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我這是?」
流瑩再次從昏睡中醒來,眼前的景象卻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今的她正一間寬大的帳篷之中,微弱的香薰縈繞在鼻樑,將她那初醒的激動心緒平復了些許,只是不知為何,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伴著記憶漸漸涌回腦海,流瑩對周遭的環境不禁再度警惕了幾分。
「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再度響徹了房間。
流瑩聞聲,驚訝地朝著門口望去。
而夜簡正佇立在門口,慢慢地用木杵捶打著藥泥。
「夜簡…你竟敢背叛師門,做出這種奸惡勾當!你…唔。。。」
流瑩還未說完,一股強烈的暈眩感忽然衝上了腦海,霎時間忽然感到天旋地轉,迫不得已再度躺倒了下去。
「你…做了…什麼?!」
白念望著自己那發顫的雙手,這才發現自己不僅是沒有氣力,居然連靈脈都已感應不到,就像是一個完全的廢人。
「嗯?不過是把師姐藥兜里的藥材拿出來玩了玩,沒想到能合出個跟軟筋散效果差不多的呢。」
「你..何時學會了做藥物?」
「哼…我何時學會的?你問我何時學會的?!」
夜簡陰著臉緩緩走到了流瑩跟前,一副奸惡的臉色看著她,兇惡的眼神仿佛要將流瑩千刀萬剮。
「天天窩在藥房,只知道自己修煉修煉修煉。」
「師兄師弟渾然不管,宗門內部之事渾然不顧。。」
「哪怕進靈境也是一個人逞英雄,根本不在乎師門同胞安危…」
「完成任務回到師門,對於師兄師弟的貢獻也是隻字不提,只是一個人又回藥房。。」
「現在,那個天天一副笑盈盈樣子卻冷血得要命的師姐居然會問我…我是何時會做藥物的?」夜簡冷笑著反言道,
「師姐,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
望著那充滿著憎惡的雙眸,白念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偏偏師父還看重你,將珍寶全都給你,甚至連尹師兄都分的少…你說…這是憑什麼?」
「夜簡…以前..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呵,以前?還在提以前……」夜簡諷笑著搖了搖頭,
「你以為…是誰逼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
夜簡陰冷地望著流瑩,朝著外面招了招手。
其身後也頓時走進來五個境界在匯通二三階的靈修,不懷好意地望著流瑩,已經隱忍許久的他們終是趁勢露出了獠牙。
「夜簡…對…對不起,我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
看著眼前的幾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流瑩不安地顫抖起來。
「注意到?天天恃才傲物的你,能注意到什麼?!」夜簡猛然拽住了流瑩的衣領,惡狠狠地質問道。
「注意到有和自己實力比擬的靠山可拉攏嗎?不過真可惜,那人已經死了。」
夜簡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緩緩撫摸著流瑩的臉蛋。
「明明不過早我入門兩日之久,師父處處想到的皆是你,憑什麼,憑什麼靈丹妙藥全要交予你而不是傳授給我?」
夜簡憤怒地顫抖著,用力抓住了流瑩的衣襟,怒瞪著流瑩質問道。
「你現在所作所為,不正印證了原因麼。」
流瑩也冷著臉回言道。
「你!!呵,還在嘴硬啊。。沒關係,接下來就由師弟我來治一治你的嘴硬。」
夜簡奸笑著說道。
「這也算是孝敬師姐了,讓師姐有一次全新的美妙的體驗~」
一對有力的手掌猛然扣按住了流瑩的雙手,無形的暗流再次禁錮住了她的嬌軀。
「不知有著這小嘴的身體,是何滋味呢?就讓我先來品鑑一番吧!」
「你!!」
流瑩竭力輕推開了夜簡,剛欲反抗,一記厚重的砸擊猛地落在了流瑩的腹部。
「唔。。」
流瑩嬌軀一震,渾身本就酸軟的她頓時痛得蜷起了身子,她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夜簡,眼中已充滿了驚懼之色。
「哼,若不是那個月雲辰壞事,早就該是如此,哪會讓你這婊子嘚瑟這麼久!」
夜簡猙獰地笑著捏住了流瑩的臉,看著她那驚怒的眼眸,臉上漸漸流露出了一縷不軌之意。
「你…你打算…做什麼?」
「我?」
夜簡莞爾一笑,俯身將手放在了流瑩的肩上,一股磅礴的靈氣在她肩上飛速凝集起來。
「乓——」
磅礴的靈氣瞬間貫穿了她的肩膀,流瑩瞳仁驟然一顫,肩膀霎時變得一片血肉模糊。
『?!』
「唔。。。。」
她悶哼一聲,捂住肩膀痛苦地倒在了地面上,俏臉霎時變得煞白。
「稍微老實一點比較好哦。」
夜簡冷冷望著流瑩鬆了鬆手腕。
「原本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一個走狗啊,現在,我要稍微糾正一下這個概念。」
看著流瑩躺在地鋪上嘶聲痛吟的模樣,夜簡輕蔑地冷笑著,緩緩揪住了她的頭髮,將她那垂下去的腦袋重新面向了自己。
「接下來~我要讓你明白…誰才是被人騎的那個~」
「……」
流瑩微微顫抖著,鮮紅的血液順著臂膀慢慢淌溢下來,伴著視野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身體再次被甩扔到了地鋪上。
她痛苦地緊咬著貝齒,用力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氣力竟變得愈發虛弱,望見慢慢走到地鋪前的夜簡,心中的恐懼已益漸具象化。
雖然早已料想到這伙風氣不正的靈修者會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只是她從未想到,被施行者竟然會是自己。
「看來,那迷魂香還是有用的,能讓你老實一點,對你我都方便,不是嗎?」
夜簡詭笑著俯下身來,看著流瑩虛弱的模樣,心中已是不勝欣喜。
「看好外面,等我完事了,就輪到你們。」
「是。」
守屋的靈修應喏著退離了營帳,流瑩連忙爬著後撤了幾寸,但這地鋪角落又能有多大。
夜簡三步並兩步立即抓住了流瑩,扒開了那白玉般的手腕,望著眼前驚慌失措的流瑩,眼中不乏多出一縷諷意:
「呵,流師姐,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啊?」
「刺啦——」
「唔!!」
「哈哈哈哈哈~怎麼不叫了?繼續頂嘴啊。」
看著眼前俏臉通紅、蜷縮成一團的流瑩,夜簡頓時感覺心中暢快了不少,那溢出的靈氣猶如刀片般一刀刀劃破她的衣襟,眼看著她衣物愈來愈少,狡黠的邪念也緩緩湧上了心頭。
「你…給我等著。。如果讓我出去,我一定。。」
「那~你先出得去這個門再說吧。」
「……」
流瑩惶恐地緊閉起了雙眼,感受著夜簡的臉越來越近,恐懼如那蠕蟲般一點點蠶食著她僅剩的心靈,將她慢慢地拖入深淵之中。
「好了,表演很精彩了,就到這裡吧~」
——
『?!』
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闖入了流瑩的耳畔,流瑩心神頓時一顫。
這聲音…這聲音是?!
「咚——咚——」
伴著一陣渾厚的鐘鼎聲,眼前的帳篷之景竟正在飛速蛻變,漆黑的靈氣正瘋狂地吞噬著那堅固的牆體,將四周的一切和諧之景腐蝕殆盡,剩下的,便又是那淒清而幽暗的怖寒疊嶂。
「【確認執行指令:喪魂鍾】」
「怎…怎麼回事?」
剛欲動手的夜簡微微一愣,驚愕地望著四周幡然變化的景色,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確認執行指令:線切】
兩根漆黑的細絲瞬間捆縛住了那即將觸碰到流瑩的手指,夜簡心中一驚,急欲調動靈力,可霸道的絲線卻直接將他的手指截成了數段。
「啊啊啊啊啊!」
夜簡痛苦地嚎叫著,連忙想要抽出另一隻手掌,可這時也已被那柔軟的綢緞死死纏住,定格在了半空中。
呆呆凝望著輕顫著的綢緞,見其逐漸歪曲,將手指掰向不同方向,夜簡霎時瞪大了眼瞳。
「嘎吱——」
「啊啊啊啊啊啊啊!」
猶如咀嚼碎肉般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夜簡眼睛已然瞪得如銅鈴一般。
「誰!!是誰!!!!!」
夜簡撕心裂肺地大吼著,充血的雙眸怒目環視著四周。
而那瀰漫的煙塵之中,不知何時已然多出了另一個青年。
「月雲辰!」
流瑩如面臨刀俎忽又逃出升天的鳥雀般,眼巴巴觀望著眼前這一幕,粉眸中已充滿了喜色:
「你還…活著?!」
「月…雲…辰!!!」
夜簡咬牙切齒地望著月雲辰,也顧不得劇痛,雙手一陣寒光閃爍,一條虛幻的金蛇驟然顯現而出,惡狠狠地朝月雲辰撲咬了過去。
【確認執行指令:空爆】
「噗——」
水蛇還未等真正觸及月雲辰的真身,一圈漆黑的線環驟然浮現於水蛇的外圍,只見那線環一縮,水蛇砰然化作了一大片半透明的白霧。
夜簡見狀,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你……你是如何?嘔。。」
受到反噬氣血攻心的他也緊跟著吐了一大口鮮血,他驚愕地瞪凝著月雲辰,渾然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竟是月雲辰所為。
「區區凝脈七階的境界,如何壓制你的,對麼?」
月雲辰從容不迫地看著夜簡,笑著反問道。
「這就是報應啊~」
守候在夜簡身畔的五位靈修見狀,相視一眼,也如炮彈般朝月雲辰衝去。
【確…確認執行指令:一人成軍,空爆】
在箭步沖向月雲辰的一霎,兩個熟悉面孔的傀儡再度從線團中鑽了出來,狠狠鉗住了兩名靈修。
「欸?這是什麼…這是…」
在看到傀儡那猙獰的面孔後,二人還來不及驚恐,身軀頓時如脆紙一般被傀儡強行撕成了兩半。
另三位紛紛感到腹中一脹,線環再次浮現而出,一股炙熱的氣息倏地憑空出現在了三人的肺腑之中。
他們還沒來得及驚呼,整個身體驟然膨脹了數圈,猶如一個個吹鼓的氣球般。
至於他們的結果,也與那水蛇並無二異。
「噗噗噗——」
『?!』
夜簡見狀頓時驚愕地睜大了眼眸。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