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整個蕭家一片安靜。
王令躡手躡腳爬上三樓,怕被人發現,時不時扭頭看看四周,身影鬼鬼祟祟。
「珵哥,開門。」
他不敢敲門,用氣聲喊,喊完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很明顯這是珵哥特意給他留的門。
王令趕忙推門進去。
一進入房間,就看見蕭珵抱著沈瀾坐在床上,一邊順著女孩的長髮,一邊幫她按著額頭上的毛巾。
沈瀾窩在他懷裡,委屈巴巴地抽泣著,哭得像個小孩子。
「爸,媽,你們在哪……嗚嗚……都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
她燒得意識不清,聲音軟綿綿,哽咽著哭泣。
王令聽得心裡難受,鼻頭髮酸。
蕭珵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見他大手一遍遍順著她的長髮,無聲安撫。
「珵哥,讓一讓,我給她量個體溫。」
王令拿著體溫槍走過去,湊近看到了沈瀾的容貌,微微一愣。
上次沈瀾中藥,王令就知道她臉上做了偽裝,這還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看到她的真實容貌。
美,真的美,漂亮地不可方物,難怪能讓清心寡欲的珵哥把持不住。
不過就算人家再漂亮,你再把持不住,也不能把好好的姑娘做到發燒啊!
瞧瞧這嘴,都破皮了,可見珵哥親得有多兇殘。
一量體溫,嚯,38.7度,人都已經燒迷糊了,而且呼吸聽著很急促。
「珵哥,沈瀾情況很不好,我先給她打針退燒。」
王令說著,就開始配藥水。
蕭珵看著他手裡的針頭,眉頭皺了皺:「你待會手輕點,她嬌氣怕疼。」
王令白了他一眼:「現在說這些,早幹嘛去了。」
「珵哥,不是我說你,就算肉好吃,也得一口口吃吧。你倒好,直接把人家小姑娘那啥暈了。沈瀾這小身板能跟你比嗎?」
蕭珵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她生理期,我們什麼都沒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一個個的,怎麼都把他當禽獸,沈瀾是,王令也是,還真是氣人。
王令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尷尬地咳了咳,給自己找補:「那就當我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珵哥,你對你自己的身體有點認知,做那種事的時候最好收著點,別真傷著沈瀾。」
蕭珵眉頭緊鎖,看著王令給沈瀾打了退燒針,才小聲道:「知道了。」
打完退燒針,王令幫沈瀾做了更加詳細的檢查,對蕭珵道:「她生理期抵抗力弱,沒休息好,加上思慮過度,才會突然發燒。」
說著,他嘆了口氣:「平時跟我說話樂呵呵的,沒想到竟然思慮過度,沈瀾心裡壓了不少事啊。珵哥,有時間帶她散散心,不然沒病也要憋出病了。」
蕭珵應了一聲,大手摸著沈瀾的臉頰,眉眼帶著不自知的憐愛。
王令看著他這眼神,雞皮疙瘩掉一地。
跟珵哥認識了二十八年,王令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太詭異了!
等沈瀾退燒後,王令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走的時候叮囑蕭珵:「晚上不要睡得太死,盯著她點,別又燒起來。」
其實說這話也是白說,看珵哥這架勢,估計一晚上都不打算合眼。
等王令走後,蕭珵嘆了口氣,聲音乾澀低啞,卻又溫柔如春風:「小可憐,怎麼就這麼惹人疼呢?」
無人應答,沈瀾無意識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口,睡得更香了。
蕭珵守了她一晚上,好在沈瀾沒再發燒,天蒙蒙亮的時候體溫恢復正常,人也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暈乎乎的,蕭珵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一醒來就是這句話。
蕭珵簡直哭笑不得,為了守著你,我眼睛都熬紅了,你竟然說我下藥。
但是看著她病懨懨的可憐樣,他都毒舌不起來。
「你發燒了。」
「發騷了?」沈瀾眨了眨眼,眼神控訴:「你講髒話。」
蕭珵:……
「沈同學,你是故意的吧。」
沈瀾笑得眉眼彎彎,眼眸水光瀲灩:「辛苦你照顧我了,不過現在天亮了,你必須得走了。」
蕭珵氣的磨牙:「用完就丟,過河拆橋是你的專長,無情的女人。連個獎勵都不給我?」
「你要什麼?」沈瀾指了指床頭柜上的珠寶盒,財大氣粗道:「隨便挑一件吧。」
「拿我送的東西當獎勵啊。」
「你送的就是我的!」沈瀾一臉理直氣壯。
蕭珵氣得捏她鼻子,在她張嘴呼吸的時候,埋頭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