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和兒子都驚愕地盯著自己,陶蘭表情難堪,但既然事情已經被攤開了,她也不想裝了。
陶蘭臉上流露出惡意:「陸雲帆,我實話告訴你,從沈瀾進入陸家第一天,我就想著怎麼折磨她了。」
但是陸川告訴她,他們收養了沈瀾,外面多少人都盯著陸家,讓她收斂自己的脾氣,她才沒動手。
將沈瀾養到了十歲,過了三年,外面盯著的人少了,她才決定動手。
誰知道那小賤人心眼這麼多,竟然還學會了偽裝,騙過了她。
想起照片上沈瀾那張漂亮的臉,陶蘭面目扭曲,恨不得毀了她。
李韻那老狐狸精生下的小狐狸精,一個將她老公迷得團團轉,一個讓她兒子不能自拔,這對母女真是天生克她。
陶蘭嘴裡污言穢語,氣得臉脹紅,渾身顫抖。
陸雲帆聽不下去了:「媽,你魔怔了!李阿姨和沈叔叔夫妻感情很好,從來沒對爸有什麼非分之想,所有的一切都是 爸他一廂情願。甚至她去世前都不知道爸對她有這種感情,你怎麼能因為她遷怒沈瀾,這,這簡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陶蘭被氣笑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李韻沒給你爸一點暗示,你爸能惦記她這麼多年,她都死了還惦記著,還找替身!」
陶蘭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微閃爍,眼底有幾分心虛。
她何嘗不知道李韻沒搭理過陸川,陸川這種人要臉假正經,不可能說出自己的感情,更不可能表現出來。但就是這樣,陶蘭才更加氣憤怨恨。
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人,靠著令人不齒的手段才嫁給他,結婚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照顧他,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裡,都沒能焐熱他這顆心。
而李韻什麼都沒做,就能很輕易擁有陸川的愛。
對比這麼慘烈,她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李韻已經死了,陶蘭沒途徑發泄心裡的怨恨,只能對著她女兒來了。
陸雲清表情恍惚,下意識道:「受害者有罪論?」
話剛說出口,就挨了陶蘭一記冷眼。
陸雲清趕忙閉上嘴,此刻的媽媽太可怕了,跟地獄裡的魔鬼一樣。
「媽,雲清說的沒錯,你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沈瀾母女什麼都沒做,就因為爸一廂情願的喜歡,你一廂情願的妒忌,害了她十幾年。」
陶蘭冷笑一聲:「我雖然最開始想把她送給張奇,但她變醜後我就懶得動什麼心思了。她被欺負了十幾年,你才是罪魁禍首。」
「是你不顧她是你未婚妻,和周欣然攪和在一起,放任別人欺負她羞辱她,你最該怪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我。」
陶蘭說完氣沖沖地上樓了。
陸雲帆站在原地,身影頹唐蕭瑟。
陸雲清強忍著懼意,小聲開口問道:「哥,所以說,沈瀾真的和蕭珵在一起了嗎?她是不是在你們訂婚宴那天和蕭珵……」
陸雲帆猛地抬頭,看著陸雲清眼睛赤紅。
陸雲清嚇了一跳,趕忙擺手:「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她說著要回房,還沒走兩步就被陸雲帆喊住了:「站住。」
陸雲清表情尷尬:「哥,你還有什麼事?」
陸雲帆表情嚴肅,眼神審視:「訂婚宴那晚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陸雲清一驚:「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一看她這表現,陸雲帆就知道中間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厲喝了一聲:「陸雲清,說實話!」
陸雲清從來沒見過哥哥這樣,嚇得一抖,垂著頭小聲道:「都是媽做的,她給蕭珵下了烈性春、藥,媽知道我喜歡蕭珵,想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但是我順著沈瀾指的方向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蕭珵。」
「現在想想,她應該是提前見過蕭珵,故意給我指了相反的方向。」
陸雲帆一驚,想起沈瀾說她和蕭珵當時在後花園,兩人一起看到了他和周欣然幽會的畫面,心中翻江倒海的恍惚震驚。
如果蕭珵那時候中了烈性春、藥,他們絕對有了親密接觸。
怪不得……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一切已經不可挽回,他也沒資格置喙沈瀾和蕭珵的關係了。
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和沈瀾的緣分被自己硬生生作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