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帆聽到動靜一扭頭，那一臉憔悴的模樣，讓沈瀾兩人都嚇了一跳。
這才大半天沒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眉頭緊皺著，眼裡全是紅血色，眼皮紅腫，貌似哭過，精氣神像是一下子沒了，整個人都透著疲憊。
「沈瀾。」他一開口，聲音嘶啞：「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
金鈺攥緊了沈瀾的手，滿臉警惕：「支開我想幹什麼？罵人還是打人？我告訴你陸雲帆，這裡可不是你們陸家，你做什麼之前最好想清楚！」
陸雲帆垂著頭，嘴角牽出一抹苦笑。
不怪金鈺會這麼說，是他給她們留下的印象太差。
在金鈺的記憶中，好幾次都碰見陸雲帆和沈瀾單獨說話，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難聽，把人的尊嚴往地上摩擦。
後來陸雲帆出了車禍，沈瀾被困在陸家很難出來。好不容易約出來，金鈺就發現她身上有好多處青紫淤痕，都是陸雲帆病痛的時候砸出來的。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金鈺對陸雲帆是半點好感都沒有，一看到他靠近沈瀾，就警鈴大作。
「我不會罵她，也不會打她，你放心。」陸雲帆低聲下氣地解釋。
金鈺卻輕嗤一聲：「那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陸雲帆抿著嘴，表情糾結，欲言又止地看著沈瀾。
沈瀾眉眼微動，拍了拍金鈺：「小魚兒，你先去前面等我。」
她一開口，金鈺倒是聽話，點點頭就往前走，站得遠了，但是眼睛一直在往這邊瞟。
一旦陸雲帆有什麼不對勁，她立刻就會衝過來的樣子。
沈瀾眼神溫柔地看著金鈺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彎出淺笑。
陸雲帆看著，心裡酸澀不已。
曾幾何時，沈瀾也會用這種眼神看他，可惜屬於他的溫柔已經被他弄丟了。
「沈瀾，我查過了，你在咖啡廳中藥這件事確實有周欣然的手筆……」
沈瀾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之前我不是明明白白告訴過你了嗎，你不是不信嗎。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她聲音很輕，卻像一巴掌重重打在陸雲帆的臉上。
「對不起，當時是我太蠢，偏聽偏信，無視了你的話，還說了很多難聽的……」
沈瀾不耐煩地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你確實蠢，而且做人也有問題。你偏愛周欣然，對我不待見，這我無話可說。但是明明在我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故意無視，放任別人傷害我，你就是壞了。」
「不管是咖啡廳那次，還是以前在學校，在陸家……這種事次數不少。」
陸雲帆聽著她的話，只感覺心裡刀割一樣疼。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遍遍說著抱歉，對不起之類的話。
「如果你攔住我，僅僅是想說這些，那就別說了，我不想聽。聽到也不想原諒。」
沈瀾說著，冷著臉就準備越過他，被陸雲帆抓住手腕。
金鈺看到這一幕，立馬就想衝過來。
陸雲帆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沈瀾因痛皺起來的眉，下意識鬆開了手腕。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啞著聲音道：「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很重要，你別讓金鈺過來。」
看他神色鄭重，沈瀾扭頭朝金鈺打了個手勢，隨後淡漠地看著陸雲帆：「說吧，別耍什麼花招。」
陸雲帆苦笑，自己在她心裡形象已經這麼不堪了。
他點點頭：「不耍花招，接下來我說的都是實話，絕不會騙你，你要信我。」
沈瀾表情依舊淡漠，壓根沒信他這話。
陸雲帆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小聲道：「沈瀾，我爸之前查到你有一筆待繼承的財產，應該是沈叔叔和李姨很早前就開始準備起來的，就是防止自己有什麼不測，留給你和沈安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沈瀾表情才開始變了。
「真的？我爸媽留給我的東西，為什麼我不知道？」
「估計是他們也沒想到會以這麼突然慘烈的方式離開人世。」
陸雲帆眼睛緊緊盯著她，像是怕她不信，語氣急促：「你們沈家之前幾代有很多人都壽數不長，你的爺爺，曾爺爺都是這樣。沈叔叔肯定是怕自己也會英年早逝，才早早準備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