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蕭珵突然按住沈瀾的肩膀,笑容幽深:「還有個東西需要先從陸家拿過來,免得你反過來被威脅。」
沈瀾神色一動:「你是說我家的房子?」
「嗯。」蕭珵點了點頭。
沈瀾抿唇:「估計會很難,陸川就指著用房子拿捏我,肯定不會輕易放手。」
她說著,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我不要房子了,我在乎的是房子裡的回憶,但陸川總用推倒房子來威脅我,我不可能一次次妥協被他拿捏,這樣只會助長他的氣焰。」
趙泰聞言,認同地點頭:「如果你爸媽泉下有知,肯定也不會贊同你因為一個房子被人欺辱。」
沈瀾沉痛一點頭,雖然已經做了決定,但是心在滴血。
那是她曾經的家,是爸媽留下痕跡最多的地方,她捨不得。
趙泰也捨不得,在曾經的十幾年裡,他無數次留宿在沈家,和沈橋討論工作,喝酒逗趣,在他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里,沈家的片段就占了三分之一。
兩人表情沉痛,蕭珵無奈扶額:「還沒到那步,不至於。」
沈瀾抬頭看他,見他臉上還帶著笑意,心裡的大石頭仿佛一瞬間被搬開,陡然一松。
「蕭珵,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蕭珵點頭:「嗯,你等我好消息。」
他說完握著手機就出去了,背影一片從容,在沈瀾眼中顯得高大又瀟灑。
另一邊,解決詐捐危機的陸川精神奕奕來到公司,剛坐下沒兩分鐘,秘書就一臉焦急地闖了進來。
「陸總,不好了……」
一聽到這個開頭,陸川就腦仁疼,好心情一下子沒了。
他沉下臉,眼神煩躁:「又出什麼事了?」
「梁家那邊截了我們好多單子,好幾個合作商寧願賠付違約金也要和我們解約,選擇跟梁家合作。」
「梁家,又是梁家!」陸川狠狠地將杯子砸在地上,瓷片飛濺到秘書臉上,割破他的皮膚,但秘書動都不敢動一下。
「查清楚了沒,梁家那邊出了什麼變動?」陸川冷靜下來,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秘書舔了舔乾澀的唇,緊張道:「聽說老梁總決策失誤,害公司損失了不少。董事會那邊鬧起來了,逼他下台,老梁總被氣得高血壓發作,目前在醫院休養,公司事務暫由梁野負責。」
「梁野!」陸川咬著牙,仿佛要將這個名字在唇齒間咬碎嚼爛一樣。
一個蕭珵,一個梁野,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找他晦氣,簡直是欺人太甚。
秘書偷偷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陸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蕭家實力比陸家強太多,根本不能硬碰硬。
梁家倒是可以比一比,梁老頭沒什麼能力,這些年梁家在他手裡落敗了,但人家底蘊在那放著,破船還有三千釘呢。
如果陸家非要硬剛,不說傷筋動骨,脫掉一層皮也是有可能的。
再說詐捐事件風頭還沒過,陸氏現在是多事之秋,最好不要大動干戈。
陸川表情陰晴不定,思量很久,攥拳咬了咬牙,憋屈道:「給梁野打電話。」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虧了。
蕭珵,梁野,他記住了。
「小梁總,陸川的電話。」助理神色恭敬,將手機遞給椅子上的人。
梁野動了動脖子,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那張漂亮得如同春華曉月的臉上滿是冷淡。
「餵。」
「梁野,你跟陸氏作對這件事,你爸知道嗎?」
陸川本來想好好和他談判,但聽到話筒中那敷衍的聲音,實在是沒忍住,唬著臉擺出了長輩的譜。
「你剛回國沒多久,是不是還沒搞清楚J市的情況?我知道你們這種年紀特別在乎什麼朋友義氣,喜歡為朋友出頭。但你要知道,商場可不是過家家,真要比起來,我陸家實力不弱於你們梁家,你確定要跟我作對?」
「年輕人做事就是衝動,這樣吧,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你之前的失禮,但你要……」
「陸總。」梁野突然打斷他,嗤笑一聲:「你給陸雲帆當爹不過癮,跑我這找存在感呢,你以為你在教訓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