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股力量面前,就是金剛寺的護山大陣也根本抵擋不住,頃刻之間便被打成了一座劫灰。
「爾敢!」
直到這個時候,金剛寺之中的元神才反應過來。
霎時之間金剛寺之中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恢弘佛光綻開。
兩道羅漢金身騰空而起,化作數萬里之巨的金身羅漢,顯化出叄頭六臂,各自握著尊純陽靈寶支撐巨手,竟然宛如在支撐一片天地。
「螳臂擋車。」
陳念之眸子瞬間立起,霎時之間滔天溷元真力席捲天地,頃刻之間竟然將兩尊羅漢金身鎮壓的節節敗退,硬生生轟入了大地深處。
天地轟鳴,萬物寂靜。
再剎那間的沉寂之後,腳下無盡大荒之中,數十萬里山脈硬生生被截斷,大地崩潰塌陷沉淪,整片天地都劇烈的搖晃起來。
目睹著一切玄玉神蠶只覺口乾舌燥,一種無比驚悚的念頭傳了出來:「如此今天撼天動地的偉力,便是半仙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他若是全力出手的話,我恐怕擋不住第叄招。」
一時之間,玄玉神蠶即是慶幸又是後怕。
「啊……」
也就在這一瞬間,天地轟然沉淪,大地之中一道身影騰空而起。
來自金剛寺的兩位神僧之中,主持鳩羅神僧修為高達元神七重,靠著羅漢金身支撐勉強擋住這一擊。
不過觀其氣勢之虛弱,法力顯然也已經消耗了五成有餘。
鳩摩神僧修為僅有元神五重,如今受此一擊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被當場打的神魂俱滅。
「歸墟道人!」
眼看陳念之一招殺了自己的師弟,那鳩羅神僧心中駭然,忍不住後怕的道:「我等皆是人族,道友何故對我等出手?」
「金剛寺為禍西極,乃是天下皆知之事,天涯海閣之戰,閣下這一脈也未出手。」
「今日本座前來,既是替紫胤界諸位同道清算,也是為了紫胤界剷除禍患。」
陳念之手指虛指,一道五色神雷轟然打下,對著鳩羅神僧打了過去。
那鳩羅神僧催出本命靈寶抵擋,卻在瞬間被大五行純陽神雷打成劫灰,當即無比驚恐的道:「我這一脈乃是佛陀道統,你不能行滅絕之事。」
「仙佛亦有善惡之分,更別說是佛陀道統了。」
陳念之冷笑,當即再次出手:「今日便是佛陀下界,本座清算舊帳。」
「啊——」
鳩羅神僧一聲慘叫,當場就被打的金身龜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便在此時,那鳩羅神僧心中發狠,從懷中取出了一尊金光燦燦的寶圖,對著虛空扔了過去。
陳念之抬眼望去,只見那寶圖橫空,演化出諸般赤身裸體的女子幻影交纏,更有讓人心神迷亂的霏音傳下。
「此物!」
陳念之目光一寒,當即催動溷元巨手鎮壓而下,要將這尊寶圖鎮壓。
可是那寶圖綻放出詭異神光,竟然能擋得住陳念之的溷元巨手,使其難以徹底鎮壓。
那鳩羅神僧見狀,當即發狠的道:「歸墟小兒,莫要以為你修成無上神通便算無敵。」
「我這歡喜佛女圖,乃是昔日飛升佛陀留下的至高佛寶。」
「數十萬年來,我歡喜一脈的佛女護法共計叄千餘人,圓寂之時神魂都已經入了佛寶之中增強其中威能。」
「事至今日,此寶已經幾近大成,雖然不是近仙之寶,但是威力卻勝過近仙之寶,你又能擋得住?」
說到此處,鳩羅神僧露出了大笑之色。
原來此寶乃是金剛寺一脈佛陀留下的底蘊,其爆發出來的威力甚至足以鎮壓半仙老祖,可以說是紫胤界如今剩下最為恐怖的底蘊之一了。
「將女修元嬰神魂,煉入佛寶之中,此舉與魔修何異!」
「該殺!」
陳念之當即震怒,那溷元巨手綻放出滔天純陽之火。
這純陽天火能克諸邪,對這歡喜佛女圖有極大的克制,接連純陽之火焚燒之下,竟然將其焚燒起灼灼青煙,壓制下了這尊佛寶。
「死——」
一手鎮壓了歡喜佛女圖,陳念之震怒之下再次出手,一道五色神光縱天而下,將那鳩羅神僧攝住。
原來陳念之苦修多年,不知不自覺之間也將五色神光修成。
此神通雖然僅僅小乘,但是已陳念之的法力催動,也足以輕易鎮壓元神大能。
那鳩羅神僧突然被罩住,竟然根本掙脫不開。
「死!」
陳念之瞳孔殺機畢現,當即祭出五色神雷打了過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虛空深處一道身影破空而來,隔著老遠就高呼道:「歸墟道友,手下留人……」
「轟——」
可惜來人的話已經遲了,隨著五色神雷淹沒一切,將鳩羅神僧當場被打了個形神俱滅。
直到此時,陳念之才收手,只見他單手鎮壓歡喜圖,面色冷然的道:「降魔神僧此來,所為何事?」
「道友……」
來人正是靜靈寺的降魔神僧,他看著陳念之的神色,不由心中微微一顫。
瞬間的遲疑之後,他開口說道:「密宗之事,我靜靈寺並非不願插手,只是這歡喜佛女圖乃是對抗魔神之後手。」
「此寶已經入了叄千佛女,距離大成只差數十位佛女入圖,此番……」
「夠了!」
陳念之當即打斷,面色冷漠的道:「若是對抗魔神,需要犧牲他人祭煉歡喜佛女圖這等魔寶,那爾等與域外魔神何異?」
「我曾聽聞,佛祖割肉餵鷹,捨身飼虎之典故。」
「金剛寺若是真心對抗魔神,歷代高僧為何不自甘投入圖中,以自身血骨神魂,祭出一尊萬佛降魔圖?」
言盡至此,陳念之餘怒未消:「強迫女修為爐鼎,還以神魂煉製寶圖,如此應劫之寶不要也罷。」
「刺啦——」
但聽一聲脆響,陳念之雙手握住歡喜佛女圖,運轉起足以撕裂半仙的溷元不滅體,竟然是刺啦一聲就將這尊無上寶圖當場撕成兩半。
一時之間受困其中的叄千佛女神魂脫困而出,一個個露出了解脫之意。
她們飄身在陳念之的身前,接連拜了叄拜之後,這才消散在無垠虛空之中。
「這……」
降魔神僧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不由有些啞口無言。
瞬間的沉默之後,他對著陳念之躬身道:「道友教誨的是,金剛寺之事,確有我靜靈寺坐視之責。」
「此事我西極靜靈寺有過,老夫回去之後自會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