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帆將湊到自己面前的大臉一巴掌推開,翻了個白眼。
雖然王令這話說的難聽,但是有個字倒是用的很貼切。
「栓」。
陸川現在確實跟瘋狗一樣,赤紅的眼睛盯著他,手裡的皮鞭甩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到他身上。
以前打他還會顧忌外人,現在王令在他身邊,陸川都仿佛看不到一樣。
陸雲帆整了整衣服,慢悠悠朝他走過去,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爸,你坐在這幹什麼。今天太陽很大,坐時間長了會中暑,我推你回房間休息吧。」
陸川看著他一臉淡然,仿佛無事發生的模樣,氣得面色鐵青。
給陸家捅了這麼大簍子,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還問他坐在這幹什麼!
「你這個畜生,給我跪下!」
陸川暴喝一聲,皮鞭指著陸雲帆:「我真後悔在你出生的時候沒掐死你,留著你長大禍害陸家,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陸雲帆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很冷漠:「我幹了什麼,難道我沒替雲清頂鍋?難道我沒按照你說的做?你交給我的任務我沒辦成?」
他一連三問,表情譏諷:「都按照你說的做了還不滿意,你該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苛刻了。」
「你住嘴。」陸川狠狠拍著輪椅扶手,眼睛猩紅,胸口劇烈起伏:「我只讓你解釋網上那些事,誰讓你說些有的沒的!還有那兩段視頻,你播放之前難道沒有想想後果嗎?」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虐待沈瀾,我們主動把她送到蕭家,我們覬覦沈家財產……」
陸川每說一句,表情就難看一分。從直播結束後,他就沒看網上的言論,但是可以想像到網友會罵得多難聽。
本來陸家就因為詐捐的事情民眾印象不好,現在恐怕名聲要一落千丈了。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沈橋的那些好友。
知道他們這麼對沈瀾,恐怕不會就這麼算了。
一個兩個陸家倒是不懼,但是加在一起陸家就難以招架了。
「爸,這些難道不是事實嗎?」陸雲帆姿態懶散地靠在門框上,聲音淡淡:「監控視頻是蕭珵給我的,連監控都能搞到,你覺得他手裡會沒有其他證據嗎?」
「與其讓他們曝出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還不如我們主動自曝,您說對不對?」
對你個頭!
陸川眼神晦澀:「在你知道蕭珵手裡有證據的時候,你就應該及時回來告訴我,想辦法毀了證據,而不是聽話地把視頻播放出來,讓那麼多人看笑話。」
「說到底還是你沒用,陸雲帆,你是沈瀾的狗嗎,這麼聽她的話,廢物!我怎麼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簡直是丟盡了我的臉。」
陸雲帆垂眸看著地面,聽到這話,身體微僵,隨即冷呵一聲。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話,也許他會大受打擊。
但是現在,他無所謂了。
反正陸川從來沒滿意過他。
「是是是,我是廢物,我一無是處,我不配當你的兒子。那你找別人當你兒子吧,或者跟我媽再生一個。」
陸雲帆說到這,突然笑了一聲:「如果你還行的話。」
王令聽到這,眼睛刷一下亮了起來。
哦豁,大新聞啊,陸川不行了!
「陸雲帆!」陸川嘶吼一聲,猶如一頭狂怒的老狼,眼裡含著滔天怒氣。
沒有男人能接受這種難言之隱,尤其是陸川這麼個高傲自負的人,更是覺得這是個恥辱。
所以哪怕這些天身體虛弱,他也一直在進補,喝各種壯陽湯,但是一直沒見效。
這幾乎成了陸川的心病。
陸川以為這件事只有自己和陶蘭兩個人知道,沒想到陸雲帆竟然也知道,還當眾揭開,讓王令這個外人聽見了。
此刻陸川想殺了陸雲帆的心都有了。
陸雲帆看著他暴怒的模樣,突然心中湧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爸,我的腿傷有點復發,王令可以幫我治療,他會暫住在我們家。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找他。」
王令皺了皺眉:「哎,我不擅長男科。不過我有認識的醫生,他在這方面很有心得,是遠近聞名的男科聖手。陸總,你要不要……」
「用不著!」陸川咬著牙,血紅的眼睛瞪他:「我沒有這方面需要,我好得很。」
陸雲帆扯了扯嘴角:「爸,不要諱疾忌醫,身體要緊。」
話音剛落,皮鞭直接朝他揮了過去。
陸雲帆仿佛早就料到,淡定地站在原地沒動,伸手將鞭子接住了。
皮鞭是特製的,雖然被接住,但是倒刺也鉤住了他手心的皮肉,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胳膊滴落在地上,殷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