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嫌棄聽不懂嗎?這回怎麼主動要來?」
周一人還沒來,聲音先到了。
周圍四散的客人聞聲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易青橘捂住她的嘴。
「唔………口紅口紅……蹭花了……」
挪開易青橘的手,周一趕忙掏出自己的小鏡子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我想看,你等會兒啊,人馬上就來了。」
示意她別補了,易青橘朝著另一邊指了指。
隔著老遠瞅見那頭標誌性的捲毛,她挑了挑眉,在幸福的婚姻薰陶下比以前還要漂亮幾分的周一驚訝道:「泰迪?」
想到堵車在路上的俞暮,周一轉了轉眼珠子。
「你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
意識到易青橘想幹什麼的周一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俞暮穿著小禮服走過來的時候,剛想對兩人招手。
下一秒———
原本站著好好的周一突然腳一崴。
「哎呦!」
易青橘連忙把人扶住:「我的寶兒!你這是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風逸盛把眼神從不遠處的俞暮身上挪開,去查看周一的情況。
「我看看,是不是扭到了,早就說別穿這麼高的鞋了,老卓怎麼不管管你。」
差點忘了泰迪是個真有兩把刷子的醫生,易青橘連忙擋住周一:「音樂劇要開始了,我得帶著周一去附近的醫院。」
隨後看向已經走過來,滿臉擔心看著周一的俞暮道:「只能你們倆看了,票在這兒。」
說完,連讓人開口的機會都沒給,直接把票塞進風逸盛手裡,攙扶著周一就往外走。
懵逼的泰迪:?
不是,現成的醫生你們倆不用,要去花錢看!?
看著兩人的背影,俞暮唇邊的笑容變深了些。
原來是這樣啊。
風逸盛也是在這個時候後知後覺自己好像
跟俞暮兩人獨處了誒。
原本納悶的心情瞬間被緊張取代。
他訕訕的看向身邊才到自己肩膀位置的女孩。
「這………」
俞暮沖他笑笑:「那就只能我們兩人進去看了誒。」
被她笑容晃了一下眼,風逸盛愣了一下,隨後抬手撓撓耳朵,「嗯」了一聲。
直到要進場時,他突然低聲對俞暮道:「你先進去,我有點事,馬上回來。」
說完,等俞暮點頭後轉身走了。
.
存好包,俞暮剛給風逸盛發完消息,一抬頭,一大束捧花送到了她面前。
低飽和的卡布奇諾玫瑰,跟音樂會很適配。
「送給我的嗎?」
驚喜的抬頭,俞暮一眼就看到了風逸盛那因為緊張不停顫抖的睫毛。
「嗯……」他偏頭抬手撓了撓耳垂。
怎麼會有人從初中的時候開始就沒變過啊。
俞暮眼中閃過笑意,伸手接過了那束花。
「謝謝,我很喜歡。」
俞暮沖他甜甜一笑,低頭撥弄花瓣時,披肩的黑髮從身後滑落下來,從風逸盛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那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
跟被燙著一樣,他慌張的挪開了眼。
「我們進去吧。」
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感受到身邊人身體的僵硬,俞暮笑吟吟的補了一句:「護花使者風逸盛先生。」
.
「你當初怎麼不撮合他倆,小泰迪這明顯是還沒忘了俞暮啊。」
易青橘吸溜著粉,被辣的舌頭都有些發麻。
旁邊周一沉吟片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倆人很少出現在同一場合,你
出現後,我們這群人才聚到了一起,我之前也看不出來啊。」
兩個穿著優雅長裙踩著高跟鞋,好看的各有千秋的美女蹲在路邊端著碗,吸溜著加臭加辣的螺螄粉。
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慢慢來吧,我看俞暮對泰迪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我有預感,這倆人有戲。」
問攤位老闆要了包紙,分給周一幾張,她擦著嘴。
吃上癮的周一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狗屁口紅了,吸溜的那叫一個爽。
兩人好久沒有大晚上出來蹲路邊吃夜宵了。
「齊洧燃說這邊的治安最近不太好,咱倆吃完趕緊走吧。」
易青橘攔住還想去隔壁搞幾根串兒的周一。
後者聞言癟了癟嘴:「我出門前卓亓謙也這麼說。」
若是她一個人的話那串兒肯定是要吃的,但易青橘在這兒,她的任何行動都要為兩個人負責。
「走吧,我們回去。」
下了台階,剛想穿過馬路,遠處突然傳來摩托車的轟鳴。
隨後一個車影快速貼著兩人掠過。
易青橘條件反射的把自己跟周一的包背到身後。
撈了個空的摩托賊:「………」
「小毛賊,跟我玩這套啊。」
易青橘有些得意的笑笑,女孩眉眼生動,在路燈下展顏的模樣惹眼極了。
停在不遠處的小毛賊愣了愣。
「多少錢?」
周一眉頭皺了起來。
「你說什麼?」
她這時才注意到,剛才在這裡擺攤的小販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收拾東西跑路了,似乎早就習慣了什麼。
舔了舔乾裂的唇,頭盔都遮擋不住黏膩的視線掃視著兩人,重複了一遍:「你一晚上多少錢?」
穿成這樣,不是站街的是什麼?
易青橘笑容更深了。
「寶貝,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到現在身體都沒恢復好嗎?」
周一摸手機報警的動作一頓,警惕的道:「你幹嘛?」
話音剛落,身邊人閃電似的跑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小毛賊捂著自己的褲襠發出慘烈的哀嚎。
這還不是關鍵。
關鍵是易青橘沒有輕易放過他,拽掉了對方的頭盔,抓著他的頭髮惡狠狠的往摩托車上撞。
方才還令毛賊下身一緊的臉此時笑的跟羅剎一樣,血濺到下巴上也是毫不在意的隨手一抹。
「你剛才說什麼?你想買什麼?」
毛賊被撞的眼前糊了大片的血,痛的大喊:「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我色慾薰心我再也不敢了!!」
這女人剛才也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麼,被那隻纖細的手往肩膀上一按,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易青橘把他扔到地上,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他傷口上碾了碾,疼的小毛賊呲牙咧嘴,直吸涼氣。
「老娘問你,你剛才想買什麼,聾了?」
只顧著撒氣的易青橘沒注意到對面的小巷。
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並排站起一起,其中一個長相俊秀的偏頭看向身邊人:「這就是您不著急出去的原因?」
命人重新去買了一雙高跟鞋,齊洧燃關掉手機。
那張一貫淡漠的臉融於黑暗中,但卓亓謙還是捕捉到了那瞬間的笑意。
「嗯。」
他家夫人可是校霸,況且前段時間在家裡憋狠了,確實需要發泄一下。
因為動作,易青橘換了個角度,恰巧正對著小巷裡的人。
在看清她下巴上沾染著的血污時,方才靜靜等待著的男人輕輕擰了擰眉,終於動了。
他踩著風從陰影中走了出去。
「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