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說完這話,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隨後有記者就舉著話筒詢問陸雲帆的意見。
陸雲帆眼睛直直地看著沈瀾,裡面含著複雜深意:「我沒意見,我給了沈小姐的東西就是她的,她想怎麼處置都可以。」
沈瀾眼神閃了閃,移開視線。
她下巴微抬,讓鏡頭清楚記錄下自己的臉,就在陸家保鏢的護送下坐上了車。
陸雲帆留下來接受記者採訪,做善後工作。
他一邊回答記者的問題,一邊目送沈瀾的車離開,看著車子漸行漸遠,心口突然悶痛了一下。
他知道,以後這個女孩的人生和他徹底沒關係了。
中心醫院。
陶蘭從陪護床上醒來,感覺渾身疲憊,怎麼睡都睡不夠。
昨晚一晚上沒睡,白天又精神緊繃,才眯了幾個小時根本不夠休息。
陸川還沒醒,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看著就好像人已經沒了。
陶蘭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最終還是沒能維持住眼裡的冷漠,仔細地給他掖好被角。
「你得快點好起來啊,我可不能沒有你。」
輕聲說完這句話,陶蘭離開了病房。
在她走後,病床上的人突然動了,慢慢睜開眼睛,眼神銳利清明。
他扭頭看向門口方向,眉頭緩緩皺起,眼裡的銳利被迷茫取代。
陶蘭竟然盼著他醒來?難道自己突然暈倒真的不是她動了手腳?
陶蘭不知道陸川醒了,她腳步極快地離開住院大樓,聞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才狠狠緩了口氣。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太難聞了,讓人喘不過氣。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打算問問陸雲帆那邊什麼情況。
陶蘭覺得陸川突然倒下,自己又給了兒子股權轉讓協議,作為手中股份最多的人,又是陸川唯一的兒子,陸雲帆繼任應該沒多大阻礙。
所以她才會放心在病房補眠。
她信心滿滿打開手機,看到周欣然那幾十個未接來電。
周欣然性子一向沉穩,能讓她打幾十個未接來電,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她心一抖,連忙回撥過去。
對面幾乎是秒接。
「您怎麼現在才回電話啊!」周欣然聲音焦急,甚至透著幾分怨氣。
陶蘭神情不悅:「你知道我來醫院陪你陸叔叔,打這麼多電話打不通,怎麼不直接過來找我。陸家離醫院也不遠吧。」
周欣然卻更氣了:「我也想去啊,但陸雲清讓人攔著我,不讓我離開陸家。」
經過此事,她算是知道了,單是陸川和陶蘭看重她肚子裡的孩子還不夠,只有將陸家掌控在自己手中,做事才不會受限制。
今天在陸雲清那受的憋屈,差點讓她動了胎氣。
「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
周欣然這才深吸了口氣,道:「雲帆在網上發布了消息,把自己名下大部分財產賠償給沈瀾,作為青春損失費,剩下一小部分成立了婦女防侵害基金會。」
「青春損失費?!」陶蘭聲音尖銳,音調猛然拔高。
「她沈瀾有什麼損失,這些年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以她那時候的品貌家世,能頂著雲帆未婚妻的名頭是她的榮幸,她怎麼還敢提什麼青春損失費,她配嗎!」
陶蘭這番話算是說出了周欣然的心聲。
陸雲帆的個人資產都應該是她的,應該留給他們的孩子,而不是給沈瀾這個前未婚妻。
陶蘭大喘了口氣:「她應該沒拿吧,沈瀾不會這麼厚臉皮。這小賤人跟她爸媽一樣假清高,應該不會……」
「阿姨,她拿了,這會手續都辦完了。她還當著記者的面,說要把其中一部分用來做公益。」
陶蘭張著嘴,表情驚愕:「拿,拿了?」
周欣然也心痛不已,酸溜溜道:「嗯,雲帆還說他給了沈瀾的就是她的,這些財產隨她處置。」
「阿姨,那可是一筆巨額財產啊。你去網上看看那個財產清單,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回來的巨額財產。沈瀾怎麼好意思要啊。」
陶蘭顧不得和她說什麼,連忙掛斷電話,去網上搜索。
看到陸雲帆列出來的那些賠償給沈瀾的財產清單,陶蘭捂著胸口抽了一下,險些一口氣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