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一行人進入大風洞尋找秦仁謙的屍體開始,再到從安江上被人救起,已經過去了兩天兩夜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完全是與世隔絕的狀態。
好在他們當初進去的時候,喬隊安排讓人封鎖了大風洞,同時也安撫了當地的村民,把秦仁謙屍體丟失的消息做了封閉處理,按照林逸的叮囑,在進入棺山之前,給下屬打了一通電話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才沒有搞出什麼大亂子。
大夥都以為,經過在地宮一系列的境遇之後,這個案子基本上可以劃上句號。
沒想到作案的另有其人,這又再一次把大夥的心懸了起來。
船一靠岸,幾人立刻兵分三路,喬隊趕赴開黎當地的派出所了解情況。
秦仁傑被救護車直接送去了醫院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林逸他們幾個人暫時先去當地的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洗了澡換了衣服,沒人再願意走出房間一步。
汪強的煙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錢升則是在屋裡來回踱步。
白璐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林逸更是夾著煙,整個人陷在沙發里,連那塊從吳叄貴的棺材裡取出來的殘片都顧不上看。
「你說,這事怎麼還會有別人參與進來?我們是不是被楊金巧那個老娘們兒給哄了?這事壓根就不是小阿妹乾的,咱們都被耍了?」
汪強嘴裡來來回回念叨的都是這些內容。
「強哥,咱就別念叨了,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喬隊讓咱們等電話,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等電話得了,別瞎猜。」
「不行,咱們得趕緊找喬隊問清楚,要不然我這.」
忽然,林逸手裡的電話鈴聲響起,是喬隊打來的。
四個人立馬恢復了精神,全都聚了過來,屏氣凝神聆聽喬隊電話里的內容。
「林顧問,查清楚了,作案的是個小伙子,叫尤生富,祖籍開黎,南苗族,在你們入住的酒店當服務員。」
說到這,喬隊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
「他跟萬雅是同鄉,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據他交代他還曾追求過萬雅」
聽到這,現場除了汪強,其他三人基本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說萬雅跟秦仁謙屬於飛蛾撲火,那這個尤生富,就是這個悲慘的故事的男配角。
林逸把手機開啟免提,放在手邊,又點了一根煙,站到了窗口。
白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轉身坐回了飄窗上。
錢升則端起了泡麵,吸溜起來。
喬隊這邊給他們大概陳述完案情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汪強這個時候才終於恍然大悟,伸手一拍自己的腦門。
「合著,這個姓尤的,特麼的是一舔狗?」
錢升聽到這,麵條差點從鼻孔里噴出來。
「合著您才聽出來啊?」
汪強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幾個。
「怎麼,你們幾個早就聽出來了?」
林逸無奈的搖了搖頭,吐了口煙。
「作為資深舔狗,我覺得你早就該反應過來了,還用喬隊把話挑明了說?」
「誰舔狗?誰特麼當舔狗了?」
「要不,我把你當初給我發的聊天截圖我給你發群里?」
一聽林逸要發圖,汪強慌了。
「什麼截圖,你不都換了手機了怎麼還留著呢,哎,這面都坨了,快吃吧,餓半天了。」
「我好像聽到什麼截圖來著?是什麼東西啊?」
白璐從飄窗上下來,走到他們中間。
「沒沒沒,聽老林胡說,哪有什麼截圖,吃麵吧,都涼了,給,再加個滷蛋,上一邊吃去。走走走!」
汪強連推帶搡的把白璐又推回了飄窗。
「舔狗慘吶,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吶!」
案情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林逸此刻心情大好,悠閒地吐著煙圈,嘴裡發著感慨。
「老林你別指桑罵槐啊。」
「誰指桑罵槐了?見過撿錢的,還沒見過撿罵的呢,我說犯罪分子呢,你急個什麼勁啊?」
「大哥,您剛才說的那個截圖的事,真的假的?」
「吃你的飯,這事少打聽,唉,老林,你手機鎖屏密碼多少來著」
這件懸案終於水落石出,喬隊他們也總算可以交差了,只不過這案子當中的細節只能做模糊化處理,以免引起恐慌。
秦仁謙的空棺材最終又被釘上,存放在了大風洞當中。
至於那座坍塌的棺山,還有棺山下面那個神秘的地宮,就交給當地的文保部分來接手繼續發掘。
林逸也給了他們一些非常重要的建議。
秦仁傑的左腿骨折,當地醫院已經做了處理,打上了石膏,住了幾天院之後成功出院。
當地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秦家對發電場的投資不會取消,秦仁傑給當地修建學校的承諾也會及時兌現。
用他的話說,就當是給他們秦家的後人積德了。
最後那張支票,林逸還給了他們,畢竟這事到最後,並不算圓滿完成,秦仁謙本人也沒能入土為安。
但是秦仁傑執意讓他們收下,不能推辭。
林逸跟哥幾個商量一下之後,決定把這筆錢留在黔東南,以獎學金的形式,用以資助當地的孩子完成他們的學業,直到他們大學畢業為止。
離開之前,大夥又聚在一起,吃了頓飯,席間,秦仁傑表示自己這段時間會繼續留在黔州,盯著這個項目完全落地之後,再返回香江。
喬隊吃完這頓飯也要趕回貴山去處理其他的案子。
他是臨時借調過來的,本職那邊壓了一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這一頓飯,除了白璐之外,其他幾個人都喝了不少。
聽喬隊復盤案子的時候才得知,這個案子裡,只有惠助理是死於萬雅和尤生富之手,或者可以再加上一個秦仁謙,還有在地宮意外身亡的黃助理。
唯獨一個例外,是羅坤。
據尤生富交代,他的確是他們下手的目標之一,只是林逸他們的出現,打亂了之前制定的計劃。
也就是說,羅坤純粹是自己作死,明明是高血壓患者,打了個通宵麻將之後,又跑去喝早酒,導致自己腦出血,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聽到這個結果,大夥全都默契的放下了杯子,改喝飲料了。
這頓飯吃完,此次黔州之行就算正式告於段落,告別了喬隊和秦仁傑,一行人開車北上,返回上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