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簪子是沈瀾和金鈺逛街時買的,是一枚很普通的木簪,藏在烏黑的頭髮中存在感很低。
簪子尾端有幾分鋒利,只要找准穴位,就算她力氣小也能給敵人造成不小的傷害。
這是她身上除了針灸包外唯一可以算得上是利器的東西了。
沈瀾帶針灸包上車的時候蕭俊看在眼裡,她覺得以蕭俊的細心,到了目的地一定會第一時間把針灸包給收走。
蕭俊心不在焉走了十幾米,看到前方沈瀾垂在身後的烏黑長髮,突然眉目一凜。
「你頭髮怎麼散下來了?我記得你剛剛是盤起來的。」
沈瀾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嬌氣道:「頭髮太多了,皮筋被撐斷了。」
她說著伸出手,手心裡赫然是一根斷了的黑色皮筋。
「為了防止你懷疑我偷偷留線索,這個給你吧。」她說著將皮筋往蕭俊手裡一塞。
柔軟的手指擦過蕭俊粗糙的手心,蕭俊身體一僵,他懷疑沈瀾在勾引他。
可偏偏沈瀾一臉沒事人的樣子,繼續悶頭往前走,邊走邊嬌氣道:「還有多遠,我腳好疼。」
蕭俊抿抿唇,手掌收緊,將那根斷了的皮筋緊緊攥進手心裡。
「快了,再走幾分鐘就到了。」
沈瀾心一凜,緊緊抓住袖子裡的木簪,咬著牙沒再說話。
幾分鐘後,沈瀾仰頭看著面前破敗的房子。
院牆塌了一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腐朽的木頭,透著一股荒涼陰森感。
大門上掛著搖搖欲墜的牌匾,經過風吹雨打,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隱隱能看到一個「院」字。
「這麼偏僻的地方你怎麼找到的?」
沈瀾納悶,她從小在J市長大,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
蕭俊扯了扯唇角,看著牌匾,目光陰沉:「我就是在這裡被蕭家收養的。」
沈瀾一愣,這是家廢棄的孤兒院?
看著有好多個年頭了,有些地方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跟上。」蕭俊繞過各種阻擋物,熟門熟路往裡走。
沈瀾抿抿唇,硬著頭皮跟上。
一進來院子,她就有種寒毛乍豎的感覺,裡面陰森森的,明明是白天,看著也很嚇人。
見沈瀾一直盯著被火燒過的房間,蕭俊突然開口解釋:「這是一家黑心孤兒院,院長放任工作人員虐待小孩,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經常將小孩關在地窖里不給飯吃。後來被人一把火燒了,院長被活生生燒死在了裡面,被關在地窖里的孩子反而躲過了一劫。」
沈瀾眼眸動了動,輕聲問:「你也被虐待過嗎?」
蕭俊沒說話,但是身形很明顯比剛剛僵硬了很多。
沈瀾眉頭微挑,快步跟上他:「你看,善惡到頭終有報,院長壞事做盡,所以他死了。你現在過得很好,為什麼要想不開呢?」
蕭俊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她,眼裡是沈瀾看不懂的複雜。
「我沒有別的選擇,欠別人的得還。」
果然是被人指使的。
沈瀾抓住這一點,小聲道:「那你欠蕭家的呢,欠蕭珵的呢?你就這麼還的?」
蕭俊表情一僵,足足愣了半分鐘,才悶聲悶氣道:「我還有這條命,我可以用這條命還蕭家的恩情。」
「蕭家和蕭珵都不需要你的命……」
沈瀾話還沒說完,門口傳來幾道腳步聲。
幾個長相猥瑣輕浮,流里流氣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蕭俊身邊的沈瀾,頓時眼神一亮,滿臉驚艷。
「兄弟,你讓我們睡的就是這個女人啊。」
「臥槽,這長相,這身材,極品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比電視上那些女明星都好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值了太值了。」
「待會誰都別跟我搶,我先來。」
沈瀾臉都白了,不可置信看向蕭俊:「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毀了我?」
蕭俊不敢看她,扯著她的胳膊將她護在身後,冷聲對那幾個流氓道:「閉嘴,都給我滾出去。」
那幾個人不樂意了,吵吵嚷嚷起來。
「怎麼著,之前說的好好的,現在反悔了?我告訴你,沒門,這個女人,今天我們兄弟幾個睡定了。」
「你該不會是見這女人好看,自己起了心思吧。」
那人說著,眉眼猥瑣,嘿嘿一笑:「大不了我們讓你先來,你玩爽了,我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