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燦默然。
知道老人所言不虛,但是讓他留下來保護老人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方子我給老人你留下,全當是為你老人家容我借宿一宿的福報,至於後續的事情,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
另外我願意留下一道敕文,只要你們家裡將來不行兇作惡,就能發家致富而不至於受到凡人的欺辱。」
老人笑了笑,並不相信周燦的話。
畢竟惡人兇猛堪比虎狼,可不會因為一句話而放棄這麼巨大的利潤。
「不如你前往附近的城隍廟中,求一下附近的城隍庇護,城隍都是生前有著大功德的人,只要你是好人,且誠心相求,他們一定會有所回應的。」
手掌一翻,一張符紙出現,周燦凝神靜慮,手持狼毫,默運自自寒玉盒中領悟出來的道門敕令秘法。
很快符紙上面敕令現,蒙蒙清光瀰漫,籠罩著這一農家小院。
「持我的敕令,只要不行兇作惡,便能夠福壽連綿。」
蒙蒙清光很快收斂了起來,落在符紙上面,符紙上的符篆老人看不到,但是剛剛的異象卻是震撼人心。
「你是仙人!」
老人的一家人一下子都驚慌失措的跪了下來,沒有想到自己一普通人家會有著這樣的仙緣,得遇了真仙。
周燦長身而起,真氣涌動而出,把所有人都扶了起來,「我不是神仙,大家誤會了,我只是個求道者。
我相信行善的,定然有好報,作惡的,定會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好了,大家都散了,歇著吧。」
被一家人崇拜的看著,周燦心中感覺有些彆扭,但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站起來後,便走進了老人為他們收拾的房間。
靜坐之後。
周燦眸子輕輕一轉,「酒水的利潤,定然會讓很多人為之瘋狂,憑著他們的力量,是無法守護這份利潤的,還需要此地的鬼神相助。」
身子一晃,施展了障隱法,穿牆而出,御風而升到空中,法眼張開,向著四周看去,便見在東南方向有著一處地方香火沖天。
「這地方,應該是本地的鬼神了,我去見上一下,希望他們能夠幫助一下這戶人家,免得我好心辦了壞事,為他們招了禍事。」
吳阿牛、夢冰雲也跟了出來,站在地上看著周燦目運神光觀望四方。
隨後便見周燦落在地上,「走,隨我去見一下本地的鬼神。」
步子一踏,便縮地成寸,朝著香火沖天的地方而去,至於老黃牛則是安放在老人家裡。
到了地方。
是一座城隍廟,裡面燈火通明,顯然是有著人在侍奉城隍,打掃著城隍廟裡的衛生。
周燦輕身走了進去,見廟裡的廟祝已經在隔壁廂房睡下,便沒有驚擾廟祝,而是直接到了城隍法相面前。
「九真縣周燦,前來拜會紅河城隍,還請城隍能夠拔冗一見。」
聲音隆隆,直接透過陽世,傳到了城隍的神域當中,在神域當中這聲音如同炸雷一樣響徹四方。
原本正在辦公的文武判官、一應的勾魂使者,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和陰差,都是一驚,尤其是文判官手中的筆一顫,在紙上留下一大灘的墨汁。
「這是有人施法,溝通陰陽,不知道是什麼人,會有著這樣的道行?我來看看!」
文判官手掌一抹,就在眾人的面前出現一個光鏡,鏡子中浮現出來周燦、吳阿牛、夢冰雲三人在城隍廟裡面的情形。
「另外兩個都是鍊氣士,看起來並不是很厲害,另外一個是個讀書人,看不出身上有什麼神力法力波動。」
文判官正說著,便見光鏡的那人若有所感,向著文判官等人看來,文判官心中一驚,法術凝聚而成的光鏡瞬息散去。
「那人發現了咱們!」
眾多的陰差也隨之一驚,「四位判官老爺,咱們是不是要請示一下城隍大人?」
幾個判官相互看了一眼,「走,咱們先去會一會他,真是得道高人的話,大人自會相見,若是普通的張狂書生,打發他離開就是,大人的身份尊貴,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夠見到的。」
身子一晃,化作一縷神光,跨出神域。
周燦便見到城隍廟裡的一尊文判官的泥塑金身上面神光一亮,化作了活人,後面跟著幾個鬼神陰差。
「在下紅河縣文判周斌,城隍大人公務繁忙,暫時無法相見,敢問這位道友是何方高人,找我家城隍大人何事?」
周燦見是紅河文判到了,知道唯有善人才能死後封神,當即也是拱手一禮,十分謙恭,「在下九真縣周燦,今日路過寶地,見一農家善良有德,便賜下了一方子,可以讓他發家致富,但是擔心他家裡會因此方引來禍事,特來拜會城隍大人,希望大人能夠暗中照拂一二。
既然是城隍大人公務繁忙,有著文判照拂,也是一樣。」
文判點了點頭,當是什麼大事,原來是這樣的小事一件,「看一看這家人的品行如何,若是行善之家,自然是要照拂,若是作惡之家,卻是無能為力。」
周燦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真是作惡之家,就算是自己也不會為他們求得鬼神照料的。
不過,他相信那戶人家絕對是行善之家,不然的話,自己所留的道門敕令,早已經崩潰,不會清濛光芒罩庭院。
「大人,已經查到,這是行善之家,頗有陰德,將來會有子孫做官…」
說到這裡就是一頓,仿佛非常的驚訝,文判官眉頭一皺,「還有什麼,一併說出來,自有本官做主!」
陰差低頭道,「大人,這功過簿上發生了大變化,原本這戶人家是普通人家,安穩一生,雖然有些功德,但也不至於發家致富,更有官運,這一切,就像忽然新增的,應該是遇到了貴人,這才逆天改命,青雲直上。」
想到這裡,陰差不由得看了一眼面前的讀書人打扮的周燦,那戶人家的貴人,就應該是眼前人了。
想不到,竟然能夠為那戶人家你改了天命,這人的身份得該多尊貴。
文判的臉色一白,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中暗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