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互相合計了一下,對林逸的安排沒有任何的異議。
「既然你們現在手裡掌握了線索,那就趁熱打鐵,儘快落實,後面還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
「多謝先生,有您在這坐鎮,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剩下這些跑腿的活兒,就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干吧。」
「對啊,您就在在屋裡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吧!」
白老爺子哈哈一笑,看著眼前這群充滿朝氣的年輕人,滿心歡喜。
「其他的話我就不說了,免得你們嫌我老頭子囉嗦,一切注意安全,越是靠近真相,也就意味著離危險越近,千萬要小心。」
「知道了先生!」
破譯密碼的工作暫時告於段落,這部明代翻印的,仿董其昌書風的《金漳蘭譜》,可以確定就是「紫衣侯」組織內部使用的密碼本。
這部書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原本先送還給馬館長,然後請他務必再幫忙原樣不動的翻印幾部。
到時候翻找起來也方便,也不用再借人家的家傳寶貝來用。
至於「紫衣侯」現在是否還在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有總比沒有的強。
至於下一步的計劃,就按照剛才商量的,兵分兩路,儘快落實各自的線索。
商量了後續的事宜,白璐返回了小院去收拾行李。
汪強開車載著林逸和錢升,去給馬館長還了書,然後折返回到錢升家的據點。
「按理說,鼎這玩意,都是明器,可龍門那邊都是石雕,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怎麼能聯繫到一塊去呢?」
汪強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點了一顆煙,百無聊賴的拍打著方向盤,又聊起了下午的事。
「快甭提了,我現在腦漿子還沸騰著呢,一下午全是各種頭腦風暴,我腦子都快抽筋了,現在快讓我緩緩吧。」
錢升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後排座椅上,根本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林逸把胳膊搭在副駕駛的車窗上,吐了口煙,看著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車流。
「有沒有聯繫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如果不是咱們在這抽絲剝繭,一點點的捯飭,許先生這本台帳,至今還沒人能解開呢。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倆這次過去,務必幫咱們把路打探清楚,我估計,這次咱們得在洛都扎點了。」
「洛都?那不錯啊,早上胡辣湯,中午羊肉燴麵,晚上再來碗羊湯燴餅,小酒一喝,那滋味,中!」
「我說你這腦子裡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民以食為天,這事才是大事,你們倆餓不餓,我怎麼有點餓了,找個羊湯館子,我先提前預熱預熱,讓我的腸胃適應一下洛都的節奏。」
「是誰特麼說自己晚上再不吃飯了,要減肥來著?老三,你當時在跟前呢吧,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沒錯吧?」
「沒錯,我可以證明!」
「你證明什麼你證明,是,我說了要減肥,晚上吃飯了,可我沒說不喝湯啊。」
哥仨互相拌嘴,車子開進了一家路邊的羊湯館。
第二天,馬館長那邊還沒來消息,汪強和錢升就先往洛都趕,互相不耽誤。
林逸和白璐也定好了飛往香江的機票。
兩撥人各自上路,各司其職。
對林逸他倆而言,距離上一次來香江,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是特殊行動,就沒有麻煩別人,行程全程自理。
到了機場,兩人就地打車直奔摩羅街而去。
這條古玩街還是他們上次來的時候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
兩人一路走到街尾那家老鋪,今天沒有打烊,只是依然的門可羅雀,沒什麼生意。
推門進去,門上的鈴聲咣啷一響。
櫃檯裡面躺椅上的阿伯頭也不抬的用粵語回了一句:
「拍照隨意,購物的話,上面都有價格的,概不講價。」
林逸看了看周圍,好像只有阿伯一個人。
於是衝著白璐點了點頭。
「阿伯,我們不是來拍照,也不是來買東西的,您給我們的那個筆記本里的內容,我們解開了。」
白璐甜美的聲音說完,櫃檯里翻報紙的聲音戛然而止。
伴隨著一陣藤椅咯咯吱吱的聲響,老伯從櫃檯里站了起來。
摘下老花鏡,低下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倆一番。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啊。」
老伯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微笑。
「看來我真的沒有看走眼,這東西交給你們,算是給對了!」
說罷,老伯從櫃檯里走出來,笑吟吟的看著他倆,然後轉身去把鋪子上的「打烊」的牌子翻了起來,拉上窗簾,把他們二人迎進了裡屋。
裡屋的空間並不大,只能說在寸土寸金的香江,能有這麼一方天地實屬不易。
老伯給他倆泡上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說說,這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寫了什麼內容,我們暫時還不能告訴您,在此之前,我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跟許百交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老伯端著茶盅,嘴裡沉吟了片刻,轉身去自己身後的柜子里取出一個相框。
上面有兩個人的合照,是黑白色的,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戴著眼鏡,身穿一套西裝,坐在前面,身後一個年輕人,是一副酒店服務員的打扮,站在他的身後。
眉眼間跟這位阿伯有著幾分的相似。
「我沒看錯的話,這.是您,那前面的這位是?」
「他就是許先生,我們的關係,就算是師徒吧。」
阿伯摩挲著相框,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原來,當年「秘購組」的臨時辦公點,就設在香江半島酒店,這裡是香江歷史最悠久的酒店,也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社會名流聚集,舉辦各類社交活動的地方。
當時許百交許大少就住在這,而當時的阿伯,只是這裡的一個服務員而已。
據他回憶說,雖然他跟許先生交集不算多,但是每次跟他交流,許先生都彬彬有禮,對他很是尊重,也從來不擺闊少的架子,這讓他對許先生的印象一直不錯。
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雙方關係變得熟絡起來,直到有一天,許先生神色匆忙的返回酒店,把這個筆記本交給了他保管。
並且拉著還在上班的他,去影樓拍下了這張合影。
「他告訴我,這本東西非常重要,讓我務必交給他大陸來的同伴,因為我見過他們。
可從那天起,我卻再也沒見過許先生,後來才知道,他死於一場車禍。」
「那這本工作筆記,您為什麼沒能交給他的同伴呢?」白璐追問道。
「因為在許先生死後的第三天,我就被當時香江的英格蘭警察抓去,安了個罪名在我頭上,判處了我終身監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