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臉面 (三更)

  陳氏坐在走廊下等了半天不見齊氏回來,有些不放心放下手裡的鞋底子,起身去了後院水井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大老遠的就聽見齊氏和石榴說說笑笑的,走過站在花瓶門型的入口處,目瞪口呆的看著洗衣裳的齊氏。

  陽光下那如孩子般純真的笑容,漂亮的臉蛋兒,白皙的肌膚,真是個妖精,難怪把橫兒給迷的三迷五道的。

  就那麼高興啊!真是貪玩,真讓你天天洗,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數九寒天,即便是熱水,一會兒就涼了。

  那堪比酷刑,腳凍的又紅又麻,渾身凍的直打哆嗦,也就齊氏天真不知愁滋味兒。

  唉……也算是洗衣服了,陳氏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石榴時刻注意著齊夭夭,感覺木盆中的水不熱了,「少夫人趕緊出來吧!別著涼了。」

  「好!」齊夭夭出來踩在熱乎乎的被水沖洗的乾淨的石板上,將腳丫子給晾乾了,穿上繡花鞋。

  齊夭夭伸手要漂洗一下衣服,石榴趕緊出聲道,「別別別,剩下的奴婢來好了,我這衣服都捶乾淨了。」

  「你自己可以,這被裡、被表很大,不好擰乾的。」齊夭夭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自己可以的,奴婢勁兒大。」石榴聞言明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可以幫你的。」齊夭夭眸光真誠地看著她說道。

  「少夫人,你要幫忙擰的話,這手裡的泡一準破了,會很疼的。」石榴食指怯怯地點點她的手心道。

  「啊!」齊夭夭輕撫額頭,「那我不幫你了啊!」

  「奴婢自己來沒問題。」石榴笑呵呵地看著她又道,「這被子也不急著做,明兒幹了也好。」

  「那我走了。」齊夭夭食指點點前面道。

  石榴站起來朝她福了福身,「恭送少夫人。」目送齊夭夭離開,才開始投洗捶打後洗乾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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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夭夭回到前面坐在了走廊下竹椅上,手上有泡也幹不了什麼?

  陳氏頭也不抬地明知故問道,「怎麼去那麼久?」

  「呃……洗衣裳來著。」齊夭夭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踩水就那麼好玩兒?」陳氏黑亮的雙眸看著她問道。

  「頭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兒水,小時候在雨中踩水,總是被媽……」齊夭夭猛地剎車,改口道,「奶嬤嬤罵,可凶了。」言語中深深的懷念,眼神暗淡下來。

  陳氏看著突然蔫了的她,這事真的外人怎麼開解都沒用,「小孩子都這樣,橫兒小時候被罵是輕的,竹鞭子打在身上也不管用。」

  「哦!」齊夭夭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陳氏動了動嘴,見她不願多說,知趣的沒有上趕著自討沒趣,拽著麻繩刺棱、刺棱的……

  這無所事事,齊夭夭感覺這時間過的好慢。

  齊夭夭單手托腮安靜的看著湛藍的天空,耳聽著燕子嘰嘰喳喳的叫聲。

  這提前的退休生活,有夠無聊的。

  與自己退休後待遇那是天差地別,齊夭夭終於悟了,這關鍵是沒錢啊!

  囊中羞澀,這不管在哪兒日子都難啊!

  手指在臉頰上彈著節奏,做生意,齊夭夭的目光看向了陳氏未語先笑,和善地說道,「既然家裡這般拮据,為啥不做些小買賣呢?」蠱惑道,「俗話說:家有金山銀山、不如日進一文。」

  「拋頭露面,街邊擺攤,橫兒可是縣令大人,這臉面何在啊!」陳氏聞言立馬耷拉下來看著她說道,

  得!一句話官老爺的臉面何在?直接把路給你堵的死死的。

  「士農工商,商人是末流,入了商戶那是連考取功名的資格都沒有。」陳氏板著臉嚴肅地看著她說道,「咱家的家風那是耕讀傳家,不得敗壞門風,連累子孫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齊夭夭輕撫額頭,真是死腦筋,「不會裹嚴實,不讓人認出來。」

  陳氏看著天真的她道,「齊氏,你是不是覺得別人都是笨蛋,橫兒是縣令,手下那些一個個跟人精似的。咱們初來乍到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很快就會識破咱們的。到時候橫兒的這臉往哪兒放。」語重心長地又道,「在仕途上咱們對橫兒不能成為他的助力,起碼不能拖後腿。」

  齊夭夭放下手詫異地看著她,等一下,「那個您是不是也有賺錢的想法。」

  「當然了,誰跟銀子有仇啊!這銀子越多越好。」陳氏財迷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什麼想法?說來聽聽。」齊夭夭眼睛如黑曜石一般閃耀的看著她說道。

  「下邊的孝敬啊!那來錢多快,坐著就把錢給掙了。」陳氏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齊夭夭送了她兩聲,「呵呵!」

  「齊氏你這呵呵兩聲啥意思?」陳氏審視地看著她說道。

  「沒啥意思?」齊夭夭砸吧、砸吧嘴看著她說道,「我就是想說您這提議沒戲。」

  「唉……」兩人同時重重地嘆口氣,四目相對,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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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看看外面的天色,日頭在頭頂了,將麻繩纏在鞋底子上,針別在了鞋底子上,放進針線笸籮里,站起來看著她道,「我去去就來。」

  齊夭夭眨眨眼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視線移到了針線笸籮,看著鞋底子,「跟後來沒什麼差別,鞋面倒是非常的精緻,她的手還挺巧的。」攤開手,看著食指明顯磨的繭子,這是經常摸繡花針的緣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飛針走線,心頭微動,她拿起了漂亮的鞋面。

  齊夭夭拿過了鞋面,又拿起了別在鞋面上的繡花針,左看看,又看看,遲遲不下針。

  閉了閉眼道,「看來這繡花的記憶沒了,連肌肉記憶都沒有。這真是芯兒換了。」

  無奈作罷將繡花針重新別在鞋面上,放了回去。

  這玩兒意不賺錢能行嗎?以後沒錢買衣服都得光著了。

  這些日子齊夭夭滿屋子『搜』了下自己的家當,都沒看見自己的嫁妝,除了隨身的幾身換洗衣服,半個銅板都沒有。

  慘的自己都沒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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