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聽他這麼說,想到了那份協議,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是啊,人家在協議里寫了,白紙黑字,第一條就是幫她拿回房子。
沈瀾說不清這突然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心裡不太舒服。
她甩了甩頭,將這股莫名的感覺甩到腦後,依舊笑道:「得謝,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接受了別人的幫助就要感謝。」
「那既然這樣……」蕭珵輕咳一聲,指了指另一邊臉頰:「這邊也要。」
沈瀾微愣,隨後笑出聲,湊過去捧住他的俊臉,「吧唧」就是一口親親。
「行了嗎?」
蕭珵看著她不說話,眼底罕見地多了一絲羞澀。
幸好辦公室沒其他人,他第一次幹這種事,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感覺很不錯。
沈瀾第一次親他臉頰的時候,那個一觸即離的親吻甚至勝過以前兩人在床上的深吻,有種來自靈魂的震顫。
見他不說話,沈瀾若有所思,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鼻尖上也來一下。
最後視線定格在蕭珵唇上。
上薄下厚,唇形極好,顏色是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很好親。
她看得時間太長,蕭珵呼吸有些急促,大手握住她的腰收緊,難耐地皺了皺眉,聲音沙啞:「別看了,要親就親。」
沈瀾唇角含笑,明明還是那張偽裝過,平平無奇的臉,卻有種神奇的蠱惑美。
「你想讓我親嗎?想就說出來。」
蕭珵喉結滾動,幾秒鐘後,聲音沙啞:「想。」
「如你所願。」沈瀾說著,笑著吻了上去。
只壓了壓,蹭了蹭,咬了咬,沒有黏糊的深入,沒有調情的技巧,就簡單的觸碰就足夠讓人亂了心神。
兩人分開後,蕭珵眼尾帶著幾分紅暈,眼神透著隱忍和克制。
「你該慶幸這是辦公室。」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低啞,侵略感十足。
沈瀾抿唇笑,神色狡黠,她就是算準了蕭珵不會在辦公室醬釀,才這麼有恃無恐。
蕭珵繼續吃飯,沈瀾垂眸思考著什麼。
「蕭珵,你說,我該送何叔叔他們什麼?像他們這種人應該什麼都不缺吧。如果你是他們,你想要什麼?」
拿回房子的過程,何叔叔他們幫了大忙,最開始不知情,後來知情了就配合梁野演戲,才成功騙過了陸川。
要不是他們給陸川施壓,拿回房子的過程還會坎坷幾分。
蕭珵將桌上的餐盒收拾好,抬眸看她:「我以為你會對他們有怨言。」
「話不能這麼說。」沈瀾手肘支在桌上,捧著自己臉頰:「何叔叔他們當年都不是公司負責人,沒辦法做這麼大的主,就算想幫沈氏也有心無力。」
「他們的公司當年和沈氏有不少生意往來,沈氏突然破產,他們也損失不少。人生在世,各人有各人的難處,沈氏當時回天乏術,我不能拖著他們一起墮入苦難。」
何叔叔他們私底下幫過她很多,是她怕自己被人盯著,怕牽連他們,才拒絕他們,和他們疏遠。
爸爸的很多好友都有伸一把援手,但奈何好人多,壞人也多,甚至更多,都迫不及待想從沈氏分一杯羹,割一塊肉。
蕭珵聽她說完,眉眼微動:「何總他們現在功成名就,基本不缺什麼。你送太貴重的,他們估計也不會要。像他們這種年紀,最關注在乎的應該是自己的健康。」
沈瀾眼睛一亮:「我知道送什麼了。」
蕭珵輕咳一聲,提醒道:「送藥不妥當。」
沈瀾白了他一眼:「我是那麼傻的人嗎?」
拿藥送人這不是找晦氣嗎,況且像何總他們如今的身份,應該也不會隨便吃那種未經檢驗,來歷不明的藥。
沈瀾雖然從小被誇有這方面的天賦,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長大後沒正經學過醫,沒有實踐歷練,就算她自信自己配出來的藥不錯,別人也不敢吃。
「我這有幾張養生的藥膳方,是我爸以前研究出來的,何叔叔他們來我家的時候吃過,他們很喜歡。我可以把藥膳方送過去。」
其實當年沈橋見朋友喜歡,想直接把方子寫給他們,但何總他們都不是厚臉皮的人,紛紛拒絕,說以後想喝會直接來沈家喝。
只可惜那次過後,就再也沒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