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然心口一跳,停下腳步躲在隱蔽處偷看。
只見陶蘭紅著眼圈,指著陸雲帆罵道:「你是沒聽見外面那些人怎麼說你。你為沈瀾做這麼多,他們不會誇你痴情,只會說你活該,說這是你的報應。」
陸雲帆抿著唇,一臉倔強:「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你是我兒子,我怎麼能容忍別人這麼說你。」
「他們說的有什麼不對,本來就是我的錯。」
陶蘭氣極:「你沒看網上那些消息嗎,蕭珵和沈瀾睡了,他們本來也有不正當關係。你和周欣然,她沈瀾和蕭珵,這不是扯平了嗎,不存在誰對不起誰。」
「憑什麼好名聲都讓沈瀾占了,只有你被人罵,我不服。」
陸雲帆聽到這,不想和母親爭辯什麼。他清楚母親這是鑽了牛角尖,又偏心護犢子,根本說不通。
「媽,沈瀾和蕭珵睡是糟了算計,周欣然下的藥。要不是當初我鬼迷心竅,偏寵周欣然,她也不會這麼張狂,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錯。」
「所以外面那些人說的沒錯,我是糟了報應,是我活該。我為沈瀾做的這些是在贖罪,求你別在背後動手腳。我和沈瀾已經完了,她礙不著你什麼事,別針對她。」
看著陶蘭通紅的眼圈,陸雲帆狠了狠心,繼續道:「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了,你對她使壞一次,我就作踐自己一次,如果你不想以後沒兒子,就徹底收手。」
說完這些話,陸雲帆看向妹妹:「照顧好媽。」
說完就上樓回房了。
「雲清,你聽聽你哥說的話,他在威脅我,他敢威脅我!」
陶蘭捂著胸口氣得哆嗦,陸雲清趕忙扶住她,勸道:「媽,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倒是覺得哥說的沒錯,沈瀾現在已經和咱們家沒關係了,做什麼都礙不著咱們,你幹嘛要做這種事。」
陶蘭坐在沙發上,猛猛灌了一杯水,才苦著臉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哥……」
「可我哥根本不需要。家裡多了個周欣然他已經夠憋屈了,還不能見自己心愛的人,您還在背後添亂,我哥心裡苦啊。」
陶蘭不說話了。
陸雲清繼續道:「我和錢潤在一起後,才知道我哥有多煎熬。我一天不見錢潤心裡就不得勁,我哥這輩子都和沈瀾無緣,這煎熬可想而知。」
陶蘭徹底沉默了。
良久,她嘆了口氣:「周欣然在家裡確實委屈你哥了,等她生下孩子了,給她足夠的補償就讓她走吧。說不定她走了,你哥態度能軟化一些。等放下沈瀾,到時候再給他找個好媳婦,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周欣然躲在牆角,聽到這話又驚又怒,眼底是沖天的怒火,指甲狠狠扎進手心裡都感覺不到疼。
這些天陶蘭對她不錯,周欣然還幻想著以後母憑子貴,抓住陶蘭這個准婆婆的心,到時候就算陸雲帆不願意,自己也能成為陸家少夫人。
可現在呢,陶蘭竟然打算等孩子出生後把她送走,來一招去母留子?!
母子倆一樣可恨!
陶蘭和陸雲清母女兩的對話還在繼續,兩人說起了沈瀾。
陸雲清說自己之前吃飯碰見了沈瀾和金鈺,她離開陸家後過得很好,容光煥發氣色極好。
陶蘭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她當然過得好,之前還以為她被蕭珵拋棄了,現在再看,分明是她不要蕭珵。跟她那個狐狸精媽一樣,對男人有一手。」
「媽,別這麼說。」
陶蘭對著女兒一瞪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楚家那個楚旭,剛回國就巴巴地給沈瀾送花,追求她。他以前對哪個女人這樣過?梁家那個梁野,圈裡多少女孩喜歡他,對誰都不假辭色,他幫了沈瀾多少次。王令對沈瀾也不錯,還有郭歡……」
她掰著手指沖陸雲清揮了揮:「這都多少個男人了,沒點手段能讓這麼多人對她神魂顛倒?」
陸雲清默了默:「還真不需要什麼手段,人家憑那張臉那身材就夠了。」
陶蘭一下子卡殼了,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沈瀾那張臉確實極其出色,很有說服力。
陸雲清心裡也酸,倒不是酸這麼多男人對沈瀾好,她現在有錢潤,不稀罕別人。
她酸的是這種落差感。
以前仰望自己的人,現在情況掉了個,自己以後得仰望她,想想心裡就不舒服。
她都這樣不舒服了,更何況周欣然啊,她才是那個心理落差最大的人。
周欣然怒氣沖衝來,灰溜溜地回去了。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回去後就在洗手間吐得死去活來,吐得起勁的時候,突然感覺下面濕漉漉的,脫下褲子一看,發現見紅了,頓時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