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要多久!」
當她終於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後,草女嚴重懷疑自己的鼻子或許已經被熏壞了。
她跟秦嬌嬌兩人趴在一處被枯枝遮蓋住的土堆上,本就滿身污穢之物的草女被枯草一蓋簡直完美隱身。
秦嬌嬌面無表情道:「再等一會兒,我們的人快來了。」
草女額上青筋跳了跳,低吼道:「你離那麼遠做什麼,是嫌我臭嗎!?」
她看向隔著自己老遠,同她保持著恰好聞不到任何氣味距離的秦嬌嬌。
後者剛想點頭———
上方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連忙給草女一個眼神。
後者也知輕重,當即閉了嘴。
眼中卻滿是冰霜。
那個金髮洋人………要不是她反應夠快,險些被那人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小刀割斷了脖子。
雖然躲避速度夠快,但她肩膀還是受了不小的傷,再被那莫名其妙的污穢之物濺到了傷口,發炎或許都是些小事兒。
正這麼想著,下一秒———
有淅淅瀝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緊接著,她感到自己的頭髮被自上方而來的液體澆了一頭。
原本以為失去的嗅覺突然活了過來。
因為草女聞到了那股淡淡的———
每個人都會解決,某種控制不住的生理問題的———味道。
秦嬌嬌默默扭過頭去,肩膀顫抖個不停。
等上方褲子拉鏈被拉上的響聲伴隨著那人一句「舒服多啦。」,秦嬌嬌這才重新把腦袋扭回去,臉上又變回了以往木偶般的面無表情。
草女臉上的面紗被那液體浸濕,貼在臉上,秦嬌嬌能清楚的看到她額上那暴起來的幾根青筋。
感受著口袋裡手機的震動,她輕聲道:「走吧。」
草女怒不可遏,渾身發著抖。
「找到剛才那個人,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
齊洧燃沿著草女逃跑的路線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跟奶糖有關的東西。
他這才毫不留戀的轉身。
本想留些能紀念的東西,但既然什麼都找不到,那就算了。
他要快點趕回去找易青橘。
不過……奶糖來的莫名,走時也像空氣般沒有一點痕跡,那麼易青橘呢?
如果那個J先生有一天要帶走易青橘的話,他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找不到?
安全感像是被人用牙籤戳破了的氣球般漏起了氣。
突如其來的恐慌讓齊洧燃腳步下意識的慢了起來。
...
易青橘感受到跟自己身體的聯繫後,靈魂都舒服的發出一聲感慨。
原本臨時身體雖然也不錯,但到底不是真的肉體,契合感很差,有種不是住自己房子的排斥感。
嘗試動了動手指,她心口猛地一痛。
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中彈了來著。
【早知道就在奶糖的身體裡多吃吃喝喝幾天了】
這樣想著,她睫毛顫抖一下,睜開了眼睛。
刺眼的光線下下,一個人背光坐在自己床邊,雖然看不清臉,但易青橘能感覺到對方正在注視著自己。
她費勁的扯出一個笑容,用干啞的不像話的嗓子發出聲音:「嗨,王子,要不要給你的公主一個吻?」
易青橘眯著眼,笑的十分沒良心。
他才動了動,站起身擋住了光源,用那雙令她感到熟悉的琥珀色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好像生怕移開眼神面前人就會重新閉上眼似的。
「你醒了………」
他小心翼翼,像是對待易碎品般,手指輕輕碰了碰易青橘的臉頰。
後者蹭蹭他的手,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隨後表情戲謔,聲音卻帶著難掩的虛弱道:「過來,讓爺一吻芳澤。」
【模樣從金髮限定版變回去的話,那就說明洗過澡了吧】
原本心中那口鬱氣突然散了散,齊洧燃輕笑一聲,彎下腰十分配合的等著易爺賞自己一口。
易爺噘著嘴在他臉上『啵』了一口。
「喝點水。」
齊洧燃在旁邊摁了一下,隨後整個床頭立了起來,易青橘得以坐起身。
餵了她一口水,又問了餓不餓哪裡有沒有不適的問題後,他讓人把醫生叫了來。
說起來,從晚宴過後,易青橘好像就沒看到風逸盛了,這回來的是她不認識的醫生。
「泰迪呢?」
她扭頭問道。
齊洧燃幫她把散亂在身前的頭髮攏起來,邊給醫生讓位置邊回答道:「暫時出國避難了。」
易青橘:?
檢查了一番,那讓易青橘聽不出是哪國語言的醫生神情誇張的對齊洧燃說了一大通,隨後表情興奮的離開了。
「他說什麼?」
易青橘下意識的問。
齊洧燃心情明顯不錯,唇角微微勾著。
「他說………」
「你是個奇蹟。」
...
「草女的老窩讓齊洧燃的人端了?」
齊明池回來看到自己兩個外表狼狽但精神抖擻的屬下後,不等兩人開口,慢條斯理的先一步說道。
黃毛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高聲道:「老大!你什麼時候練就了見微知著的本事了!你這樣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爆炸頭表情也有些失望。
齊明池瞥一眼他那滿是血污的頭髮,最後也沒下手摸,只揚了揚下巴道:「會用四字成語了,不錯。」
獨眼走進來,神情也有些疑惑:「你是怎麼猜到的?」
他們今天跑了一整天的碼頭,根本沒空關注草女那邊的情況。
齊明池老神在在的笑了笑,漆黑的眸中划過一瞬的微光,神秘的道:「天機不可泄露。」
齊洧燃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等等,草女派來的那個金毛還有小孩以及小孩帶來的保鏢呢?」
獨眼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便只說了身份。
爆炸頭這回終於能開口了。
「正要說這件事呢,那個金毛好像不是草女的人,奶糖跟她那個保鏢被那些人帶給草女後就消失了,後來齊洧燃的人把那裡拿下,應該是被救回去了。」
獨眼看向那邊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什麼興趣的齊明池:「那金毛究竟是什麼人?」
齊明池打了個哈欠,把外套脫了下來,很是敷衍的道:「可能是黃毛不同姓同名的哥哥吧。」
黃毛:?
有沒有一種可能,黃毛是我的代號,我其實有個你親自取的名字,叫祝野!?