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野笑得純良無害,蕭珵看著卻覺得有些奇怪。
至於哪裡奇怪,他說不上來,只是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目送著梁野離開,蕭珵眼眸微深,找出王令的微信,發了條消息。
「梁野最近跟哪個女人走得近?」
消息剛發出去,王令一個視頻通話彈了出來。
蕭珵一接通,一道咋呼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珵哥,梁野也有對象了?」
「他說有喜歡的人。」蕭珵嫌棄地將手機拿遠,把梁野的話重複一遍,問:「你知道是誰嗎?」
「我上哪知道去啊。」王令哀嚎一聲:「他不是跟你一樣的工作狂嗎,整天都撲在公司,哪裡來的對象!」
「上天真是不公啊,憑什麼你們這麼嚴肅無趣的男人都有女孩喜歡,就我沒有。」
聽著王令刺耳的嚎叫聲,蕭珵沉默了幾秒,道:「可能是因為臉吧。」
王令:……
更扎心了。
從王令那沒打探出來消息,蕭珵擰眉掛斷了視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關心這件事,總覺得有股莫名的危機感。
蕭珵搖搖頭,覺得應該是錯覺,自己最近可能太累了。
……
第二天一早。
陸雲帆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目光呆滯無神,當意識一點點回籠,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勞累了一晚上,陸雲帆身體疲憊到了極致,有種透支過度的虛軟,身上的黏膩讓他胃中翻湧,難以言喻的噁心。
他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幾乎是瞬間,眼白爬滿了紅血絲。
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周欣然還在昏睡,滿面潮紅,裸露在外的皮膚全是曖昧的痕跡。
美人春睡,明明是很惑人的場景,陸雲帆卻表情陰沉,眼神晦澀又可怕,帶著想撕碎一切的狠厲。
周欣然睡得正香,突然脖子一痛,一陣窒息感傳來。
她害怕地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陸雲帆那雙通紅仿佛要吃人一樣的眼睛,心猛地抖了一下。
「你,你幹什麼……」被掐著脖子,周欣然呼吸不上來,聲音發緊發顫,面色青紫十分痛苦。
陸雲帆咬著牙,恨意滔天,脖頸上的青筋暴起,狀若瘋魔。
「周欣然,你毀了我,你毀了我!」
他好不容易理清楚自己的心意,鼓起勇氣背叛了父親,小心翼翼想重新追求沈瀾,現在全毀了,全被周欣然毀了。
周欣然看著他厭惡瘋狂的模樣,突然間心潮劇烈翻湧,鼻頭湧上一股酸澀,眼睛一眨淚如雨下。
「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啞著聲音一字一頓說完這句話,聲音顫抖。
陸雲帆一下子失了力氣,緩緩鬆開了手,頹喪地坐在床上。
周欣然說的沒錯,是他先招惹的。
當時兩人素不相識,是他為了刺激沈瀾,為了在朋友同學面前爭一口氣,招惹了周欣然。
「你給我滾,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刀兩斷。」陸雲帆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背過身,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周欣然死死咬著唇,看著他的背影,眼圈通紅。
如果今天陸雲帆對她更狠點,也許她還有可能放過他,畢竟她骨子裡是個利己主義著,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追求什麼愛情名利。
可惜,陸雲帆太心軟,她喜歡的就是他的心軟好拿捏。
深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周欣然赤腳從床上下來,強忍著身體的黏膩不適,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走到門口,周欣然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陸雲帆,昨天那藥的滋味你應該已經體會過了吧。沈瀾上次比你用的更多,你真覺得王令能配出解藥?我看是他自己親身上陣幫沈瀾紓解了藥性吧。」
陸雲帆身體一僵,目眥具裂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剝皮抽筋。
「所以別以為沈瀾冰清玉潔,她也是被人玩爛的貨色。」
周欣然說完這些,意味不明笑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等她走後,陸雲帆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他看著窗外的綠葉,心中一片迷茫。
藥效他昨晚親身體驗過,確實極其猛烈,他到現在還覺得腿軟,筋疲力盡。
沈瀾那身板真的能挺過去?
陸雲帆心中不抱希望,周欣然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沈瀾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畫面,他心中就一陣鈍痛,喉嚨間仿佛都染上了血腥味。
不能原諒,周欣然真該死!
陸雲帆心中恨極了,但是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現在已經日上三竿,旁邊住著的人應該已經醒了,他和周欣然的事很大可能瞞不住。
沈瀾本就對他失望至極,如果知道昨晚的事,肯定更加厭惡他了。
陸雲帆想到這,心頭一片沮喪,不過很快他就燃起了一絲希冀。
萬一呢,萬一沈瀾不知道呢?
或者就算沈瀾知道,他好好解釋一番,說自己被周欣然下了藥,同是受害者,她會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