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開口眾人驚(修)

  誰不服,就來戰。

  丟下一句話。

  歐陽慶就逕自離去。

  無視一切規則。

  卻無人不服。

  個個點頭默認,無論是朝陽私塾的童生,還是名揚私塾的童生,對此都無異議。

  沒有一個童生,願意去找歐陽慶比試。

  那是自取其辱,自尋沒趣。

  然而周作人老秀才聽到吳光輝提起年紀輕輕的歐陽慶讀通了文章,凝聚了文氣的時候,卻仍是震撼莫名。

  「怎麼可能,他小小年紀,尚不通人情世故,如何能夠引動文曲星降臨星力,沒有文曲星力,如何能夠凝聚文氣,莫不是你在騙我?」

  吳光輝提起歐陽慶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羨慕,聽到周作人老秀才炸毛,也並沒有在意。

  要知道,在他第一次知道歐陽慶凝聚了文氣的時候,也是怔怔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天,始終不敢相信。

  儒家修行,非常的困難。

  一步一個腳印,一點都無法取巧。

  尤其是儒家的修行入門,基本就是兩種方式,一種是讀通古往今來的聖賢傳下來的一篇經典文章,紫府生光,文曲震動,有星辰之力自天而降,灌入紫府,形成文氣靈光。

  一種是天生天賦奇才,能夠寫出來驚世文章,文曲星動,星力橫貫長空,降臨下來,籠罩讀書人,星力洗禮,文氣自生。

  當然,還有其他的方式,暫且不一一贅述。

  然而無論是讀懂聖人文章,還是創作驚世文章,都需要洞明世事,人情練達,有著豐富的歷練才能做到。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許多讀書人,縱使文才高絕,但是寫出來的文章,並沒有做到文以載道,更是空洞毫無靈魂,多是無病之呻吟,難以引動文曲星。

  無法引動文曲星,自然無法凝聚文氣靈光。

  歐陽慶小小年紀,在周作人看來,自然不可能比他還洞察世情。

  怎麼可能會引動文曲星動,凝聚儒道文氣呢?

  讓他覺得,萬分的不可思議。

  雖說自古多才俊,可是世間怎有這般人!

  這樣的牛人,只能讓人仰望。

  「莫說是你,就算是我,也都不敢相信,可是這就是事實。」

  「天才的世界,我們並不了解,若是了解的話,我們也是天才,也早已經凝聚文氣了。」

  「小小年紀就已經凝聚了文氣,將來註定是要出人頭地,光耀門楣,一路星光相伴,掌聲相隨,不是我們可以比肩的人物了。」

  唏噓了一陣。

  周作人頗多感慨,但覺自己平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偌大年紀,竟然不如一十歲稚童。

  「這樣的天才,怎麼沒在我朝陽私塾就讀。」

  周作人很是眼紅,小小年紀,便已經凝聚了文氣,下一次重編大漢神童榜的時候,歐陽慶的名次定然更為靠前,與天驕並肩。

  吳光輝斜眼看了一眼周作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天才當然只會和天才在一起,你們朝陽私塾,不過是個相當於有著三尺之水的池塘而已,如何能夠養出來可以攪動天下風雲的蛟龍呢?。」

  周作人一瞪眼,卻是無話可說。

  旁邊的周燦,卻是平生第一次開口,說著,「三尺之水,難養蛟龍,卻是可以養出真龍,錦鯉非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聲音洪亮,清澈,響徹在整個朝陽私塾中。

  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眸子隨著聲音,轉到了周燦的身上。

  個個驚呆。

  這是十年未曾開口的周燦。

  這是人人口中的傻子。

  這是周作人非常不願意收的童生。

  這是一個傻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傻子開口了?」

  「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好一個三尺之水,難養蛟龍,卻是可以養出真龍,好一個錦鯉非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這是一個傻子,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周燦十年未開口,附近十里八村的人,誰人不知?

  他的痴傻之名,也隨著周大夫的好善之名流轉。

  這一次,周燦之所以能夠進朝陽私塾讀書,也是因為周董出手大方,且名聲在外。

  不然的話,周作人老夫子絕對是不會收這樣的一個痴傻兒入學堂的。

  可是這樣一個人人口中的痴傻兒,十年未開口,開口天下驚。

  三尺之水,囊樣教練,卻可以養出真龍。

  錦鯉不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

  這樣的話,就算是飽學之士,也不見得能夠說得出來。

  可是卻讓一個十年未曾開口說話,人人口口相傳的痴傻兒說了出來。

  周作人喜形於色,撫掌讚嘆,「好好好,周燦說的好,三尺水是難養蛟龍,可是卻可以造就真龍。」

  「我朝陽私塾的童生,人人如龍,個個不凡,將來定會鯉魚躍龍門,扶搖直上九萬里。」

  周作人雖然吃驚於周燦可以開口講話,可是更是對周燦說出來的話,表示萬分的贊同。

  這幾句話,說到他心窩裡面去了。

  吳光輝聽了,也是心中為之一驚,這樣的話,絕不像是一個童子可以說出來的。

  轉頭也向著周燦望了過去,頗為訝異,「周生,你們學堂的童生,怎麼如此沒有素養,讀書人說話,什麼時候這麼尖酸刻薄了,而且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童生,怎麼可以被稱為傻子?」

  周燦的痴傻之名,雖然流傳甚廣。

  可是真正見過周燦的容貌的人,卻是很少。

  就算是吳光輝,也沒有見過。

  周燦長得眉清目秀,眸如星辰,貝齒朱唇,精雕玉琢的,給個瓷娃娃似的,特別惹人喜愛。

  而且,開口便覺非凡。

  這樣的童生,被人稱為傻子,卻是讓吳光輝,特別的不高興。

  覺得這一屆的朝陽私塾的童生素質,太差。

  不但嫉妒別人的才華,還開口羞辱別人,人品不好。

  周作人聽了,臉龐通紅,狠狠的瞪了一眼,私塾中朝陽私塾的童生。

  這才開口,「吳生,你這是誤會了,並不是我的學生素養不高,而是這位周燦,太過令人吃驚了,對於他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過的。」

  吳光輝沉吟了一下,「周燦?」

  記憶一翻,想了起來,「你是說眼前的童生,是名傳四方,被人說成了是痴傻孩童,十年未曾說話的周董周大夫家裡的那個孩子?」

  周作人老秀才苦笑,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周燦會忽然開竅了,而且一開口,便讓眾人驚。

  吳光輝愣住了。

  對於周董家的那個孩子,他也是有所耳聞。

  「果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樣的孩子,如同天上麒麟子,又似世間煙霞仙,怎麼被傳成了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