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玥的反應就跟瓊瑤劇里那個死了孩子的可雲一樣，王萍一看她那樣就頭疼。
「其實不用說我大概也能猜出來，能一夜之間做到這種地步的，應該是蕭家那邊出手了。」
王萍眼神犀利，盯著趙玥：「你父親被蕭家裁掉的時候，蕭家都沒對你動手，趙小姐，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趙玥眼神閃爍著，心虛，憤恨，嫉妒，害怕，各種情緒交織，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奇怪扭曲。
她將昨天女裝店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在她的講述中，自己是柔弱可憐的受害人，沈瀾是恃靚行兇，欺負弱小的惡毒賤女人。
趙玥說的義憤填膺，但王萍是誰，怎麼可能信她一面之詞。況且兩人打了幾年交道，趙玥是什麼樣的人，對蕭珵抱有什麼樣的心思，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趙小姐，所以你真的辱罵了沈小姐？」
「什麼叫辱罵，我說的是事實。她鬼鬼祟祟，喬裝打扮來到珵哥身邊，白天當丑助理，晚上卸掉裝扮勾引珵哥，心機叵測，不知廉恥。我……」
「好了。」王萍打斷她。
知道趙玥對蕭珵偏執執拗，沒想到這麼瘋，完全沒有平時的腦子。
她深吸了口氣，道：「趙小姐，你應該知道蕭總是什麼樣的性格。你罵了他在意的人，事情恐怕不會這麼過去。」
趙玥聽到「在意的人」這四個字，表情一獰，又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神慌亂。
「什麼叫『不會就這麼過去』，他已經毀了我的事業了，難道要為了沈瀾把我趕盡殺絕嗎？」
王萍冷靜地看著她，那眼神透露出一個信息。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趙玥心裡更慌了：「你的意思是蕭珵還會繼續對付我，他還想做什麼？」
「蕭總護短，我估計沈小姐是被他放在心裡了。他做出什麼都不覺得奇怪。」
王萍收到消息後就猜到是蕭家動手了，原本覺得以趙管家和蕭珵的關係，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現在看來沒什麼希望了。
她思及此，果斷站起身：「這件事我無能為力，我先走了。」
「等等。」趙玥趕忙拉住她，揪著她的衣服，手指捏得青白，像是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樣。
「你是我的經理人，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王萍扯了扯嘴角：「雖然我們合作了四五年，但是趙小姐別忘了，是蕭家介紹我們認識的。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和蕭家作對嗎？就算作對，你覺得我能斗得過蕭珵？別開玩笑了，好聚好散吧。」
趙玥聽了這話，像是受到極大的打擊：「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們合作了這麼久，你怎么半點情分都不顧。」
王萍呵了一聲，被逗笑了。
這趙玥年紀不小了，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和心機，但是沒真正接觸過社會，在蕭家和趙管家的庇護和溺愛下，性子有些單蠢天真。
「我要是不顧情分，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會和你劃清界限，而不是接連給你打電話，特意開車來你家詢問情況，看看有什麼轉機。」
王萍目光淡漠，看著趙玥的眼睛：「你要是真在乎你的事業，就不會在明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蕭家，還惹怒蕭總的心上人。」
趙玥咬唇，心中苦澀。
她哪裡沒想到這點，只是她太過自信了，以為蕭珵不會對她動手。
趙玥眼圈酸澀，吸了吸鼻子：「我也沒想到他這麼狠……」
「蕭總的手段一向如此，沒什麼好說的。但你，趙小姐，你可沒資格怨懟人家，你有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蕭家。你失去的是人家蕭家當初給你的，物歸原主而已。」
王萍近乎無情地將真相剖開，說著大實話。
趙玥畫技雖然不錯，但遠不及營銷出來的名聲，王萍當初被蕭家介紹給她的時候也為此苦惱過，答應下來也不過是看在蕭家的面子上。
而現在趙玥失去了這個優勢，除非她突然開竅，畫技突飛猛進，能畫出極好的作品，否則基本翻不了身，沒辦法創造價值。
王萍憐憫地看了趙玥一眼：「如果你願意給沈小姐道歉，態度誠懇點，也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蕭總可以給你一點……」
「不可能。」趙玥語調尖銳地拒絕：「讓我給沈瀾道歉，絕對不可能。」
她絕對不會在沈瀾面前低頭，絕對不會。
見她這麼抗拒，王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看來，你也沒多在乎你的事業嘛，連放下身段都做不到……算了，就這麼著吧。」
趙玥已經走火入魔，無可救藥，說再多都是廢話。
王萍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趙玥：「對了，看在以前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件事。」
趙玥抬頭。
「蕭總不會善罷甘休，你想想自己還有什麼把柄。你羞辱了沈瀾，如果我是蕭珵，我會讓你嘗到同樣的痛苦。你現在遭受的，還沒達到這個效果。」
「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