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古仙洞府之中的寶物收拾了一番,便也就準備離去。
這古仙洞府雖好,可是卻建立在天山地底的靈脈之上,除非建立超長距離的傳送陣連通兩地,否則此地便無法徹底占據。
臨別之前,陳念之看著古仙洞府道:「這洞府之中有六階上品的靈脈,若是完全拋棄實在太可惜了。」
「剛好有三枚六階虛空寶石,我準備等到靈洲湖的靈脈晉升之後,就在此處布下跨越大洲的傳送陣法。」
「好。」
丫丫也點了點頭,這天山仙府對她來說是修行寶地,若是能布下傳送陣的話她往後便可時常在此處修行。
言止於此,兩人便往東域大荒而去。。
他們路過飄雪宮之時,藉助飄雪宮的傳送陣抵達了長河聖地。
接過剛抵達長河聖地,陳念之的眉心不由微微皺起,露出了幾分沉凝之色。
他在這長河聖地之中,竟然感覺到一股滔天魔氣。
「情況似乎不對。」
陳念之皺了皺眉頭,跟丫丫對視也一眼之後道:「先去看看。」
兩人登天而上,閒庭信步之間便跨越萬里虛空,抵達了魔氣傳出之地。
但見那浩蕩東荒祖河之中,一尊身襲黑袍的身影盤坐著,任由無窮長河之水沖刷己身,卻壓不下那席捲天地的滔天魔性。
丫丫面色變了又變,最終深吸了一口氣道:「念川族兄的魔性不是早已經被磨滅,乃至魔心都幾乎被洗滌殆盡了嗎?」
「怎麼還有如此滔天的魔性?」
在陳念川的一旁,昊淵道君不斷地催動法力,瘋狂壓制著他體內的魔性。
眼看陳念之二人抵達,連忙高呼說道:「歸墟兄,他已經入魔了,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好!」
陳念之話音落下,便是一步邁出,催動滔天混元法力。
他的法力遠勝昊淵道君,輕而易舉之間便壓下了陳念川體內的魔性。
那昊淵道君鬆了一口氣,而後又苦笑搖頭道:「念川兄魔性復發,體內魔心多半已是根深蒂固。」
「這東荒祖河之水數百年日夜沖刷,不僅沒有洗淨他的體內魔性,反而淬鍊出了一顆不滅魔心。」
說到此處,昊淵道君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
自古以來, 擁有淬鍊出不滅魔心之人, 都是真正的魔神種子。
這等存在, 大徹大悟便可一念成仙,沉淪其中亦可直指不朽魔神之境。
這讓昊淵道君心中又驚又恐,驚得是陳念川道心堅定, 恐的是怕他成為下一個域外魔神,為紫胤界帶來滔天禍患。
一念至此, 昊淵道君心中不由閃過了一眼殺意。
陳念之將一切看在眼裡, 當即一隻手按住了昊淵道君的肩膀, 而後不動神色的搖了搖頭。
「放心,若是真有那一日, 我來擔!」
陳念之淡然說道,而後看向了陳念川,從懷中取出了一葫蘆金色淨水。
此乃佛門至寶『佛光淨水』, 昔日陳念之拜訪西極靜靈寺所得。
本以為這佛光淨水是用在魔淵浩劫之上, 不想如今卻用在了陳念川的身上。
「細細想來, 或許今日這一幕, 早在那渡劫神僧的推算之中了吧?」
心念閃過,陳念之以金光燦燦的『佛光淨水』, 撒在了陳念川的身上。
隨著金色佛水灑下,陳念川的身上呲的一聲,冒氣一股黑氣消散, 那亂天動地的魔性終於還是被壓了下來。
也就在此時,陳念川終於從走火入魔之中清醒了過來。
但見他睜開眼眸, 而後看向了陳念之,微微點了點頭道:「又是你救了我。」
「魔性好滅, 魔心難除……」
「本來這長河之水洗滌是最好磨滅魔心的辦法,只是不想不僅沒有磨滅你的魔心, 反助你修成了不滅魔心。」
陳念之娓娓道來,他的眼眸深邃如淵,盯著陳念川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問題交給了陳念川自己。
「你接下來的路,想好怎麼走了嗎?」
「魔心……」
陳念川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又鬆懈了下來。
他一襲黑色長袍,只是靜靜的盤坐在那裡, 一頭黑髮披散在身上,俊朗的五官之上,有著一股神聖的邪性。
但見他伸出指尖,看著指尖上一滴『佛光淨水』, 一縷縷黑氣被佛光淨水所蒸發。
感受著指尖錐心的疼痛,感悟著從內心生出的厭惡和排斥感,他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的笑似天外謫仙抬眸,似絕代魔君勾起嘴角,又似幽冥深處的彼岸花綻開。
只聽他道:「我想去一趟西極靜靈寺,見識一番佛法莊嚴。」
「好。」
陳念之沒有多問,只是起身道:「我帶你去。」
「……」
兩人乘坐傳送陣抵達了中央祖域,陳念之又不計法力消耗破開虛空,沒過多久便抵達了西極恆沙域。
在那靜靈寺之前,陳念之跟陳念川並肩而立,看著眼前巍峨的佛門聖地,他終於開口了。
「在紫胤界的史冊之中,有仙魔同修成道者,有半仙半佛之人成道,亦有魔佛飛升而去,但是卻從無三道同修之人而羽化。」
「你想佛道魔三道同修, 須知這條路或許是一條絕路。」
「魔心不滅,仙魔同修……」
陳念川喃喃自語, 許久之後搖了搖頭道:「修行之路本就是難如登天,若是因為難成便放棄, 那又何必修行呢?」
「很好,這些年你總算悟出了自己的道路。」
陳念之難得笑了笑,眼眸露出了幾分笑容道:「傳說仙魔同修之人,若是能得到的話,日後多半能夠天仙之境。」
「你若是能鑄就仙魔佛三道根基成仙的話,日後或許真的是潛能無量。」
陳念川點了點頭,知道陳念之所言非虛。
正所謂三千大道,條條皆可成道。
事無絕對,九天仙魔之路亦有不同的選擇可走。
天地之間除了正統的『肉身成聖』『參悟法則』『修成道果』三條仙路之外,還有一些比較少見的道路。
如同修仙魔之輩,悟出的『仙魔道果』便是無比的強大,在成仙道果之中都算得上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