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一頓，在王令好奇的目光中，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們是敵人，敵人！」
見他越說越怒，王令擺擺手：「好好好，是敵人，你別生氣呀，怪嚇人的。」
確實挺嚇人，楚旭臉色難看到極致，慘白一片，眼睛都是紅的，在夜色中跟吸血鬼一樣，乍一看蠻滲人。
楚旭被他這態度弄得氣悶，狠狠攥著拳：「這次是我敗了，我以為這五年我做得很好，人飄了，小看了蕭珵。」
王令聽他剖析自己，表情尷尬：「其實你做的挺好，一無所有單打獨鬥，短短五年發展到現在這樣，已經能打敗99%的人了。」
楚旭瞥了他一眼：「還是打敗不了1%的蕭珵是不是？」
「我可沒說。」王令滿臉無辜，想了想道：「你幹嘛老跟珵哥比啊，珵哥他就不是人，他是怪物。」
楚旭挑挑眉，眼神危險：「你說我跟蕭珵不是一個層次的？」
王令都無語了：「你這是鑽牛角尖了，我不跟你說了。」
他直接轉身，準備進去，就聽見楚旭的聲音。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說：「五年過去我變了，蕭珵也變了，他學會用陰謀詭計了，是我預估錯誤。且等著吧，等我站在和他相同的高度，一定會和他再次較量。」
王令嘆了口氣，搖搖頭。
有些人天生執拗，哪怕狠狠跌了跟頭都長不了教訓，非要用頭去撞南牆，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才算消停。
王令進了大門突發奇想，除非楚旭沒了年少時被父親PUA的記憶，才能和珵哥真正和解。
可這可能嗎？不可能呀！
楚旭在蕭家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手機鈴聲將他驚醒。
屏幕上跳躍著一串號碼，是許軍的。
他沉默幾秒，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迷茫沮喪的聲音：「楚少，我被開除了。」
「嗯，我知道。」
許軍一愣：「您知道？」
「蕭珵開除你的時候，我就在他面前。」
話筒那邊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許軍聲音驚慌：「是我暴露了嗎？怎麼可能，蕭總一直對我信任有加，不少工作都交給我去做，他根本沒懷疑過我……」
「你早就已經暴露了，是他一直按兵不動而已，將你控制在眼皮子底下，誤導你，讓你給我傳遞錯誤消息。」
楚旭說到這裡，咬了咬牙，心中羞惱。
當初確認蕭珵喜歡李回，就是通過許軍的渠道。
結果他們都被蕭珵給耍了。
許軍也反應過來，畢竟從他嘴裡就傳出這麼一條消息。
「蕭總和李回不是一對嗎？他不喜歡李回嗎？」
那他親眼見到的那些畫面……
「都是他故意讓你看見的。」
許軍越想臉色越白，慌亂道：「對不起，楚少，是我搞錯了。」
楚旭打開車門，坐進車裡，才道：「是蕭珵太奸詐，你玩不過他。」
許軍想說一說沈瀾的事，如果蕭珵和李回互動是故意演給他看的，那蕭珵厭惡沈瀾應該也是演給他看的。
他猶豫要不要說，怕這消息也是假的，讓楚旭白忙一場。而且，他心裡也愧疚。
蕭家和蕭珵對他是真的好，幫他走出大山，用了不少資源培養他，他能走到現在全靠蕭家。
雖然投靠了楚旭，他心裡也念著蕭家和蕭珵的好，已經背叛過一次，他不想背叛第二次。
這個念頭有點矯情，已經背叛了，還在乎什麼一次二次嗎。但許軍就是想矯情一回，這樣心裡才能稍稍安慰一些。
他沒提沈瀾那茬，聲音沮喪道歉：「楚少，是我沒用，辜負了您的信任，我對不起您。」
楚旭聽得有些煩躁，不耐道：「行了，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思。明天來楚氏報導，做我的秘書。」
蕭珵親自從眾多人中挑選出來，盡心培養的人，資質絕對不差，給他做秘書正好。
算是這場交鋒中，他唯一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