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只是猜測!」完顏項禹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過……陛下,咱們的糧草,已經被李天策的軍隊,焚燒了一部分,恐怕…此刻若是再貿然抵進武國邊境,咱們的後勤,只怕是要出大問題。」
完顏阿骨打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李天策,分明就是在刻意拖延時間,難道他覺得,將時間拖延到冬季,朕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
「咱們下一批糧草,什麼時候到?」
「尚需一個月。」完顏項禹說道。
哼!
完顏阿骨打冷哼,「時間那也足夠了。」
「朕就不相信,到了冬季,咱們金軍難,可人家武軍也難。」
「另外,我金軍在北,算是習慣了冬季,可這些武軍,便不是如此了,我軍冬季作戰,將更有優勢。」
而且,就現在武軍的情況,依舊嚴峻,便是死守雁門關,也未必成功,武國的內部已經亂了,不像北涼,如今能自給自足。
「陛下英明!」眾將拜下。
可正說時,外邊便是傳來一陣動靜。
進來之人,正是將軍闞傑。
「啟稟陛下,完顏真卿上將軍,已經率領三萬騎兵,前往追擊鎮北軍了。」
「上將軍讓末將前來,代為稟告。」闞傑報導。
什麼?
聽得此話的完顏阿骨打,險些驚的從座位上掉落下來。
「這個完顏真卿,蠢豬一個,難道他以為自己比李天策強不成?」
「連朕都著了李天策的道,他如此急於求成,恐怕都要中李天策的計。」
這……
眾將聞言,其實!覺得完顏阿骨打的話,說的有些偏失。
「陛下,末將倒是覺得,上將軍可以一追。」
「上將軍所率領的,乃是三萬騎兵,機動性快,即便是遇到了埋伏,也能迅速的做出反應,撤離戰場。」完顏構說道。
「哼,你懂什麼?李天策若是那般好對付,我金軍就不會屢次三番的敗於其手。」
「這個完顏真卿,真是太衝動了。」完顏阿骨打冷哼一聲,「去,立即將完顏真卿,給朕追回來。」
「諾!」闞傑領命,退出大營。
選了匹快馬,帶著幾個人,快馬加鞭,朝著雁門關的位置,迅速追了上去。
而完顏阿骨打,遣散了麾下諸將,整個人也癱在了椅子上,今天晚上,著實過於兇險,以他與李天策的距離,想要殺了他,似乎輕而易舉,但所幸,在見識過他武藝的李天策,自也是沒有動手。
當然,李天策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本來對完顏阿骨打的武藝,是有著幾分忌憚的,但後來又覺得,完顏阿骨打的存在,可以促進金國內部矛盾外,還有對武國的威脅,這樣一來,武國時刻警惕北方,將無暇顧及他這個北涼諸侯了。
這會,殺奔出來的李天策,見到追殺而來的完顏真卿,也是覺得頗為棘手,沒辦法,誰讓人家的馬快,他們拼了命的跑,都是甩不開這些傢伙。
「該死的,這群尾巴,追得倒是挺緊,比狗皮膏藥還緊。」李天策暗罵一聲。
他是能跑,可身邊的大將軍卻跑不掉啊!
「主公先走,末將殿後。」月勝說道。
「好,鮮于邯,你也留下斷後。」
「切不可戀戰。」李天策提醒道。
「諾!」鮮于邯領命。
「爾等隨我來。」
隨即,二人便是招呼本部兵馬,準備去會一會完顏真卿。
烏桓與胡人的戰馬快,如若不敵,自可撐著夜色,往四周突圍。
一萬五千騎兵,立馬掉頭。
這會,月勝麾下的烏桓軍隊,就發揮作用了,即便到了晚上,烏桓軍也能靠著耳力,來判斷敵軍所在的方位。
反正,追來了不少敵軍,也是密密麻麻的,就算是盲射,也能射死不少人。
咻咻咻~
烏桓騎射拉弓,黑夜之中,便是響起犀利的慘叫之聲,無數的金軍騎兵,從戰馬之上跌落下來。
完顏真卿左右躲閃,便是見到面前的烏桓與胡人軍團,赫然也是將戰馬給拉住了。
「停!」完顏真卿借著月光,朝著前邊看去,見到是烏桓與胡人的服飾,頓時頗為不屑。
在他眼裡,這些同為草原部族之人,到最後竟然投效了武國,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攔將何人,速速報上姓名。」完顏真卿暴喝一聲。
「鎮北軍將領月勝。」
「鎮北軍將領鮮于邯。」
哦~
哈哈哈~
完顏真卿先是驚訝,隨即便是嘲弄大笑。
「烏桓、胡人,原來都是先前投效我金國的狗啊!」
「怎麼,爾等如此不要臉的,去投靠北涼,爾等的祖先,曾經也好歹是稱霸過草原,威名在外,可現在!竟然出了爾等一群不肖子孫,投靠武國。」
「這臣服某個國家,卻也沒有什麼,只是…爾等的眼睛,莫非都是瞎的嗎?那武國簡直就是狗屁,遲早覆滅,而我金國,勢必強大,有朝一日,必稱霸漠北與中原。」
「放你娘的狗臭屁,就金國…也配稱霸中原?也不知道是誰,三番五次栽於我家主公之手,一群只會吹牛說大話的傢伙。」鮮于邯頓時嘲笑。
哼~
「本將也懶得與爾等浪費時間,既然不願意投降,那就試試我金國的鐵蹄。」完顏真卿手中長槍一指。
「殺…」
令下,身後三萬騎兵,直接追了上去。
「月兄,今日不可戀戰,也不可縱橫過深,只要攔住幾柱香的時間,你我就撤。」鮮于邯說道。
「鮮于兄說得有道理。」月勝點頭。
「列陣,迎敵!」
烏桓與胡人,並沒有與金兵正面交鋒,而是向周圍擴散,先用箭矢消耗金兵。
直到箭筒中的箭矢,射得差不多了,方才上前,與金軍鏖戰。
不得不說,這金兵的戰鬥力,確實強勁,在攔了片刻的烏桓與胡人,就已經損失了兩千多兵馬,見時機差不多了的兩人,立馬向四周撤退。
只是,烏桓與胡人騎兵,這樣一撤退,反而給了完顏真卿一個真實的假象,那就是不堪一擊。
反而是助長了完顏真卿的囂張氣焰。
「看來,這鎮北軍,除了會搞些偷襲以外,正面上的碰撞,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