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想跟您坐一輛。」
易青橘蒙著一層水光的貓眼注視著他,語氣不舍。
這其中雖然有演的成分,但絕對是她的真心話。
【讓我單獨坐一輛,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兒】
【是不是那輛車被人動了手腳,為了找替死鬼所以你讓我頂上!?我就說這小子今晚的態度史無前例的柔和,合著半天是對我這個替死鬼最後的柔情是嗎!】
齊洧燃腦殼疼。
「你坐我那輛,聽話。」
易青橘只好『委委屈屈』的放下了手,一步三回頭的鑽進了原本屬於齊洧燃的那輛車中。
跟司機打了聲招呼後,她美滋滋的坐在齊洧燃常坐的那個位置上,拿出高腳杯,再打開旁邊的小冰箱。
「哎呀,總算是讓我體驗了一回齊洧燃的快樂。」
死就死吧,反正她做鬼也不會放過老齊的。
給自己倒了杯雞尾酒,晃了晃那蜜糖般清澈的液體,莫名的,易青橘突然就想起了方才在大廳中時,齊洧燃對自己的那一笑。
「奇怪的男人.....」她嘟囔一句,紅唇在透明的杯沿上一抿,酒水瞬間少了大半。
而齊洧燃那邊,在把駕駛與后座的擋板升上後。
原本神態慵懶自若的男人突然彎腰,手肘撐在大腿上扶額。
他今晚是不是裝逼太過了。
不會用力過猛顯得有點油膩吧.....
抬頭看了一眼車窗中倒影的那張臉,齊洧燃跟鏡中的自己對視了一會,隨後平靜的移開視線,面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絲。
算了,總歸臉是帥的。
就好像方才那個對自己感到懷疑的男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張阿姨在看到兩人盛裝回來後,嚇了一跳。
「這怎麼悄無聲息的就去參加宴會了。」
我竟然不知道!?
齊洧燃沒說話,倒是易青橘笑了笑:「是啊.....」
「張阿姨,今日早點下班吧。」就在易青橘思考著該怎麼說的時候,齊洧燃突然開口道。
張阿姨一聽就知道,準是這兩口子間發生了什麼。
看一眼易青橘怯怯的表情,她留下一個『你多保重』的表情後,麻溜的解了圍裙就往外走了。
易青橘捏緊了自己肩膀上的披肩,她知道,這是要興師問罪了。
但出乎意料的,齊洧燃竟然先讓她上去換一件衣服。
易青橘一愣。
【我沒聽錯吧,你還會體貼人啊】
齊洧燃心想你不知道的事情海了去了。
等易青橘換下了身上的裙子穿上居家服後,齊洧燃還穿著那身難掩奢華的暗色西裝坐在那裡。
他的髮絲不如在晚宴上時那樣一絲不苟,而是多了幾分凌亂,脊背陷在沙發里,整個人貴氣又頹靡,再配上歐式的裝修背景——
從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
看這樣子,好似在發呆。
【《午夜心碎小狗齊洧燃》】
易青橘兀自給這幅畫作取了名字。
齊洧燃:「......」
有點藝術水平,但是不多。
「先生,你是要問我養豬場的事情嗎?」
不等齊洧燃發問,易青橘主動開口道。
齊洧燃抬眸看了她一眼。
少女穿著奶黃色的睡衣坐在自己對面,長發被松松的扎在身後,未卸妝的小臉五官更顯立體跟精緻。
「你跟齊媛是什麼關係?」
【魯xun和周shu人的關係】
齊洧燃:?
「齊媛是我隨便取的假名,姓齊是因為.....」
「想離先生近一點。」她羞澀的低下頭。
【當然是用來狐假虎威興風作浪興妖作怪惹是生非呼風喚雨了】
齊洧燃:打住,我已經知道你四字成語學的很好了。
「造假的身份是怎麼註冊公司的,據我所知,你最近有計劃開公司對嗎?」
說到這兒,齊洧燃已經褪去的複雜情緒再次涌了上來。
在他把易青橘與自己忽略掉的那些細節全都聯繫起來,繼而明白了『齊媛』究竟是誰時,那種驕傲、不解甚至是被隱瞞的失落等情緒交雜在一起後,齊洧燃沒來由的感到慌亂。
那種,其實她不需要自己,也可以活的很好的失落感,這讓他原本對遺產的自信瞬間消退。
【來了,這個問題最不好回答了,難道讓我說是**幫我捏造的,隨後用******最後*****嗎】
齊洧燃手指動了動。
什麼玩意,那一堆消音?
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先生,其實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找人捏造了一個身份後,剩下的就沒在意了。」
她的表情有些驚訝,好似也在奇怪竟然連他都查不出來。
當然,這是裝的。
下意識的,齊洧燃聯想到了什麼:「齊媛這個名字也是那個人取的?」
易青橘老實巴交的點點頭。
【我可沒說假話,就是***取的】
再次聽到消音,齊洧燃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所以易青橘說的不是髒話。
而是那個人的名字,受到了心聲的某種限制所以不能聽?
齊洧燃雙手不自覺的交疊,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猜錯的話,或許那人就是讓自己能聽到易青橘心聲的罪魁禍首。
「能帶他來見我嗎?」
沉默片刻,他才終於開口。
原本還有些忐忑的易青橘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
還沒等她說話,齊洧燃自己就明白了。
「你跟他之間的聯繫並不是直接見面而是通過某種手段?」
易青橘再次呆呆的點頭。
【算是吧,這傢伙好牛,我什麼還沒說呢,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齊洧燃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先生因為咳嗽去醫院的那天。」
聽到這個日期,他的眼神明顯一變。
對上了,那就是他能聽到心聲的那天。
「我知道了,公司的事情你好好做,有不會的,可以問我。」
他站起身來,手指自然的系上西裝紐扣隨後朝著樓上走去。
易青橘坐在原地,一臉懵逼。
【這就完事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瞞著你,或者我是怎麼做到的,從哪裡知道的養豬場的那些事兒嗎?】
齊洧燃只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不,他不想知道。
一個合格的霸道總裁應該給伴侶留下隱私。
不用誇我暖心。
【不問可就太好了】
【那我就默認這是婚前隱藏財產,不用跟你平分嘿嘿】
齊洧燃:「.......」
是財神爺殿下拿不動刀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