊腿像鐵鏈一樣紋絲不動,將她牢牢鎖住。

  慕容玄只覺得身上壓著兩團綿軟,身體裡仿佛有一陣熱流沖刷而過,叫他不由得抱得更緊了。

  沈惜月勉強只有一顆腦袋能動彈。

  她掙扎了半天,抬眼瞧他雙眼緊閉,唇角上揚,整個人睡得安詳極了,給她氣得嗷嗚一聲就衝著他的肩膀咬了上去:「嗚嗚你放開我,慕容玄你這個渾蛋,多喝點酒你就開始耍渾!」

  她使了勁,慕容玄只覺得肩頭那塊肉磨得又癢又麻的,偏偏她滿身的馨香又往自己鼻子裡鑽,全身連骨頭縫裡都叫囂著一股無名火,叫他終於裝不下去,睜開了眼。

  他鬆了胳膊腿,沈惜月就也鬆了口。

  只是她人獲得了自由,心裡那股氣還沒散,氣呼呼地瞪著他,慕容玄盯著她那雪白貝齒咬著紅唇的嬌媚模樣子,胳膊撐起身子,低頭凝視著她。

  「我才不放。」

  他輕笑著應了一句,抬手扯下床帳,壓下來去親她的唇瓣,只覺得她的唇又香又軟又暖,親起來很是舒服,忍不住又去伸舌頭輕叩她的貝齒。

  沈惜月被她壓在床上親,起先他吻她的唇,親了一會兒,見她喘不過氣來,便又移到了臉頰,鼻子,眼皮,額頭,後又開始親她的嘴。

  沈惜月睫毛輕顫著,他忽然又鬆開了她,兩手捧著她的臉喘氣:「惜月,我喝了你的酒好熱啊,我想脫掉衣服睡覺好不好?」

  沈惜月被他的無恥震驚到發懵,在發懵中又搞不清楚他是真醉還是裝醉。

  他除儘自己的衣裳,然後他又抱著她說:「惜月,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沈惜月:「」

  她都快哭了,左右地扭著想攔住他胡來,可根本攔不住,也沒力氣攔,到最後她衣衫被除盡,白皙的美脯高低起伏,臉頰紅成了院中的紅梅。

  慕容玄已經壓了下來,滾燙的胸口挨著她,沈惜月只覺得滿身都是慕容玄身上清雋的沉水香,床帳里都是他呼出來的熱氣。

  沈惜月被迫感受著他年輕強壯的身體,只覺得渾身發酥,骨頭像是被揉碎了化成水一樣,拿手推他的臉:「你別亂來呀!」

  慕容玄握住她的手腕,往她頭頂上壓,溫柔又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

  又張口咬住她的耳唇,壓抑到沙啞的嗓音中帶著誘人的蠱惑:「惜月,你怎麼這麼香啊?我實在是受不住了」

  「啊唔」

  他看著一片如水般晃蕩的肌膚,一口咬了上去,溫柔又急切。

  沈惜月心裡覺得又罪惡又羞恥,她哭了,哭得可憐又可愛:「慕容玄,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慕容玄安撫著去親她的眼淚:「惜月,沒事的,這又不是我們第一次了。」

  頓了頓,他又邪氣的補了一句:「你我是要成親的,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說著大手拂過她的細腰,又往下。

  沈惜月沒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細碎的吟哦。

  慕容玄又親親她,鳳眼清亮,哪裡還有一丁點的醉意?

  沈惜月忙側頭,不敢跟他對視,她覺得實在是太羞人了。

  他俯身壓了下去:「等急了是不是?我這就來了」

  那一瞬間,沈惜月的腦子裡像是炸開了煙花一樣,她哪裡是這個意思啦!他一整夜都在空口白牙地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後還這樣誤會她,嗚嗚

  外頭漫天飛雪,屋裡芙蓉帳暖,床帳吱吖不停。

  一片天旋地轉間,沈惜月只覺得他比洞房花燭夜那次還要猛烈萬分,慕容玄只覺得命都不想要了。

  皇上發了聖旨,叫顧尚書三日後便起程赴任。

  顧尚書萬分頹然,辛苦經營一世,到頭來,成了一場空,連年都過不了。

  可這份頹然中又帶著慶幸,皇上只是貶了他的官,並沒有抄了他的家。

  慶幸過後又冷靜下來,如今京城風起雲湧,奪嫡之爭一觸即發,與其跟著曜王賭一個生死成敗,倒不如求一個心安,皇上將他外放泉州,他倒是能和家人好好過日子了。

  這些日子,有顧夫人安慰著,顧瓊也穩定了許多,只等著去了泉州,再也無人知曉京城的種種。

  顧家上下,人人都在緊鑼密鼓地收拾行李,唯有高燒才退,大病未愈的顧芷蘭,帶著滿心的憤恨衝進了書房去尋顧尚書。

  「顧大人,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問清楚了,這真是齊珣的意思?他親口說的,要我做妾?」

  她不理解,也不願意相信,齊珣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他答應了自己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如今他二人之間,分明再無阻攔了,怎麼能,怎麼能說出叫她做妾的話來呢?

  不過顧大人已經懶得理她這麼多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芷蘭姑娘,簡直就像是掃把星轉世一樣,沾上齊家,齊家就敗了,沾上顧家,顧家也跟著倒霉。

  顧大人藏住眼底的敷衍,語氣還是有些不耐煩:

  「梔梔呀,齊世子確實是這麼說的。實在是賞雪宴上的事情,太過丟人現眼不過,等你進了齊家,好好攏住齊世子的心,他將你扶正也不無可能。」

  顧芷蘭心裡本就憤怒,一說起賞雪宴的事情,叫她更加憤怒不已,抬手便將書案上的紙張盡數推到地上:

  「顧大人既然去了齊家,當時為何不替我爭取一個正妻的名份?顧大人便是這樣替曜王殿下做事的嗎?賞雪宴上,我被人陷害成這樣子,你可有去查一查,到底是誰這樣害我?還有那沈惜月,她居然敢叫人把我和齊珣扔出郡主府,顧大人可有叫人上摺子參奏她?我病了這些時日,顧大人」

  顧尚書始終不急不躁,一直等顧芷蘭指責完,他才笑眯眯道:「梔梔呀,你若是不願意做妾,也不是沒有辦法」

  顧芷蘭眨了眨眼,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她還以為是顧尚書被自己罵了一通後,幡然醒悟了。

  登時又抬起了下巴,滿臉驕矜:「你說,什麼辦法?」

  顧尚書就伸手捋了捋那幾撇小鬍子,慢吞吞道:「皇上要貶老夫去泉州做縣令,梔梔姑娘要是不嫌棄,隨老夫一同去泉州,到時候,替你尋個農戶商戶,總是能叫你做成正頭娘子的。」

  顧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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