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燦感受到了強烈的壓力。
他必須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的話,在未來滾滾浪潮中,難以存身。
封神榜消失之後,動盪的天地法則逐漸的平復著,可是仍是沒有完全的恢復如常,但是天地間的劫數,卻之剛剛的時候,更濃郁了數千倍。
劫數氣息如同一層看不見的白霧,洶湧在天地間,眾生皆在劫數中,難以逃脫,縱使躲入深山中,縱使隱身福地中,縱使靜誦黃庭不出,仍是躲不過劫數。
此時修行者,無法靜坐修行,每當靜坐的時候,就會有著劫數湧入祖竅,蒙蔽神志,令神志激盪,法力崩潰,容易導致走火入魔。
唯有出世渡劫,才可以進步神速。
周燦看著滿天劫數,心中也是明了,自古以來,劫數難以躲避,只能度過。
度得過,因果全消,突破新境界;渡不過,業力纏身,紅蓮業火燃燒,灰飛煙滅。
「天災人禍不斷,妖魔鬼怪出世,劫數重重,唯有勇猛精進,才能開闢新時代啊。」
周燦悠悠一嘆,抱著武拙,朝著交州府而來。
這一次,他並沒有駕馭清風,風之法則激盪,天地間時而清風拂面,時而狂風如卷席,時而不見一絲風,非常的不穩定。
就算是周燦,想要在此時,牽動法則,輕身飛天,都有些冒險。
唯有腳下符篆流轉,光輝如圓,施展縮地成寸,向著家裡趕去。
一路走來,周燦心中黯然。
遇到了許多天災,有的地方,地龍翻身,出現深不可測的鴻溝,許多百姓身死,房屋倒塌。
鴻溝中,更是有著滾滾陰風激盪,傳來鬼哭神嚎之音,讓人心神震盪,神志錯亂,形若癲狂。
有的地方,大雨傾盆,十天十夜,甚至是數月、數月的雨水狂灌,深溝小壕,池塘湖泊,大河小流,都灌滿了水,所有田地都被大水淹沒,且向著一個個的村莊倒灌。
大水淹沒了房屋,淹死了人畜,很多人抱著木桶順水漂流,眼中惶惶,不知未來在那裡,充滿了恐懼。
有的地方,卻是赤地千里,大地龜裂,顆粒無收,難以果腹,只能顛沛流離,遠走他方,很多人都死在逃荒的路上,十不存一,儘是淒涼。
有的地方,兵匪之間,短兵相接,血流漂櫓,白骨如山,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空無人煙。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經行幾處江山改,多少親朋盡白頭。」
周燦腳下,山河濃縮,一步千里外。
向著交州進發,他沿路上,救了很多的百姓,可是憑著一人之力,做到的,只是九牛一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唯有勢如卷席,橫掃天下,才能救天下於水火。」
周燦心中明白。
一路走,一路傷痛,一路悲歌,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一片殘山並剩水,年年虎鬥龍爭。秦宮漢苑晉家塋,川源流恨血,毛髮凜威靈。 白髮詩人閒駐馬,感時懷古傷情。戰場田地好寬平,前人將不去,留與後人耕。
歷經數月,終於是到了交州。
交州和其他的地方不同,並沒有太多的荒蕪,雖然也是有些饑寒交迫,但是卻沒有那種易子而食,饑寒交迫,山窮水盡的地步。
仍是存在著一定的秩序,混亂和兇殺雖然存在,卻並不是主流。
周燦的弟子,行走交州,斬殺著作亂交州的妖魔鬼怪乃至兵匪亂賊,維持著交州的平安和秩序。
也因為,交州有著聖人坐鎮的緣故,許多修為高深的修行者,都不敢進入交州,這也使得交州比其他的地方平靜許多,並沒有發生太大規模的鬥法。
「交州比起其他的地方,卻是好了許多。」
周燦抱著武拙,睜開了法眼,法眼之下,便見到很多的地方,有著一隻只的老鼠默默的觀望著世間的一切動靜。
這些老鼠,都有著淺薄的靈性,距離生出智慧,還有著很遠的路要走,但是也已經脫離了普通的老鼠。
加以時日,或許這些老鼠,能夠通靈生慧,成為妖怪,妖精,妖仙。
除此之外,更是見到,在交州的大地上,有著不少的陰差神鬼遊走,這些陰差神鬼並不是地府的神鬼。
對於地府的神鬼,周燦比較熟悉,但是遊走在交州大地上的神鬼,他並不熟悉,看得出來,這些神鬼,很多都是受了香火的正道鬼靈。
它們遊走交州,懲惡揚善,顯化神跡,救治百姓,賺取著香火功德,若是久而久之,有著生靈為他們傳名,為他們建造神廟供奉,或可以成為功德真身,與世同存。
「想不到,無敵、大頭他們兩個人的勢力,已經遍布交州,他們兩人的監管交州,才使得交州中沒有發生太大的暴亂,維持了這裡的安定,這是極大的功德。」
周燦抱著武拙,小虛空秘藏符篆浮現,遮掩了周燦的氣息,腳踏之處,縮地成寸,朝著蟠龍島走去。
蟠龍島。
如今幾乎是成了儒門的另一個聖地。
周桐、周二爺坐鎮蟠龍島,指揮著天下的儒者,無數的讀書人,此時也都開始朝著交州匯聚。
這些讀書人,大多都是有著經天緯地的才華,能夠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讀書人遊走交州,管理著這裡的村鎮、縣府,更是開始建立書院,其中四大書院應天書院、嶽麓書院、白鹿洞書院、嵩陽書院等等書院的分院,都是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在交州大地上落地生根,開枝散葉,流傳出去。
可是交州,仍是遭受到了巨大劫數的影響,千年旱魃自南蠻而來,所過之處,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交州位於九州最南一州,與南蠻荒地接壤,首當其衝,被千年旱魃禍害。
雖然千年旱魃被交州儒者所斬殺,但是其所過之處,顆粒無收,千里之地,龜裂如深溝。
周燦走過的地方,細細觀看,這裡的百姓,也是缺衣少食,面黃肌瘦。
「民以食為天,無論任何時代,吃飽才是硬道理,總的想點辦法,讓百姓可以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