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蕭珵狼狽地撇開眼,聲音低沉:「沒什麼,我上樓去換衣服。」
他說完,急走了兩步,突然腳步一頓。
「你不用擔心我和梁野,我們只是在某件事上有分歧,不至於鬧成分道揚鑣的結局。」
他聲音冷淡漠然,頭也沒回,說完直接大步上樓離開。
沈瀾呆呆地看著他身影消失,納悶地問王令:「你們男人每個月也會來『大姨夫』嗎?情緒多變,易怒暴躁,反覆無常,就跟女孩生理期那幾天一樣。」
王令也一臉懵,剛剛吃飯前,他還看到珵哥眼神灼灼地盯著沈瀾看,那眼裡的心動和喜歡都快溢出來了。
怎麼一頓飯過後,珵哥就變了一張臉,好像是……在和沈瀾避嫌?!
王令表情驚悚,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珵哥剛剛確實在避開沈瀾的觸碰,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想著,嘴裡不自覺問出來:「珵哥他怎麼了?」
沈瀾皺眉想了半天:「他大概有病吧。」
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蕭珵都在有意無意避開沈瀾。
而沈瀾……她一直沒察覺。
因為昨晚累狠了,上午基本都在休息室里昏昏欲睡,中午給蕭珵做完飯就出去跟金鈺學游泳。
結束學習後回蕭氏大樓,跟蕭珵一起下班回蕭家。
以往兩人都是並肩而行,蕭珵腿長走得快,會特意放慢步子,時不時停下來等沈瀾。
但是這次,蕭珵率先下車,大步往前走,留沈瀾一個人在身後,半天都趕不上。
追不上她乾脆就不追了,慢悠悠在後面走著。
劉臨見狀,狐狸一樣的眼睛眯了眯,斯文的面容上滿是探究:「沈瀾,你和蕭總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沈瀾打了個哈欠:「他來大姨夫了,情緒不穩定,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也好。」
她每次生理期也會煩躁易怒,一個人獨處反而能緩解這份焦躁。
走在前方的蕭珵聽見兩人的對話,腳下一個踉蹌。
他今天憋了整整一天,克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看她,不去碰她,憋得都快要心態爆炸了,沈瀾竟然一無所覺。
這種對比讓蕭珵鬱悶的同時,又煩躁不安。
他不喜歡這種情緒被人牽制的感覺,他更喜歡掌控別人。
蕭珵眼眸清冷,宛如黑夜中的鷹,冷傲地看向沈瀾:「還不快過來。」
沈瀾「嘖」了一聲:「少爺叫我了,老奴得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提著裙子小跑過去:「蕭珵,你走慢點,我跟不上,腿軟。」
今天在練習蛙泳的腿部動作,幾個小時下來,沈瀾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軟得跟麵條一樣。
「你矜持一點,別亂說話。」
蕭珵低斥了一聲,耳根灼熱。
沈瀾不解又詫異地看向他:「我說了什麼不矜持的話嗎?」
蕭珵不說話,大掌圈住她的胳膊往前走,感覺到手心裡滑嫩的觸感,飄了一天的心才落到了實處。
他發現這東西就跟戒糖戒菸酒一樣,一次性不能戒太狠,不然很容易觸底反彈,需要慢慢來。
蕭珵想著,手指捏了捏沈瀾腕上的軟肉,感覺又滑又嫩,讓人愛不釋手。
沈瀾被他帶著往前走,看著那隻如玉的大手或輕或重捏著自己手腕,透著一種無言的曖昧和勾引,眉頭皺了皺。
果然是那幾天到了,情緒反覆無常,之前還對她冷冰冰,這會又好上了。
男人真是個令人費解的物種。
兩人走進客廳,發現趙管家已經回到了工作崗位。
蕭珵鬆開沈瀾,走上前關切問道:「趙叔,怎麼不多歇兩天,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趙管家搖搖頭,將自己胸口拍的砰砰響,樂呵呵道:「醫生說我這身體比二十歲的小伙子都好,什麼病都沒有,精神頭也足得很。」
他說著,透過蕭珵的肩膀看向沈瀾,笑意不達眼底。
「沈小姐,您的醫術還得多學學啊,這次看走眼了不要緊,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是到外面可別亂說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好性子,萬一惹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沈瀾聞言挑了挑眉,沒接話,而是仔細打量著他。
趙管家身材清瘦,才兩天好像又瘦了一些,但是與之不相符的是他臉上充盈的氣血,看起來紅光滿面,頭髮也特意染黑了,營造出那種身強力壯的感覺。
越是刻意越是有古怪。
沈瀾有種直覺,趙管家在撒謊。他的身體絕對沒他說的那麼好,他在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